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不再多想,卻突然想起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的話,‘男人總是這樣,沒得到之前,新鮮感十足,得到之後,便失了興致。’,很多不完美的結果,起因,結束,就是因為這樣。
眸光漸漸渙散,莫然忘了呼吸,胸腔愈發壓抑,難道,他也是這般嗎?得到手了便棄之如敝履。
涼意升至心頭,她只是呆呆地將菜一口口送入嘴里,甚至不加咀嚼就胡亂吞咽,所有塞下去的食物堆積在胸腔,只令她愈發悶的發痛。
父母大伯夫婦還聊的起勁,莫然只覺得聲音越來越模糊,整個人飄飄然,似只剩下軀殼,靈魂已開始緩緩游離,
吃了飯,大伯和父親出去給鄰居拜年,母親收拾完,和她一起招呼著來拜年的客人。
臨了9點多,該來的幾乎都來過了,母親收拾著地上的瓜果皮屑,莫然便自己坐在一邊烤火。
氣氛漸漸安靜。她又自顧自莫名又陷入沉思。
靜謐的氛圍,卻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她呆呆看著桌上閃爍的名字,整個人都僵住。
「莫然,電話響了,接電話。」江黎看了眼桌上的手機。
莫然這才回過神,掩飾掉內心的噪亂,深吸了口氣,夠了電話,接通,淡淡道,「喂?」
「從村口怎麼進去來著?」那頭低啞的嗓音,未有間隙。
「啊?」對于這突然的一出,她一下沒招架住,顧及到江黎還在身邊,緩了會兒才道,「直接在岔口往右拐,然後過一百米有個水泥小道,進來直走就到了。」這年三十晚上,怎麼突然來這兒了,她蹙著眉,對于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唯有鄙夷。
那邊沉默了會,莫然還以為是沒事了,正準備收了手機,那略微陰郁的聲音又突的響起,「你出來接我。」
「什麼?」她撇著嘴,余光瞟到站在身邊一臉迷惑的江黎,瞪大了眼,說道,「小舅來了,說在村口,不知道進來。」
「那你去接他,也不遠,走著去就行了。我這兒一時半會兒也抽不了身。」江黎放下手里的水果盤,正色道。
莫然無聲,低頭,朝著電話那頭的人送去一記白眼,低聲道,「好吧。」語氣里不易察覺的,極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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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散散地走到了村頭,家家戶戶都亮著燈,其實也不遠,累積起來頂多也就是500米的路程,只是,這些日子里,總有些積怨,不知道面對了,應該是如何的態度。
結果,站在村口半天也不見人影,莫然撅著嘴,氣的直咬牙,敢情自己這是又被耍了?她定定站在路邊,如刀子般的風從領口直直灌入,眼底色彩愈發暗淡,心一點點沉下,落去冰窟,嘴角泛起一抹涼意,在這喜慶的日子里,極為刺眼。
原來,自己從來都是一個笑話,作踐自己便罷了,心甘情願的任他牽著鼻子走,變得這般毫無性格,即便是這樣,還不死心,隨時隨地,都能被他左右。
總以為,她漫步在懸崖之巔,身邊有他,即便掉下去,也會有人拉她一把,或是共同墮入深淵,再黑暗,再恐懼,也有個依靠。如今看來,她真是太過天真,天真的自戀,自戀到自負,一次次麻醉自己,告訴自己不在乎,指責自己胡思妄想,告誡自己絕對不能不信任他。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個笑話。
落葉飄零,落在她的發絲上,盡顯涼意,莫然冷哼,手攢成拳,拇指指尖死死按著中指頂端,尖利的指甲一點點深入,卻絲毫不覺疼痛,她冷哼,常說十指連心,原來不過如此。
緊緊閉眸,眼底酸脹得疼。該走了,心里一股聲音緩緩響起,如重錘砸在心上。
決然轉身,還未邁出一步,卻生生撞上一堵堅硬的牆,熟悉的氣息灌入鼻息,腦子轟炸開來,陣陣嗡嗡聲,她隱忍著,緩緩抬眸,對上那熟悉的眼眸,卻不知為何,藏在眼眶深處的晶瑩,完全不受意識的控制,決堤而出……
男人眯著眼,看著眼前兀然落淚的人,胸口微微刺痛,眸底閃過微光,所有的意識如山洪倒塌,直接扯著女人的手,拖拽著,到了路邊的叢林間,一把將她壓到樹干背後,灼熱的接觸,隱忍了似乎一個世紀,鋪天蓋地而來。
莫然完全無力抵抗,還未抽神,便被卷入纏|綿惑|人的潮涌里。
他親的毫無章法,不似一般,猶如暴風疾雨,一遍遍沖刷澆灌,步步為進,令她毫無招架之力,猛烈的攻勢,暗涌氣息踫撞,一下比一下激烈。
莫然反應過來,卯足力氣死命推搡,壓著自己的男人卻紋絲不動,反倒壓的更緊。
他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煙草味,此刻順著他溶進她的嘴里,糾纏間,微澀的氣息充斥在每個角落,麻痹了所有的意識。
良久,終是結束,親昵的觸覺,細碎的落在鼻梁,眼角,淡淡拭去去她臉頰上咸濕的淚珠。
她趁機提腳頂他,卻被他一把按住,滾燙的接觸趁機又再度襲來,酥|癢的無法抗拒,麻意升至大腦,她沒忍住,身子猛地一顫,呼聲自嘴間溢出。
江宸曄滿意地離開,大掌撫上她的發絲,柔聲,「怎麼哭了?想我了?」
莫蘊著水霧的眼眸狠狠一瞪,眉頭擰成一團,咬牙,話語間是隱忍的顫抖,「把我當猴耍很好玩嗎?」他如何還可以在突然消失這麼久之後,突然出現,卻什麼話也不說,就只記得和自己進行這樣親密的行為?
