以一當十 第十八章 車懸之陣

作者 ︰ 廿一郎

對于古戰爭的陣法,雷文滿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平時玩游戲,,都能接觸到很多有關陣法的介紹,雷文滿對此很感興趣,還經常自己找來一個沙盤擺弄研究一番,這次,終于有機會在實戰中體驗一次了。

當然,雷文滿首先想到的還是找睿這個萬事通幫忙,他問道︰「睿,你那有什麼強力的陣法資料嗎?」

「不好意思,親,古陣法的具體記載早就失傳了,我這有後人整理的科普版陣法教材,你要不要?」

「不要,那種東西我自己也看過不少。犯不著為了這個又被你電一次。」

雷文滿其實早已有了想法,要論騎兵的最強陣法,毫無疑問,當推車懸之陣。

與許多人一樣,雷文滿是通過川中島合戰認識到車懸之陣的。

那是r 本戰國時期很有名的一場戰役。交戰雙方為r 本戰國史上兩大傳奇人物︰越後之龍上杉謙信和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當時上杉識破了武田的「啄木鳥戰術」,領著萬余騎兵以車懸之陣突襲武田本陣八千人,擊殺武田軍多員大將。

然而史料中只提及上杉使用了車懸陣,卻並無此陣的具體描述,所以雷文滿心目中的車懸陣不過是一個猜想。

抱著一絲希望,雷文滿問睿道︰「睿,你那有r 本戰國的戰役資料沒?」

「抱歉,親。我這里只收錄了爆發于中原大地的大小戰役及參戰英雄。不過如果這些人在戰斗中有關于r 本戰國戰例的描述,我想多少還是能找到一些材料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打算使用車懸之陣,想看看它具體是怎麼布置,怎麼行進的。」雷文滿實話實說。

睿思考了幾秒鐘,回答道︰「‘車懸之陣’為漢朝名將霍去病所創。主要描述為對敵方作輪番攻擊的迂回戰術,無固定陣型。親,這種陣法強調的是戰斗策略而不是陣型哦。」

睿的話完全顛覆了雷文滿對車懸陣的理解和印象,難道,車懸之陣只是一個傳說?

失望之余,雷文滿有一種莫名的激動,「既然是傳說,那麼我更可以z y u發揮了。在這個專為我而創造的時空,傳說,當然是由我書寫。」

但是光有激情是不夠的。沒有相關資料作參考,雷文滿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布置這個傳說中的陣法,而這樣到底有沒有效果,一切都是未知數。

雷文滿找來沙盤,用許多竹片代表各個部隊,在上面擺弄起陣法來。

首先,車懸之陣的要義肯定是對敵方同一作戰單元作出不間斷的輪番攻擊。其次,車懸之陣的行進路線肯定是在敵方陣型的側翼作出迂回。這兩點是毫無疑問的。

以此逆向推理,車懸陣在進行攻擊的時候,所有部隊應該是跑成一個首尾相接的圓圈,而攻擊的目標點應該是這個圓圈與敵人陣型之間的切點。

最後,問題來了。在發起進攻之前,部隊應該怎麼站位呢?在非戰斗狀態,部隊又該以怎樣的隊列行軍呢?

對這兩個問題雷文滿一時還沒有頭緒,他把沙盤上的竹片一會兒擺成方形,一會兒擺成圓形,一會兒又擺成三角形,但始終找不到滿意的答案。

「三更天了,親,先去睡吧,明天再想。」若不是睿提醒,雷文滿全然沒有發現已經夜深了。

「陣法沒想好,睡不著。」

「睡不著也去躺著,你手上有傷,需要休息。還是說你不想再練武了?」

雷文滿被睿一語說中,不得不從,但心中到底不服氣,只好說道︰「好吧,我這就去躺著。真是的,最近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我老媽了。」

這是當年雷文滿在學校踫到那些愛嗦的女同學時最常說的一句話,通常都能把對方氣的直跳腳。可惜,這次的對象是睿,她對這種話完全免疫。

雷文滿又換了個法子折騰,他說︰「睿,我還是睡不著,你幫我數綿羊吧?」

「親,把袖子挽起來,你手上的傷疤夠你數到睡著了。」雷文滿在睿面前耍這些小把戲簡直是魯班門前弄大斧,睿輕松一句就把他打發回去了。

雷文滿討了個沒趣,竟當真把袖子掀起來,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疤發起呆來。

雷文滿豎起雙手,就像一個剛洗完手的外科醫生那樣。他先瞧瞧左邊手腕上的傷疤,再看看右邊手腕上的血痕,然後雙掌交疊,同時看著兩邊手腕上的傷痕。

「親,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啊?」

雷文滿似乎沒听到,他把雙手重新分開,又再次交疊,重復了好幾次。

「親,你沒事吧?是不是該吃藥了?」睿看他一副傻樣,忍不住又調侃了他一句。

「我想到了,哈哈。」雷文滿很開心的在傻笑︰「我不告訴你,我去睡覺了。」說完,他放下雙手,閉起眼楮裝睡。心想,我數到三,她一定很好奇,要來問我想到什麼了。一,二,三……

