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四十三、事情嚴重了

作者 ︰ 西河

下午,四人趁著酒意,又回到山頭上,井已經打好了,由于是鑽頭打出來的,不是很規則,陸良也不在意,他用的是井里的水,只要有水就行,不管好看不好看。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陸良站在井口上往下看,井有一米的直徑,往下看黑洞洞的,十多米下面才看到亮亮的水面,倒映著他的影子。呂大峰撿了塊石頭丟了下去,幾秒鐘後才傳來  的水聲。

呂大峰說︰「成了,有水了,你可以種樹了。」

陸良說︰「明天我就買個潛水泵扔下去,還要把電扯過來,最好在旁邊扎個窩棚,以後就住在這山頭上了。」

呂大峰說︰「你能吃得了這種苦,我可不信。」

陸良說︰「不信啊,不信我現在就扎給你看。」

白令波不想和他們胡鬧,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趁現在還有車,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陸良知道他是個做事認真的人,不會隨便曠工,說︰「好吧,我送你。」

四人來到龍頭村街上坐車的地方,把白令波送上了車。揮別的時候,陸良看到白令波雪白的襯衫上還沾著泥土,特別顯眼,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掏出兩百塊錢來要塞給他,但白令波拒絕了。

汽車走遠,張隊長還對白令波贊不絕口︰「到底是部隊的人,有股子勁頭。」

呂大峰說︰「沒有這個勁頭還不跟你一樣,干一輩子還是個半瓶子醋。」

兩人又打起了嘴官司。

陸良的心思回到了他的樹上來,他打斷兩人,問︰「張隊長,呂書記,說到這種樹啊,我真不是很懂,這樹苗什麼時候種最合適啊?」

呂大峰說︰「當然是春天最好。」

陸良一皺眉頭︰「要等這麼久啊,那麼我這半年不是閑著沒事了麼?」

呂大峰說︰「沒事就在我這里喝酒嘛。」

陸良問︰「那麼我非要現在種呢?」

呂大峰說︰「現在種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可能成活率要低一些,不過活下來的經過今年的扎根,到明年春天會長得更好,現在種也不是不可以。」

陸良說︰「好,那我現在就種。」他實在不想閑下來,想一想每天無所事事地過日子,他就害怕,怕那種空虛無聊的感覺會把自己逼瘋。

說完,他拿出電話,撥通了物資公司楊經理的電話,經過上次見面,楊經理和陸良已經很熟了,接通電話,很熱情地問︰「陸警官,有什麼指示?」

陸良問︰「管道的錢村子里已經付給你了吧?」

楊經理說︰「我查了,已經到位了,有你陸警官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陸良說︰「多謝楊哥的支持了,我現在個人有點事想麻煩你一下。」

楊經理答應得挺痛快︰「你講,能辦到的我立馬就辦。」

陸良把種果樹買潛水泵和電線的事說了,楊經理說︰「沒問題,我明天就派車給你送來,幫你把線接好,另外我現給你多準備一些水管子,方便你用來澆地。」

陸良好一番感激。

呂大峰在一邊說︰「也奇了怪了,你遇到什麼事都有人幫忙,你運氣怎麼這麼好?」

張隊長駁了他一句︰「什麼運氣好,這是會做人,你對別人怎麼樣,別人就會怎麼樣對你,學著點。」

呂大峰也不示弱,說︰「那好,下次到我家里,也只有老白干。」

三人說笑著回到呂大峰家里,張隊長就告辭,上山準備收井台了。

第二天下午,楊經理派的車就來了,拉了兩台潛水泵,一捆電線,還有軟水管。同車來的幾個小伙子又三下五除二,從村公所把電線扯到山上,為了結算方便,陸良連了塊電表,他的意思是用多少電,付多少錢,清清楚楚,絕不佔村子里的半分便宜。

等一切準備完畢,幾個人把水泵用鐵絲拴著,扔到井里,扳下電閘,一會兒,水便從井里抽了上來。

準備工作做好,只等著樹苗了,白令波打電話給他林業局的同學,答復是樹苗過幾天就送來。幾天後,兩輛車運了一千棵樹苗上來,陸良開始在山上沒日沒夜地挖坑種樹,前後經過一周左右,小樹苗一棵棵地站立在山頭上。

