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名︰第四十一章重遇範辰
九月初三,念之的生日,
這天言沫很早就起床了,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開車出門了。愨鵡曉開車轉了一大圈趕到z市財大門口附近的那家花店,買了一束最新鮮的白色薔薇。這家店是全市唯一一家全年都賣白薔薇的花店,為了買到那一束很珍貴的白薔薇,言沫只得早早的趕來。
還記得以前和念之在這里上學的時候,每到念之生日的時候,兩人總是會翹一天的課出去吃一碗長壽面,然後再去中心公園那里玩兒上一天。每次經過那家花店,念之都會望向那個靠在玻璃窗邊的水晶花瓶,想要看看里面還有沒有白薔薇。言沫那時只知道念之喜歡,于是有一天就趕早買了一束給她,念之因此還高興了好幾天。後來,言沫就形成了習慣,在念之生日的時候都會送她一束白薔薇。言沫曾近問過念之,為什麼偏偏對白薔薇情有獨鐘。念之說,她向往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情。可是念之啊,白薔薇的花語除了純潔還有淒涼啊!
言沫抱著花在念之的墓前停下,她輕撫著墓碑上那張印刻著念之清秀臉龐的照片,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念之這輩子太苦了,還沒出生父親就去世了,而母親在生下她之後不久也去世了,孤苦無依的她被一家孤兒院收養,後來靠著國家的補助和自己打工做兼職完成了自己的學業,言沫本以為她嫁給表哥是一個好的選擇,可是表哥還是負了她,老天對待念之,終究太過苛刻。
「念之,我來看你了,今天是你二十四歲的生日呢,我說過一定會陪你過每一個生日,直到我變成一個老太太我也會陪著你,可是念之,你失信了呢!」言沫將白薔薇放在她的墓前,看著那張記憶中的臉龐,淚水無聲的流著,滴到了那束白薔薇上。「念之,一一現在過得很好,他很聰明呢,你都放心罷,他會好好長大的。念之,我現在經常記起我們大學時候的事情,你知道嗎前些日子我去貴州了,你還記得我們倆以前去參加支教的面試嗎?現在啊,我終于圓了咱倆以前的一個夢想。念之,我好想你啊,再也沒有人敢揪著我耳朵喊我起床了,再也沒有人……」言沫一邊說著一邊掉眼淚,那些和念之在一起的日子其實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可是言沫好後悔,她好後悔那三年留在國外,沒有往家打一個電話,沒有再念之最傷心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她好恨,恨自己,也恨時間。
言沫在念之的墓前呆了好長時間,直到腿麻到不行了,她依舊低聲的念叨著,念叨著自己的最近,念叨著一一的趣事兒。當她準備走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她沿著小路走回去,可是前面墓前的一個身影吸引了言沫的注意。
那個坐在墓前的人不是楚輕塵嗎?她怎麼也在這里,言沫看她滿臉淚水的模樣,猜測可能是她親近的人去世了吧!本就不熟,言沫也沒當回事兒就走了。
言沫回到住處以後,也沒有吃飯的心情,她湊活著吃了幾口,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言沫才記起前幾天言灃說的範晚的事情,她拿出手機,有些猶豫的撥打了那個號碼。
幾分鐘以後,言沫關上手機,換了身衣服,出門去赴範晚的約。
咖啡廳,
一個身著精致裙裝的高挑女子摘下臉上的墨鏡,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她看了一眼表,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而此時言沫剛好踏進門來。範晚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散著海藻般長發的清秀女子,她對著正在張望尋找的言沫喊了一句︰「言沫,我在這里。」
言沫聞聲才看見坐在窗邊的範晚,她還是那樣的典雅淡雅,一頭長發挽在腦後,溫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言沫含笑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範晚姐,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言沫從沒想到範晚會找到言家,更沒想到兩人的再次見面竟然是在z市。
「呵呵,也是巧合,前些天我被邀請在z大作了一場演講,無意間知道了你在那里當老師,所以我就打听了你家的地址。」範晚失笑,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言沫,這半年來,你過得可好?」範晚攪著杯子里的咖啡,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還好,雖然平淡,但是卻是我喜歡的日子。」言沫答道。
「言沫,你和範辰的事情,我……」範晚有些無奈,不知該如何的表達。
「範晚姐,能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情了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言沫放下手中的抹茶,阻止範晚繼續說下去。
