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問計
進來的兩人也是一愣,居然有個原來看不上的小子在這邊可以混飯吃了?倒是那個叫做宇哥的青年看到桌上的菜色一驚。♀他自然知道這邊的規矩,是誰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啊?
他的視線瞄過了柳涵雙,這個女人一身的打扮和氣質很像干部,不過從來沒有見過,按理這樣漂亮的國家干部,他都會有所耳聞的,難道是其他省來的?小光頭齊思遠和肖楠已經被他無視了。
還有一個被無視的就是唐揖了,他跟著小丫頭吃菜呢,小丫頭對于這些菜色都是了解的,邊說邊吃邊夾菜給這位一見如故的哥哥。當然也有討好的成分在內,以後要跟著哥哥吃飯呢。要是哥哥喜歡吃這些,以後也可以吃到不是嗎?
「何總,不好意思,我們在吃飯,要不你們先到書房等一下。王猛吃了一半直接放下筷子就過來招呼。中年人皺皺眉沒有說什麼就跟著王猛一起上樓了。
「什麼來頭?」唐揖問了一句,王猛差點從樓上掉下來,這個精神交流居然能到二樓?廢什麼話?一千米內沒有問題,你敢說,這兩個人的來歷。
「小師叔,這個何總叫何文宇,這位估計也是省里的官員,地位還挺高。」
「原來他就是何文宇。知道了,你是怎麼知道另外一個是大官的?」
「看出來的,說實在的,我跟著大師這兩年算是見多識廣了,副部級就見好幾位。這一位估計正廳,實職。他看他還是一位管經濟的。」
唐揖突然發現人不可貌相,王猛看著好像是個管家模樣,其實這貨騙子的頭就是他,他還管賬。現在看來這個人還能識人。這種人不做官倒是可惜了。也是學歷不夠,也沒有背景。「你是怎麼判斷的。」
「小師叔我也就是一說。」王猛一邊奉茶一邊在腦袋里將自己的判斷過了一遍。唐揖倒是嘆為觀止,人才就是人才,哪怕落魄也能閃光。果然如此。
王猛的判斷首先是眼神,他說務虛的干部看人臉,看格局;務實的干部看布置,看裝束,看陳設;紀律政法一頭的看人眼,看舉止,看細節;管經濟是務實的干部里面最重視菜色和周圍人的。
這位干部一進來已經隨著何總看到了菜色,然後眼神就從主位的大師一個個看過去,不象何總走馬觀花,直接看女人了;這位很細致的看在座的人的穿著。最後就是看那些畫作的題款。一定是在衡量起價值,這種干部肯定是長期在經濟層面的。
唐揖接著問齊思遠,「這兩個人你認識?」
齊思遠點點頭,從身邊的肖楠身上拔出目光,看著樓梯,「那個就是何文宇,他身邊是佟楷的老爸佟古槐副省長。他們該不會是……」
唐揖一想不對,應該不是為了佟楷的事來的,否則就不會出現佟楷被人拉走的情況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是來問計的。這個可以好好操作一下。玲瓏笑笑,孺子可教。
唐揖直接組織了一下把一堆念頭堆到了老頭腦袋里,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夠接受,會不會有副作用。陳真只好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就上樓了。
唐揖跟著就上去了。
到二樓時,陳真已經和他們忽悠上了。唐揖一听果然是來問計的。這位省長也是這次動蕩之後接手常務副的,從一個主管國企的副省長,變成負責全省經濟的常務副,肩頭擔子加重了許多。
他的本意是想請陳真看看辦公室風水,可是一談之下,這位大能居然開講的是整個東南的氣運大勢。這種黨外人士的真知灼見,副省長自然是要听的。
「這位是我一個世佷,他也是學這個的。」陳真介紹唐揖給兩位認識。何文宇和佟古槐都沒有說實際的身份。唐揖自然也就裝傻了。五個人圍坐著,听陳真說唐揖的那一套。
「南華是一條南方龍脈的七寸處,所謂龍頸,上控龍頭,下控龍身,位置十分重要,而這條龍脈今年異常變幻,我說句忌諱的話,今年必定會有上層的變動,東南要上位了。也就是這條巨龍要仰首了。」
