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骨入腹 第5章

作者 ︰ 忐忑輾轉

簡俏看了看還在睡覺的爸爸,準備出門的時候,媽在後面喊︰「小俏,回都回來了,吃了早飯再出門!剛榨了豆漿,加了你喜歡的紅棗薏仁,媽再給你下碗雞蛋面。(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

夏凡拖著簡媽的手︰「媽!現在是旺季,姐肯定是忙才耗在公司沒回,你別操心了,姐又不是十六歲的人。」

「不是十六歲」幾個字口氣特別重,以牙還牙,不無譏哨。

簡俏一回家就關進房間換衣服扎頭發,簡媽還沒來得及問,听小女兒這麼一說,也信了,沒多細問。

對鬼對神兩張面孔,越來越爐火純青。

剛剛還在房里說自己不要臉。

簡俏不是個喜歡扯皮拉筋的,但別人在自己面前陰陽怪氣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只是這個點要趕著上班,懶得跟她多費口水︰「你還知道什麼旺季什麼淡季!先憑自己能耐找個工作再說。」

夏凡臉微微一變,轉了身進房上網去了。

進公司時,很安靜。總部來人了,都不敢放肆,格子間少了調笑聲,一個個都真真假假地進入工作狀態。

辦公間的空調很冷,簡俏拉開椅子坐下,才發現饑腸轆轆,渾身發涼,冷氣吹到身上,汗毛都像結了冰。

舒飛飛佝著背跳了過來,指指走廊盡頭的大會議室︰「大余帶著老婆剛進去。」

大余是余董的次子余邵譚,也是余紹揚的同母哥哥,已經是四十多的人,地中海的趨勢,大月復便便,一臉油光,有中年人的相了,一直跟老婆徐美在總部,幫老爸看著幾家下面的公司。

這個嫡出的二少,以前跟余紹揚爭權奪利、討好老頭子,鬧得最熱乎。

余董當初把余紹揚調進簡俏在的這家公司,本來是打算叫他以後接管的。

這家子公司是做超市線的,大余不大看在眼里,也懶得爭。

鳳凰城一案沒了結,余紹揚身在漩渦中心,大余接管了這家公司,三天兩頭來得很勤快,每次還帶著小十來歲的嬌妻。♀

徐美原來是大余的女秘書,學歷不高,也沒什麼技能,——如果說床上功夫不算的話,還有一副明星架子,用舒飛飛的話說,臉七八分像紅姑,身材又走的葉玉卿路線,蜜桃形的35e咪咪,整個一肉導彈。

當年總部對外招聘,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進去。那會兒余氏風頭正旺,城里獨此一家,幾乎是壟斷了市場,很有威信力,不像現在,大小企業都雨後春筍地冒起來了,競爭強了,慢慢走了下坡。

徐美在前台踫到有家室的二少,不知道下了什麼手段,順順利利進了公司。

兩個月後,大余迫不及待帶著徐美去芭堤雅出差。

炎熱而浪漫的性|愛國家讓兩個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這一趟出差,去了一個月才回國。

一回公司,徐美就成了員工心知肚明的姨太太。

一年後,大余成功打發了當人民教師的端莊老婆出戶,連三歲女兒都不要了,迎娶徐美過門。

為此大余還被老頭子罵了整整幾個月,直到徐美給余家生了個大胖小子,余董才不做聲了。

倆公婆每次來一趟像是皇帝出宮巡視,搞得浩浩蕩蕩。

徐美不喜歡簡俏,可以說是討厭,每回來都是豎眉毛挑眼楮。

一來是因為老公跟余紹揚的關系不和睦,二來多少有些妯娌間的相互輕看,另外,徐美自己是過來人,覺得簡俏跟自己一樣,只是還沒成功罷了。

同類應該惺惺相惜,但只是理論。自己鯉魚躍龍門,哪兒還瞧得見龍門那頭的魚蝦。

余紹揚的事東窗事發,進了看守所以後,簡俏在公司只身夾縫求生存,更沒從徐美這兒得到好臉色。

舒飛飛看簡俏臉色有點發白,把手上還沒喝的特濃遞過去︰「二女乃剛才看你沒來,還問了經理的。等下見你這個樣子,指不定又得找些什麼理由噴口水。」

簡俏接過咖啡,「噓」了一聲︰「听到了。」

舒飛飛嗤一聲︰「听到就听到了,大不了不做了,當我稀罕!」舒飛飛性子直,麻辣妞兒一個,上份工作在4s店做銷售顧問,成天被一些買車佬借買車模大腿、約宵夜,早就窩著一肚子火,後來終于被個客戶逼爆炸了,才跳了槽。

那個客人在她這兒買了輛車,憑著恩惠成天過來毛手毛腳套近乎,舒飛飛不理,客戶又投訴,說車子這里不行那兒有問題,銷售顧問得要跟蹤處理,只能 著應對,應對不好就扣工資。

簡俏還記得那天舒飛飛撩攤子不干了,打電話過來氣呼呼抱怨︰「尼瑪給他解決一個又來一個!別的就算了,今天說車子導航有問題,姐問他有什麼問題,他說搜不出四川省重慶市!我擦!他要能搜到四川省重慶市,姐立馬給他寫個服!」

在家里呆了一個月,舒飛飛就被簡俏弄進余氏這邊了,先本來說是騎馬找馬,一做就做下去了。

簡俏把舒飛飛趕回去,喝了幾口熱咖啡,暖和了些,但骨子里還是滲著冷意,模了模額頭,有點燙,估計是昨晚被他放在冷氣口吹了半天,感冒了。

簡俏披了件空調衫,打精神做了套報表,不知不覺再一抬頭,會議室已經空了,徐美穿著純黑色套裝,抱著個商務pad,劃著電子筆在屏幕上指指點點,眼楮長在頭頂地跟部門主管說話,用舒飛飛的話說,長得真像個從了良當了老板的三級艷星。