江宸曄扶額,眸色漸沉,將她拉入懷里,「又怎麼了?方才我就站在路邊,哪知道,你眼神只盯著地面,生生將我給忽視了。」
「是我不對……」她低語,卻趁他松了防,一把將他推開,嘴角化開一抹冷笑,嘶吼間連帶著幾乎瘋狂得歇斯底里的笑聲,「對!什麼都是我不對!我不該放棄所有底線和根本不會當真的你糾|纏,我不該揣度你的想法,不該自作多情地以為你對我上了心,不該你突然不見了影還日日夜夜的想,不該連走個路都恍恍惚惚忽視了你的存在。
我就是犯jian!不管不顧地拼盡一切,為的就是得到一個笑話。」
她幾乎是一口氣喊完,因為激動和缺氧,腦子里襲來一**的暈眩,不停地喘息著,依著樹干才穩住虛浮的腳步,聲音卻沒了氣力,低沉顫抖地低語,猶若蚊嗡,絕望的可怕,「沒救了。回不去了……」
江宸曄只覺眼前的一幕無比刺眼,生生砸進心頭,他低低嘆氣,上前一步失了理智的女人扣入懷中,摁住她胡亂拍打的手,溫熱的氣息熟悉地噴薄在脖頸,語氣中滿滿的無可奈何,「都胡思亂想些什麼?最近太忙了,一晚都沒休息好,很累。」他這麼說著,語氣愈發低沉,仿佛真是累到了極致。
莫然絲毫未察覺,慢慢的腦里的沖動漸漸降溫,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自臉頰溶開,她抬頭,淡漠的眼神無力地視上他,「是嗎?」
她便這樣淡淡的對上他的眸,眼見著他眸底波光流轉,忽而踮腳環上男人的脖子,顫抖著將自己貼了上去。
記憶里,她從未這般過,江宸曄怔住,眸間波光粼粼,隱忍之色盡數消散,不到一秒卻反應過來,所有的理智轟然崩塌,狠狠攻佔主動,牽引著她橫抱起來,疾步走向車子,拉開後座車門,連帶著她,直直倒下去,又起身將門關上,復而壓上。
夜已至深,一片寂寥,車間里,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奏響令人臉紅心跳的伊甸交響曲。
最後,她實在承受不住,身子往後不停地縮著,他嘆了口氣,低頭拂開她凌亂的發絲,才緩緩離開,才在她的耳畔落下輕親。
一時緩不過來,她不住的喘息著,稍稍緩過神,忍住渾身的乏累不適,扯著衣服胡亂包裹在身上,再抬頭時,方才嬌柔的模樣盡數消失,替換上一抹淡然冷意,冷哼一聲,恍惚笑出聲,「小舅,果真,見到我便只想著與我干這種事。
承認吧,你在意的,想要的恐怕從來只是我這具破敗不堪的身體,還有那沖破近忌防線帶來的快意吧?」
剛從情潮中抽離,冰冷的話語就直直灌入耳內,江宸曄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突然如此大轉變的女人,眸色漸暗,沉聲道,「你發什麼瘋?」方才還那般主動的人,一番糾纏後,卻迅速變臉,何時?只會讓別人遭受算計的他,墮入了她埋下的的深坑?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努力碼字,幾乎每天都是碼字,
奈何點擊哇,剛剛破十惹,
來吧,有空的冒個泡,和俺聊聊天,
然後,明天可能沒得更,看情況,
沒時間碼字,沒存稿……
妹紙粗來聊個天,
擼人精力很旺盛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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