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軒坐落于建陽城東,地理位置靠近南齊國皇宮,距離胭脂樓大約三條街的距離,處于建陽城中最為繁華的地段。而此刻正值深夜,百姓們都已早早地了夢鄉,城中更是萬籟俱寂,漆黑一片。
乘著溶溶的月色,慕容朝夕腳尖輕點,那一身黑色夜行衣所束出的曼妙輕盈的身形,如鯉魚游水般穿梭于空寂的民居巷口之間。
「鏘鏘--」
有人?
慕容朝夕的耳尖敏銳地動了動,听得前方那不同尋常的聲響,心中警鈴作響,疾行的身形倏地一隱,整個人便如貓兒般輕靈地趴在某幢視野極佳,且能近距離觀察到前方情況的民居的屋頂之上,接著警覺地豎起耳朵,仔細地辨別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慕容朝夕抬起清澈而靈動的眸子,順著發出聲響的源頭望過去,果然見得一群大約五六人,看身形骨骼應該都是成年男子,且各個都將全身用黑色密密實實地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雙如毒蛇猛獸般淬了毒的陰鶩眸子,正與一名身形傲然地位于中央,身著一襲黑紫色龍紋錦袍的高挑男子戰成了一團。
那名高挑男子的面上戴著一副做工精致且薄如蟬翼的血色面具,辨不清真實容貌來,而那如烈火般耀眼的紅,在他那身黑紫色錦袍的映襯下,愈發將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如地獄煞神般霸道而嗜血,孤絕而冷傲。
慕容朝夕挑了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興味的弧度,建陽城中何時多了這麼一號氣場強大霸氣的人物了?她怎麼沒听說過?
慕容朝夕正腦核飛速運轉著搜索與這號人物相匹配的相關信息,那名高挑男子醇厚低沉,且略顯霸氣囂張如大提琴般充滿磁性的嗓音,便自她的正前方響了起來。
「就這點伎倆,還妄想來伏擊本尊?簡直找死!」男子面具下的唇形宛如三月里的櫻一般輕薄而優美,而說出口的話語,卻如雪山寒潭般冷冽而刺骨。
本尊?雖說這年頭有些本事的人,都愛自稱「本尊」,但這兩個字從這個男人口中吐出,卻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壓,和高人一等的尊貴,並未顯突兀,倒是挺符合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
慕容朝夕挑眉,一時卻也有些辨不清這人的身份。
隨著男子話音的落下,他的掌下倏然蓄起一股夾帶著狂風驟雨之勢的勁風,黑 的衣袖翻動間,便朝著對面的幾名黑衣人勢如破竹般地席卷而去!
「不!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
不可能!那日尊上重傷這小子之時,他在場看得清清楚楚,這人分明已經經脈斷裂,內息微薄得只剩一口氣!眼下這不過才短短三日,他怎麼可能恢復得這般迅速!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眸,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那抹冷傲高曠,且周身縈繞著王者之氣的頎長身影,而下一秒,那瞳仁劇烈一縮,一抹紅光自他那眼仁中一閃而過,那人的脖間驟然迸射出一條粗長而劇烈的血柱,整個人便帶著他那還未說出口的詫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招斃命!那黑衣首領即使身手不俗,在這男人面前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抵擋都措手不及!
慕容朝夕看得心驚不已,瞳孔驀地放大,呼吸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不過短短一瞬,慕容朝夕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斂去了氣息,身形往屋脊後隱了隱,心中有些忐忑地往那個男人那處瞥了一眼,見他並未有任何異樣,應該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氣。
其余幾名黑衣人見他們的首領被那男子一擊擊殺,頓時群龍無首,無措地面面相覷,眸中都難掩驚駭恐懼之色!
連首領都沒法擋住這人的輕輕一擊,他們若再不知死活地沖上去硬拼,豈不是去送死?
心中暗暗度量著此刻的情勢,腳下已蓄了力,警惕地防備著男子的襲擊,見對方只是靜靜地立在那兒,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再也顧不得尊上下達的命令,眾人的腦子里只剩下兩個字--
逃命!
腳跟一旋,幾名黑衣人不約而同地轉身,拼盡了全力向著巷口狂奔而去!
君離面色平靜,眸色冷冷地看著那幾名身形狼狽,落荒而逃的黑衣人,嘴角挑起一道極其細微而冰冷的弧度,他緩緩地抬手,五指微張,感受著自掌心處盤旋著升騰而起的無形之風,露在面具之外深邃幽暗的黑眸,似點綴著鑽石般耀眼的光芒,驀地抬眼,朝著那幾人的方向一掌揮了過去!
「噗噗噗--」
幾道慘烈的吐血聲同時在這條狹長昏暗的小巷上空響起,夾雜著空氣中一絲絲鮮紅的血腥,無限悠揚而悲壯地回蕩著。
四道黑色的身影齊刷刷地倒地,徒留一人,面色蒼白、雙腿打顫,還依舊保持著原本那逃跑的姿勢,神色呆滯地立在原地。
君離身形一移,輕盈地來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負手,一頭用紫金冠玉豎起的墨黑烏發無風自動,似風輕雲淡地道︰「知道本尊為何不取你的性命麼?」
「為、為什麼……」那名黑衣人牙齒都在打著顫,看著君離的眼神,就好像見到了死神一般,充滿了畏懼之色。
「蠢貨。」君離大約是覺得甚是無趣,眼含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正了顏色,口吻張狂地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讓他洗干淨脖子好好等著!本尊遲早會去將他的狗命取了來!滾!」
黑紫色的袖袍一拂,那名黑衣人便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如一道殘影般飛了出去,再不見蹤跡。
目睹了全過程的慕容朝夕抽了抽嘴角,心中月復誹道︰這叫什麼事?她不過是想去玉璃軒偷顆火龍果而已,為毛要讓她撞破這種血腥又暴力的場面?這會讓她那顆幼小而純潔的心靈,受到十分嚴重的創傷的!
暗罵一句「倒霉」,慕容朝夕再往暗處隱了隱身形,心中祈禱著,現在這個男人人也殺了,狠話也撂了,還不趕快離開這里,她也好早點去將那顆火龍果偷回來啊!
只可惜事與願違,慕容朝夕這一刻還在百無聊賴地拔著牆頭的雜草,下一刻,卻驀地察覺到一股陰風劃過自己的後頸,慕容朝夕心中警鈴大作,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感覺到自己的後衣領似被一股大力拎起,等到她反應過來時,自己整個人已經被騰空拎了起來!
看著腳下空蕩蕩的一片,慕容朝夕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待回過神來之時,人已經腳踏實地,回到了地面上。
「在上面看了這麼久,不知姑娘可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君離負著手,血色的面具下的薄唇,噙著淺淺的笑意,一雙幽深清冷如黑曜石般耀眼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面前這個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狡黠靈動黑眸的嬌小女子,平靜的眸光中,看不出一絲一毫地別情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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