兩人講了幾句,徐美突然望過來,用老板娘的口吻不輕不重地發了指令︰「小簡來了?不是請假嗎?不忙的話,幫忙到倉庫區拿點b系列樣品來,抱兩箱就好,急著用。」

b系列樣品是子公司最近的新品洗衣液。簡俏沒說什麼,站起來搭電梯去了地下副樓。

洗衣液很重,一個年輕女人,一次絕對搬不動兩箱。

她搬第一箱進了電梯準備上樓時,電梯一啟動,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半天站不穩。

幸虧踫到男同事下樓,把她跟兩箱樣品一起又扶又扛地弄了上去。

徐美看她的樣子,哼了一聲,嘴巴里嘀咕了兩聲。

簡俏雖然燒得混混沌沌,還是听得很清楚,徐美在說︰「有個什麼用。」

沒了余紹揚,她在這公司就是個笑柄和擺設。

一個小助理而已,滿街都是,又不是非她不可!

簡俏不氣,相反還感謝徐美,讓自己堅定了一定得幫老公翻身的決心。

余紹揚跟她現在是榮辱與共的。

她不能放棄他,眼下無枝可依,只能依靠那個人。

簡俏蒼白的的透出病態的紅暈,燒得發燙的嘴唇抽搐地笑︰「你搞錯了吧,我來公司不是當搬運的,我有沒用,不是體現在能不能搬東西上。」

徐美臉一滯,這是這女人第一次跟自己對嗆,可又保持儀態,沒法發作。

跟在徐美身邊的主管正要開口,簡俏開始清理桌子上的東西,說︰「不好意思,我請幾天假,不舒服,剩下幾天的工作都做好了,報表發到了經理outlook里,也抄送給幾個部門主管。要是沒記錯,我一年沒請過病假,今年的年假也沒用,應該沒問題吧。」

~~

請好病假從公司出來,簡俏先去藥房匆匆買了盒退燒藥,用礦泉水吞服下。

還是發冷想吐,吃不下東西,看看時間,傍晚五點了,她直接去了紫檀湖養老院。

紫檀湖養老院是城里的六星養老所,一溜紅牆電梯公寓,歐式花園,受過專人訓練的高級護工,從一道白色的院牆外,像個國家級的大型綠色度假村。

邢戰家那個老頭子,已經在里面住了五年。

那年爆了血管後,到現在時清醒時糊涂。

簡俏跟前台報了探視名字和身份,負責人說邢老爺子被私人看護推出去了,這會應該在草坪上曬太陽。

邢家老頭子很古怪,鬼名堂多,大白天的太陽嫌太猛,喜歡快入夜時曬夕陽,每次不能遲不能早,非得那個點出去,晚了見不著就得罵護工,脾氣很惡劣。

負責人說邢老爺子去曬太陽時,臉色有點兒難看,只是不好說,但簡俏明白。

她朝花園走去時,掏出手機,拔了那個號碼。

那邊很長時間才接起來,他應該是已經下班了,正在開車,周圍夾雜著汽車喇叭聲,有點嘈雜。

按照目前政府機關公務車使用條令,他目前沒配專車。

以他手上捏著的肥差實權以及交往的一些人,被司機跟著進出,也不自由,不算是好事,官場上不知多少大鱷都是栽在在了司機手上。

隔了幾秒,那邊才出聲︰「打電話來干嘛?」語氣很不耐煩,在令人焦躁的車水馬龍中像一塊冷酷的冰。

那邊冒出個聲音,是從副駕駛傳來的,是年輕女人的聲音,縴縴的很嬌女敕︰「邢哥,是誰?」

簡俏安靜了一下,握著話筒︰「我要見你。」

邢戰沒有半點遲疑︰「沒必要見面了。我說過,幫不了他。」

簡俏還是執著︰「我想要見你,你過來見我。」語氣因為還沒退燒的緣故,有點虛弱,輕飄飄的,帶點噥噥鼻音。

這讓電話那邊的人想起了昨晚他和她還沒盡興的饕餮性宴,伏在方向盤上的手,居然顫了一下。

「我要見你,我不管。」簡俏又補了一句。

多年前,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著外婆鄰居家這個比自己大十來歲的年輕叔叔,也是無數次嬌聲嬌氣地頤指氣使︰「邢戰,我想吃雪糕,你給我買。」

「邢戰,我想要樹上的鳥蛋,你幫我把母鳥趕走。」

「邢戰,樓下的那個小胖子剛模我……」

她完全不尊重人,從來不喊他叔叔或哥哥,直接叫他名字。

可他並沒一點突兀或者沒禮貌,他那時候甚至有一種隱秘的快感,他願意被這個公主驅使。

現在,他再不是以前那個對她的美貌和嬌媚唯命是從的人。

他不打算跟她多廢話了,準備掐掉電話,那邊飛快傳來聲音,這次含著咯咯笑意︰「我在你爸這邊,你真的不來?」

邢戰鼻息沉了起來,就像野獸見著了天敵,聲音重了不少,在車廂狹小的空間內炸開︰「你發什麼神經?警告你,你要是還賴在那——」

話沒說完,那邊忙音一片。百度搜或,,更新更他打了一下方向盤,今天不去你爸爸家了趁轉燈時換了方向,對旁邊的女人語氣溫和︰「我先送你回,有點事。幫我跟霍局說一聲,不好意思,下回見面我親自、少,快家跟他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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