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言沫還是被窗外的陽光叫醒的,她移動了一下不太舒適的身子,費力的睜開眼,卻被窗外的陽光照得耀眼,無奈只能用手遮住。
站在窗邊的人似乎是听到了言沫的動靜,轉過頭,正好瞧見言沫用手擋住陽光那一幕,嘴角一咧,邁起腳步,把屋里的窗簾拉了起來。
言沫听見窗簾的響動才發現站在窗邊的範辰。他穿著一套灰色的家居服,頭發不再豎起來,而是乖乖的順下來貼著腦袋,長長的劉海,幾乎遮住了整個眼楮,她看著他靜靜的站在那里,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
範辰看她睡眼朦朧的樣子,心下一動,緩緩地朝床邊走去。言沫躺在床上看著逆光而來的身影,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是在夢里嗎?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昨天晚上的瘋狂,淚水,纏綿卻在一瞬間涌入言沫的腦袋,那一個個畫面似乎是活了一般,深深的浮現在言沫的腦海中。
「你……」言沫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不行。
「你醒了?」範辰在言沫的身邊坐下,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言沫。
「嗯」言沫點頭,想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無奈又縮回被子里。
「昨天晚上的事,是我魯莽了,我……」範辰看著床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言沫淡淡的說道。
「範先生,昨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麻煩你幫我找一套衣服,我想回家。」言沫听出了他話語里的糾結,是怕她難打發嗎?怎麼一個個的都覺得她難打發呢!
範辰本想等她說條件,沒想到她卻是打發自己走,以為自己想錯了,于是直接的說道︰「言小姐,你開個價吧!」
言沫一听,心里卻是一陣氣急,她冷冷的看著範辰,冷笑道︰「我的條件就是馬上給我找一套衣服,我要離開。」
言沫見範辰听完她的話沒有反應,反而眉頭皺的更緊,她心里的火氣更大了。後來一想,那男人是擔心自己以後再去要挾他嗎?于是又添了一句︰「範先生,放心,只要我走出這個門,我們以後就是陌生人,互不相干。」
範辰听完這句話,眸中的顏色更加深沉,不過轉頭看言沫似乎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動身離開。
言沫見他走了出去,暗暗的罵了他好幾遍。雖然她不是固守什麼的人,但是誰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自己喜歡的人,想到這兒,言沫的腦海里昨晚他的強迫還歷歷在目,心中不免對他多了幾分怨氣。
不一會兒,範辰將齊全的衣服送了進來。言沫艱難的起身,一件件的把衣服換上。下床時,看著潔白的床單上的那幾朵紅梅,言沫在心里嘆了口氣,終究,一個時代還是結束了。
她走出房間的時候,範辰正坐在窗戶旁邊的一個書桌上,霹靂啪嗒的打著鍵盤。此時的他戴上了一副無框眼鏡,認真而又嚴肅的盯著電腦屏幕。听見聲音的響動,他抬起頭,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臉色略顯蒼白的女人,好看的眉頭一皺。
摘下眼鏡,他揉了揉眉頭中間的位置,低頭說了聲︰「桌子上有早餐,你吃一點吧!」
言沫沒有理他,只是疏遠的說道︰「不必了,我走了。」
邊說邊朝門外走去。再也沒有理會身後的人。
範辰見她沒有理會自己徑直的朝門外走去,心中竟是有種異樣的感覺。他起身,走到客廳里的落地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在小路上行走的女人,望著她略顯單薄的背影,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的心,只是片刻便被他壓了下去。
言沫對這里並不熟悉,她在那棟小別墅的周圍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輛車,坐上車以後她去了離家最近的藥店。
回到家以後,言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辭去了酒店的工作,據她推測,這個地方應該是範辰那伙人的常來之地,不想和他們糾纏,還是不去為妙。
……
幾天後,言沫又找到了一份工作,給一個小男生教漢語。簽好合同以後,言沫在第二天晚上去到了小男生的家里。只是看到小男孩的那一刻,不,確切的說在看到小男孩身後的那個人的那一刻,言沫感覺頭頂上雷聲滾滾。
「言小姐,真巧,我們又見面了。」範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說道。
「是啊,真巧。」言沫此時已經開始琢磨怎麼辭掉這份工作。如果說之前還可以坦然面對,但是兩人在發生了那種關系以後,怎麼可能沒有尷尬。
「言小姐真是練得一手好字。」範辰眯著眼揚了揚手中的合同。
這句話卻是把已經想要再就業的言沫給打到了十八層地獄。
「能給範先生的兒子當老師,我很榮幸。」言沫呵呵一笑。
範辰只是笑笑,沒有糾正什麼。
「我不是範辰的兒子,範辰是我小舅舅。」站在範辰面前的小男生面色嚴肅的說道。
听見小男生這樣說,言沫才正式的注意到面前的這個小帥哥。
這個小男生應該是個混血兒,眸子的顏色不似常人,也就六七歲的樣子,明明還是一個孩子,卻是一副小大人模樣。
不過範辰他們家的基因應該不錯,現在他稚女敕的臉龐已經足夠迷倒一大堆蘿莉,就是不知道以後是不是也會是妖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