「言沫,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和範辰,還有可能嗎?」範晚雖然知道是範辰無禮在先,可是她還是打心眼兒里希望言沫能成為自己的弟媳,她知道言沫在範辰心中的地位。
「範晚姐,你還記得那天你和我說的你的故事嗎?東西破了還可以再修,可是人心呢,又該怎麼修呢,我們倆人糾纏了三年,那三年我再也不想重來一遍了。」言沫對于那些事一直耿耿于懷,若不是範辰最初的強迫,她又怎會**于他?又怎會生出後來的那些事端。她嘗試過,甚至愛過,可是換來的卻是一身的傷。
範晚看著言沫眸中的悲傷,也不忍再問下去。
「 ……」一陣聲音將沉默著的兩人驚醒,言沫瞅了一眼旁邊的玻璃,發現顧修揚正趴在外面的玻璃上,朝言沫笑嘻嘻的打著招呼,言沫看著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真想貼個牌子,說明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
「嫂子,真巧。」顧修揚一會兒的功夫就站在了言沫的一旁,眯著一雙鳳眼笑眯眯的看著她︰「嫂子,最近都沒有看見你,真是想你想得很啊。」
「別了,你可離我遠點兒,我可不想再被你的愛慕者們陷害了,顧先生,我再重復一遍,我不是你嫂子!」言沫簡直想撕了他那張不著調兒的嘴。
「早晚的事。」顧修揚說完卻好像突然記起什麼的樣子,他看了一眼表,然後神秘兮兮的對言沫說道︰「行了,就跟你打個招呼,我得走了,梁凡那家伙又拉著我陪他買衣服,以後再聊哈!」說完就躥了,一點正經模樣也沒有。
「言沫,你交男朋友了?」範晚大吃一驚,看著剛才那個男人一口一個嫂子對言沫叫道,那熟稔的模樣仿佛已認識許久。
言沫哭笑不得,顧修揚這一鬧,範晚肯定誤會了,她搖了搖頭,自我調侃道︰「單身的日子還沒過夠呢!」
兩人後來又聊了一些平常的瑣事,但是都很有默契的避開範辰這兩個字眼兒。
和範晚從咖啡廳出來,言沫剛要和範晚告別,就听見大街對面傳來一聲想要言沫鑽地洞的叫喊︰「嘿,嫂子,等等我們。」
言沫現在是連轉頭的勇氣都沒有了,偏偏某人堅持的很,又在那吆喝。言沫咬著牙轉過頭,氣急的瞪著已經沿著人行道走來的兩人。
「嫂子,我叫你你怎麼不理我呢?」顧修揚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冷著臉的梁凡,故意的蹭到言沫的面前,可憐兮兮的問道。
「顧修揚,誰是你嫂子?」言沫再也不顧自己的形象,朝顧修揚來了一個河東獅吼。
顧修揚被她大聲的叫喊嚇了一大跳,他捂著耳朵回到梁凡的身邊,在梁凡耳邊小聲的嘀咕道︰「我說大哥,你這女人嗓門兒也太大了。」
「干卿何事?」梁凡一手插在褲袋里,冷酷的說道。
「哈,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家伙。」顧修揚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言沫听見梁凡的聲音才將目光轉到梁凡的身上,這一看,她卻是笑了起來。面前的梁凡身穿一條卡其色的休閑褲,上身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簡單的搭配,但是中和了他身上的冷漠氣質。
「我就說你穿休閑裝也很好看。」言沫有些得意的說道。只不過這一笑,她才記起範晚還在自己身邊,于是指著範晚向兩人說道︰「這是我在英國認識的朋友,範晚。」
範晚此時已經將眼中的驚訝埋在了眼底,她笑著看著一身休閑打扮的梁凡說道︰「梁先生,好久不見。」又對著顧修揚打了個招呼。
言沫和旁邊的顧修揚听到,齊齊的問道︰「你們認識?」
梁凡點了點頭,冷淡的說道︰「生意上有一些合作。」
這世界還真是小的可怕,一旁的言沫看著沉默的三人,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道。
「我說,是你說他穿休閑裝好看的?」顧修揚扯過言沫,呲牙咧嘴的問道。
「你說什麼?我只是好奇而已。」言沫現在越發覺得顧修揚這家伙明顯就是一男神經,整天沒個正經。
「好啊,你們兩個輪番折騰我是吧,言沫,你知不知道老子這幾天都快跑斷了腿只為了陪他買衣服,嗯?」顧修揚朝著言沫吼道,好啊,弄半天,這餿主意是言沫出的。
言沫被他一吼呆在了那里,她不是被顧修揚嚇到了,而是被他的話嚇到了,梁凡真的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去買衣服嗎?一個大男人去逛街?發生在平常男人身上都很不平常,更何況是在他身上。
一邊的梁凡送走範晚,才上前拍了拍呆呆站在那不懂的言沫的肩膀,溫和的問道︰「言沫,你沒事吧?」
「哦,沒事。」言沫被他一踫給嚇了一跳,見他詢問的眸子,才微笑回道。
「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梁凡開口問道。
「我……」言沫不知道該不該拒絕,一踫到這種事情,言沫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哥,不如你就下一次廚吧,我可是太太太懷念你做的東西了。」顧修揚迫不及待的插話,想沾一沾言沫的光嘗一下很久沒嘗到了的美食。
「我們去」楓晚「吧!」梁凡自動屏蔽顧修揚的言論,用目光征詢言沫的意見。
一旁的顧修揚听到自己的大餐要化為虛影,心中一轉,變換策略,上前拉住言沫,略顯夸張的說道︰「言沫,讓他親自做給你吃,不是我說大話,自從畢業那一年我吃了一回他做的飯,就再也忘不了那味道啊!」
梁凡拍掉顧修揚抓住言沫胳膊的爪子,將言沫攬到自己身旁,輕哼一聲︰「她都吃了三個月了。」說著就帶著言沫往前走。
顧修揚︰「……」還有沒有天理?她……她吃了三個月?