睿沒有說話。

雷文滿又想,我數到十,這次她肯定忍不住要問了。四,五,六,七,八,九,十……

睿依然沒有動靜。

這家伙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好,我數到二十。十一,十二……雷文滿今天太累了,還沒數到二十,自己就先睡著了。

軍營不是一個睡懶覺的地方。天還沒完全亮,起床的號角就響了。雷文滿伸個懶腰下了床,他倒是很習慣每天只睡幾個小時的生活。

「親,你醒了啊?你昨天到底想到什麼事了。傻傻的笑半天,又不說,就睡著了。」

「你怎麼反應那麼慢啊,真是被你打敗了。」雷文滿想起昨天的情形,既好笑又無奈。「好吧,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想到陣法怎麼布置了。」

「你真厲害,數傷疤也能數出靈感來。」

「我昨天太入迷了,看見什麼都覺得像我的騎兵部隊。你看,我若是先將部隊排成鶴翼之陣,左翼就像我的左手,右翼就像我的右手。」雷文滿豎起雙手比劃著。

「如果正面遇到敵人,那麼兩翼展開,迂回包抄。這是鶴翼之陣的典型用法。」雷文滿雙手環抱,做了個包圍的姿勢。

「如果兩翼先遇到敵人,鶴翼之陣就不好用了。這時我再將它變為車懸陣。」

「要是左側遇敵,則沖鋒由左翼發起,部隊攻擊最接近的目標後以順時針方向撤離纏斗區域,向右翼移動,整個陣型閉合成環形,向同一個目標作輪番攻擊。」雷文滿一邊說一邊用左手掌順時針劃了個弧線,按在右手掌上。

「右側遇敵也是一樣道理,只不過是右側發起沖鋒,部隊輪動的方向改為逆時針。」

「嗯,我懂了。這是兩個陣糅合在一起的用法。真有創意呢。」睿的理解能力毋庸置疑。

但是雷文滿手下的士兵們卻不像睿那麼聰明。當雷文滿用同一番話向面前的兩千個騎兵講解他的新陣法時,所有士兵完全給不出反應。

最後是左軍千人統領(雷文滿將兩千人分為左右兩軍,各設一個千人統領,以下設百人統領,二十人頭目以及伍長。)出列向雷文滿報告說︰「啟稟主公,我們有練習過鶴翼之陣。鼓響時,依據中軍旗號,單翼或雙翼或全軍沖鋒。這些我們都能熟練掌握,只是主公所說的左翼順時針迂回和右翼逆時針迂回,我們不好理解。」

雷文滿一拍腦門,對哦,這時候哪來的時針。

既然士兵們都懂得看旗號,那就好辦了,雷文滿想到一個簡單的方法。

「所有千人、百人統領出列。」雷文滿命令道。「你們各自代表自己的隊伍,按照鶴翼之陣排好隊形。」

「現在,你們二十二人代表一個陣,我代表敵方部隊,我現在從你們的左方開始進攻。」

雷文滿沖到陣的左翼,並不入陣,要來一面小旗往地上一插,道︰「這個地方代表敵人陣中離你們最近的戰斗單位。」

放好旗後,雷文滿來到左翼第一名百人統領前面,說道︰「現在你們跟著我的路線跑,跟我的動作做,後面的一個跟一個,然後右翼的跟上左翼的。」

「擂鼓!」

隨著鼓聲響起,雷文滿帶領左翼部隊向小旗處沖鋒,在旗邊掠過時揮舞大刀作了一個攻擊的動作,然後順時針繞到右翼部隊的前面,並示意右翼部隊調轉馬頭向左翼作輪動。跑了一圈,當雷文滿又繞回到小旗處時,他大喊一聲︰「停!」

所有人停下,雷文滿道︰「現在你們看看,陣型是不是成為一個首尾相接的圓?攻擊的路線就是如此。」

「這個沖鋒動作的旗號這樣打。」雷文滿從旗手手中拿過軍旗,向左一揮,待軍旗鋪展開時,以順時針方向舞了一圈。問道︰「這樣大家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所有人響亮的回答。

「現在重新列陣,我從右方進攻。」

雷文滿沖到陣右,將大刀端平,命令道︰「開始迎敵。」

旗手打出一個逆時針的旗號,右翼第一名百人統領首先向雷文滿沖鋒,象征式的揮刀向雷文滿劈來,雷文滿舉刀格擋開。然後第二名,第三名百人統領陸續殺到……陣型很快跑成了環形。

經過雷文滿親身示範,這個新陣法變得很好理解,車懸之陣終于初具雛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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