陸良站在山頭的最高處,望著滿山的樹苗,感覺就像一名將軍在檢閱自己的部隊,為了保證成活率,他除了從村民家里收集農家肥運到山上來施肥,還仔細地給每查樹苗都澆了水,現在他開始憧憬著果香滿山的豐收季節了。

微風吹過,晚霞滿天,望著自己辛勤付出後的成果,很有一種成就感,想想在刑偵支隊壓抑的生活,他感到無比的自由,真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豪邁。但這種豪邁過後,一種失落感還是浮上心頭,自己在政治上的路也許已經走到心頭了,只能期待著在這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在經濟上獲得另一種成功。此時,眼前的這片山地,似乎有了些別樣的意義。

他正在發呆,突然山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陸良一看,是呂大峰,他不知是什麼事,趕快下山。

這幾天他天天在山上呆著,有幾日沒見到呂大峰了,呂大峰看著被太陽曬被山風吹變得又黑又干的臉,說︰「幾天不見,你可真成了山大王了。」

陸良問︰「什麼事啊?」

呂大峰舉著手中的手機,說︰「蘇記者打了你幾個電話,你怎麼不接電話啊,打到我這里來了。」

陸良這才想起早晨起的早,手機忘在了村公所,問︰「什麼事啊?」

呂大峰說︰「不知道,她只說讓你回電話。」

陸良不知她有什麼事,呂大峰看了看山上的樹苗說︰「不錯啊,都種下了?」

陸良說︰「種下了。」

呂大峰說︰「那好,也沒什麼事了,天也黑了,去我那里吃飯吧,好幾天沒和你喝酒了。」

陸良也沒什麼事,這段時間太累,也想放松一下,就到村公所拿了電話,跟著呂大峰到了家里。

打開手機,果然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蘇季打來的。

還沒等他打電話,呂大峰已經把酒打開,說︰「你不來,我一個人喝著沒意思,今天多喝一點。」

不知是太疲憊了,還是幾天沒喝酒的原因,兩人喝了一斤多酒,陸良竟然有些醉意,就告辭回到村公所,簡單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

正當他迷迷糊糊似睡未睡時,電話響了,是蘇季打來的,他一拍腦袋,光顧著喝酒,把回電話的事給忘了。

接通了電話,出乎意料,蘇季那邊半天沒有聲音。陸良著急地「喂」了半天,蘇季就是不出聲。

陸良急了,問︰「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啊?」

半天,電話那頭竟然傳來蘇季抽泣的聲音。以往蘇季給自己打電話都是熱情而又有節制,與肖菲的小女人作風不一樣,她是那種知性的人,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像這樣哭鼻子,還是頭一次,陸良斷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著急地追問了半天,蘇季才停止了抽泣,問︰「打了你這麼多電話怎麼不回我?」

陸良說︰「我上山去了,沒帶電話。」

蘇季問︰「你是不是故意回避我?」

陸良哭笑不得︰「我回避你干什麼,我真的上山去種樹了,我這幾天都在山上,累壞了,你出了什麼事,快告訴我?」

蘇季問︰「你真的關心我?」

陸良說︰「那還用說,你看我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

蘇季這才幽幽地說︰「人家想你。」

陸良這才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呂大峰滿山的叫我,嗓子都喊啞了。」

蘇季說︰「我想你,這還不是大事啊?」

陸良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頓了頓,說︰「這幾天天天在山上種樹,累啊,回來躺在床上就睡。」

對于陸良的轉移話題蘇季似乎有些不快,但還是從剛才的情緒中調整過來,好奇地問︰「種什麼樹啊?」

陸良就把種隻果樹的事跟她講了,最後驕傲地說︰「等下次你來我的隻果熟了,我請你吃最好的果子。」

陸良的一腔熱情,蘇季卻又挑起了毛病︰「你的隻果什麼時候才會結果啊,你就想我這麼長時間再見到你啊?」

陸良不知說什麼好了,他不明白一慣干脆利落的蘇季怎麼變得如此的小性。

陸良不語,蘇季在電話那頭說︰「那我就等你的隻果熟了再來吃隻果吧。」說完掛斷了電話。

望著電話,陸良呆呆地坐了半天,他能從蘇季的語氣里听出來什麼,那是一種他期盼良久,去又不敢接受的感覺,他的心似開還閉,有期待,有退卻,希望她真的到隻果熟時再來,又希望她馬上就出現在眼前。

亂麻麻地想了半天,腦袋有些疼,陸良只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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