言沫︰「……」
此時正在開車的範晚,回想著今天下午的事情,一種隱約的直覺漸漸浮上表面,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摁出了一個號碼。
一周後,z市新聞聯播,
「著名的外資企業範氏日前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該公司將在z市投資建造一座集多功能為一體的豪華五星級酒店,範氏對于此次的計劃非常重視,發言人隱晦的提到,該公司有意在z市建立分公司,將會空降幾位高管來處理此次的洽談。」z市市中心的電視牆上循環的播放著這條利于z市招商引資的新聞。行走的眾人也都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梁氏總裁辦公室,
梁凡端著咖啡站在四十九層的玻璃窗前,看著樓下過往的車流,目光深沉,明明是清澈透亮的眼楮,卻偏偏讓人看不見底。
範辰,你要來了嗎?
時間已經進入深秋,z大的校園里全是一片秋色,法國梧桐的葉子落了一地,言沫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快速的朝小禮堂走去。今天據說有一位很有名的外企總裁前來演講,言沫和辦公室里的幾個老師被小老頭兒拖來長經驗。
走進小禮堂的時候,觀眾席上的座位幾乎已經滿了,言沫老早就看見了招手的系主任,就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小言啊,這幾次的報告你都要好好听,系里已經向學校申請,在以後的授課過程中要多結合這種實例,你好好听听。」小老頭兒一副領導的範兒。
言沫和旁邊同事的頭就跟撥浪鼓似得一個勁兒的點著。
牆上的大鐘指針已經指到九點,教室里的人有些喧擾起來,言沫心想,這大概是第一個要遲到的嘉賓吧!
「哄……哇……」禮堂里突然陷入了一種沸騰的狀態,一些人甚至叫喊了起來。小老頭兒的「安靜安靜」起不到任何作用,而此時坐在小老頭兒旁邊的言沫已經呆住了,目光里全是不可思議,怎麼會是他,那個走在秘書前面的人怎麼會是範辰。
不同于言沫的吃驚,台下的觀眾們已經興奮的不行,尤其是一堆女孩子,她們的興奮無以復加,怎麼最近學校淨請一些帥哥呢!
範辰此時正踱著優雅的腳步漸漸的朝台上走去,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將麥克風遞到了他的手中。他一身黑色西裝,內搭白色襯衫和黑色領結,長長的劉海趴下,幾乎遮住了一只眼楮。他修長的雙手從主持人那驚艷的目光中接過話筒,就開始了講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極具英式幽默的風格讓人怎麼听怎麼愛听。演講的全過程他都帶著微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範先生,你欣賞什麼樣的女人?」提問環節開始,一個女生搶到了機會,結果張口就如此問道。
「對不起,這個問題不屬于回答範疇。」一旁的主持人冷聲提醒道。
「沒關系,我可以回答。」範辰笑得越發肆意,他瞥了一眼正靜靜看著他的言沫,笑道︰「我欣賞強勢的女人,但是我喜歡听話的女人。」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人群中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討論,原來他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人。
台下第一排坐著的言沫再也忍不住了,她朝小老頭兒打了個招呼,就從座位最左邊的工作人員通道跑了出去。她越跑越急,仿佛身後有惡魔追趕。
站在台上的範辰在看到那個米色身影跑開的時候,扔下話筒就追了出去,台下的人還沒有看清狀況,她們的花美男男神就跑沒了影兒。
範辰的步子大,跑了一會兒就看見了跑到一樓樓梯口的言沫。他加快步伐,幾步追趕了過去,一把扯過言沫,將她狠狠的摁在牆上。
言沫看見自己這般的處境,干脆放棄了掙扎,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範辰,除了疏離目光中並沒有別的東西。而這恰恰是範辰最不喜歡的,他對于她的不吵不鬧總是束手無策。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沉默著。這是樓梯口下面的牆角,因為偏僻,所以很少有人來往。可是言沫突然听見好像有人走過,她剛準備說話,卻不料範辰的唇就在這時靠了過來,然後強勢的登堂入室,在她口中興風作浪。範辰的吻越來越火熱,連他自己都有些失控。漸漸的他不滿足于那溫熱的口腔,他將陣地轉移到言沫的耳垂,她的敏感點他還是知道的。
言沫在他觸踫到自己耳垂的時候有些慌亂了,她使勁兒推開範辰的身子,冷聲的呵斥道︰「範辰,你還要傷我多久?」正有些意亂神迷的範辰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動作明顯的一頓,他移開身子,捏住言沫的下巴,眯著眼楮說道︰「沫沫,這半年來是不是也有人這樣對待過你,這半年來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想過我?」範辰現在總還記得前些天範晚給他打過的電話,他慌亂至極,只得拋開英國繁重的業務跑到了這里。
「叮鈴鈴……」言沫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言沫,你現在在哪里?」梁凡清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入言沫的耳中。
「在學校。」言沫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我知道你在學校,我是問你你現在在學校哪里?」梁凡不急不慢的問道,但是一字一句中有著一絲絲淡淡幾乎不被察覺的著急。
「我在禮堂呢,馬上就出去了。」在言沫眼中,梁凡一直雖然有時候有些大男子主義,但絕對不會過問她的私事,他極其尊重她的自由權利。
「言沫,你現在千萬不要從禮堂出來。」梁凡依舊清冷的說道,但是口氣不容人拒絕。「記住我說的話,我馬上就到。」
扣上電話,言沫有些莫名其妙的盯著屏幕上已經發灰的名字,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沫沫,是一個男人?」範辰放緩語氣,再一次靠近言沫。
「範總,這好像和你沒關系?」言沫放著手機,轉身朝樓梯上走去,雖然不知道梁凡為什麼那樣說,可是她總覺得他不會誆她。
「沫沫,你和梁凡是什麼關系,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範辰捏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咬著牙問道。
言沫被他捏的生疼,她忍著痛,目光再一次直直的對上以前總是輕易將自己卷進去的黑色眸子,清晰的說道︰「範辰,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沫沫,我怎麼會對我的女人放手呢?」範辰面上雖是笑著,可是下一刻便恢復冰冷,拽著言沫的手往外走。言沫的手
被他拽的發青,可是他依舊不放手,只是狠狠的拽著她往外走,兩人本就在一樓的樓梯口,幾番掙扎兩人便出現在了禮堂的大門口。
而此時,禮堂外面,梁凡剛剛趕到,他什麼也沒有顧及,甩上車門,邁著大長腿直接朝禮堂門口的那個被記者圍住的女人走去。
言沫現在已經懵了,剛從里面出來,根本沒料到學校中竟會出現這麼多記者,她很討厭那些 嚓聲,為了躲避,只得背過身去,不讓自己的臉露出來,她不想和範辰再多一絲糾纏。
「別怕。」忽然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言沫還沒有看清他,眼前就一片黑暗了。梁凡月兌下自己身上的風衣,將言沫從頭裹到膝蓋,然後打橫抱起快步的朝階梯下面的車子走去。
剛下了一個台階,梁凡停下腳步轉過頭,他環視了四周的記者一眼,最後將目光放在表情陰鷙的範辰身上。他抱緊懷中的言沫,表情冷漠的看著範辰,言語間盡是寒冷,他說︰「範辰,這里是我的地盤,做什麼事情之前,你最好動動腦子。」說完便抱著被風衣裹住的言沫快步的走了下去。周圍的記者被他冷漠的目光一震,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們便循著那鮮少露面的傳說中的梁總裁而去。
「別怕,言沫。」梁凡又一次重復了一遍,把言沫扔在後座上,打開車門,車子隨後便來了一個180度旋轉飄移,以極快的速度飛馳了出去。那輛蘭博基尼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濃濃的遺憾目光之中。
「梁凡,我……」言沫摘掉風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前面駕車的梁凡。
「言沫,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甩掉那些狗仔再說。」說著,他便又加速,甚至不顧闖過紅燈的後果,直直的朝市中心開去。
梁凡一直是那副嚴肅的表情,直到車子開進一個小區,言沫看著敬禮的保安,又看了一眼車窗外的環境,方才明白,這大概就是梁凡的住處了吧!
「下來吧!」梁凡停住車子,打開後面的車門,對著正坐在那兒的言沫說道。
言沫抬頭,看著一手撐在車上的梁凡,還是白襯衫,還是黑領帶,只是那雙眸子就那樣直直的看著自己。她低頭嗯了一聲,隨在梁凡的後面朝電梯走去。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言沫對著梁凡留給自己的後背輕聲說道。
「言沫,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分的這麼明白嗎?還是因人而異呢?」梁凡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言沫,眼里盡是無奈。
言沫有些無措的低著頭,梁凡嘆了一口氣,一手抬起言沫的下巴,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輕輕的靠近她的唇,然後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他輕輕的吸吮,言沫已經呆在了那里,只覺得心跳突然的加快,好像要跳出胸腔。
梁凡沒有看言沫的目光,只是溫柔的抵住她的後腦勺,輕輕的吻著,言沫感受到唇上的來自他的溫柔,她一直睜著眼,清晰的看到了他微微顫抖的睫毛,兩人的鼻子相觸,那觸感仿佛是電一般,直擊到言沫的心里。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梁凡有些不舍的放過她的紅唇,在她嘴上一啄,攬著她朝自己的公寓走去。
言沫還在呆愣狀態,直到被梁凡摁到沙發上她才回過神。
「言沫,你不要這樣看著我,要不然我會忍不住的。」梁凡見她一直出神,不由得戲謔的說道。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麼嬌憨可愛,就像一只雞毛撢子觸踫在他的心上,撩的他的心癢癢的。
「啊?」言沫抬頭看他,卻恰好看到他戲謔的笑容,他拿著杯子站在那里,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就好像是烏雲過後露出來的那抹金色的太陽,溫暖卻不耀眼。
「言沫,我說過了不要在這樣看著我。」梁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言沫再次出神,他胳膊一伸,剛想攬過她,門鈴卻在此時急躁的響了起來。
「哥,開門,是我。」門外傳來幾聲大聲的呼喊。
梁凡一皺眉,無奈只得放下言沫,邁著慵懶的腳步朝門外走去。
「哥,我回來你怎麼也不去接我,哎,對了,你今天怎麼不去……,她,她怎麼會在這里。」梁逸一邊換鞋一邊叨叨著,可是抬頭一看到站在客廳里的女人時,眼里全是掩不住的驚訝。
梁凡也沒理會,只是將詢問的目光看向正準備向外走的言沫。言沫看了一眼梁逸,又看了一眼梁凡,硬著頭皮說道︰「那個,梁凡……我,我想先走了。」
梁凡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送你出去。」說著就越過梁逸,和言沫並肩同行。
剛關上門,梁凡就一把摟過言沫,將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這幾天先別回學校了,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老李待會兒會在樓下等你,讓他送你回去我比較安心。」說完就放開言沫,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才送她進電梯。言沫有些頭疼他的接觸,卻又感激他的細心。她點了點頭,習慣性的想說一句謝謝,只是話到嘴邊才想起他是不喜歡听的,只得再也不言語。
梁凡的公寓內,梁逸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眼楮卻一直盯著梁凡,他對于這個哥哥再熟悉不過,當他看到言沫那個女人出現在這里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明白了**分。
「哥,你可知這言沫與範辰的關系?」梁逸對于言沫和範辰的過往知道不少,他很奇怪,他一向對女人敬而遠之的哥哥怎麼會因為言沫而動情。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梁凡輕笑。
「哥,你不會打算娶她吧?」梁逸有些驚訝,梁凡那模樣,擺明就是知道所有的事兒。
「娶她又如何,我梁凡娶一個女人難道還敢有人阻攔?」梁凡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梁逸看的出來他的態度有多堅決。
「哥,你不要這樣!我只是問問而已。」梁逸對于他這個哥哥向來是又敬又怕,也是,他做的決定沒人敢反對,可是在梁逸的認知里,能配得上他的哥哥的人,這世間也找不出幾個人來,更不可能是言沫。
「不要怎樣?不娶她,難道娶一個男人?」梁凡好笑的看著梁逸。
這時梁逸可的的確確是沒有話說了,白了他一眼就找個房間睡覺去了。
此時,言沫已經回到家,可是家里一個人也沒有,她打了一個電話給言媽,言媽似乎有些著急,只是說了一句︰「沫沫,我在你舅媽家!你嫂子出事了!」
你嫂子出事了?難道是那個楚輕塵出事了?言沫想到這兒,就急急的跑向隔壁的林家,還沒進去,就听見里面傳來林城的大喊,待到她推門而進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是把她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