這是當然的,北方一片混亂,只有南方穩定,歷史上就是東南這位上位問鼎了。不過這話在佟、何兩位听來就如同一聲驚雷。
「龍仰首,必然帶動龍脖頸,那麼就是南華的騰飛在即了,南華的龍脈是自西向東,略偏向東南的,直接連接到滬江這個龍首,裕江和西子城就是龍角,應該會嶄露頭角。」
「這就是十年之勢,勢不可擋,做生意就要順勢而為,所以裕江、西子城和南華都是必然黃金遍地的,你們明白這個大勢了,那種居家小宅,辦公室之類的何足掛齒?」
說到這里何文宇一聲老神仙說的誠摯,拿出來的一個紅包十分的豐厚,唐揖點點頭,王猛立刻就收下了。兩個客人都看著陳真,心想這是第一會收錢啊,看樣子說的是真貨啊。
「我的規矩呢是不受錢財,不過這是我妄言了,泄露了大勢,所以我收了,我這種人是有五弊的,你們最好不要將我今日之言透露出去,否則就是害我了。在南華我塵緣盡了,不日便要離開。」
「老神仙……」
「不必多言,這是天機。至于你們心中所想,我大致知道一二,何先生的事情是求財,這就要看我這位世佷了。」看何佟兩人眼楮里全是疑惑。陳真也不說話了。
唐揖笑笑,「何總,我就是齊哥的合伙人。」
「啊?」何文宇一下站起來了。「你就是萬家樂超市的老板?你才……」
「小可今年十七,何哥還有什麼疑問盡管問,我盡量答,答不上來也沒有辦法,佟省長,你說是不是?」
佟古槐知道瞞不過,齊思遠坐在下面呢。
「齊哥是跟我說過了,不過陳老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看出來了,我也能看出來,佟省長上位氣勢逼人,一身榮華富貴的命相,看著就是十年坦途。陳老您看是不是?」
「今日我們聚在這里就是緣分,何總冥冥中你們就在我這位世佷來這里的時候出現了,所以你就是他的貴人,他就是你的財神,你們的命格就是這樣安排的。」陳真捋捋胡須。
接下來陳真就借口累了去休息了,當下王猛就扶了陳真去休息了。唐揖對于何文宇是不知道的,但是對于佟古槐還是比較熟悉的。前世這位常務副省長一直是三江的重要人物,到唐揖讀檔也沒有什麼負面消息出來。
佟楷如此囂張跋扈應該會是個坑爹貨,可是偏偏沒事,只有幾個可能,佟楷某個時間出事了,沒有牽連到老爹;佟楷出去了或者改變了,讓老爹省心了;佟古槐為人做事藏得太深,坑爹不成;佟古槐光明磊落,頂多就是受點影響。
不過不論怎麼樣,佟古槐都有可取之處。另外這個人應該是那種可以不愛惜羽毛也要做事的人,可以隱藏身份來找一個騙子問計也說明他對仕途的熱衷,同樣也說明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他可以有包容之心。
唐揖不知道的是佟古槐作為本土派的旗幟人物,他也敏銳的感覺到他升遷的背後是什麼,是國家勢力的大踏步進入三江,關鍵位置估計都會換人,常務副只是對地方勢力的一個補償。
在大師這邊听到龍頭一說,他才真正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是單單的風水變化;而是政治格局的變化,滬江勢力將大舉進京,那麼勢必會讓出一些核心利益,三江是遏制滬江的最重要的地域。
這里的人事變動就是其他的勢力和滬江妥協融合的結果,不管是那方都必定會犧牲佟古槐為首的地方勢力的利益。佟古槐面臨是更加嚴峻的局面,但是憑借自己一方地方勢力恐怕根本無法抗衡。
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和火中取栗的膽略,還要有一系列深層次博弈的手段。這需要盟友,也需要一定程度的站隊。茫然四顧佟古槐淒然的發現自己是孑然一身。佟楷的表現更是讓他心寒。
這個兒子一定要處置妥當,否則會是害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從來不曾想到兒子在外邊居然是這樣的嘴臉,簡直是草包。本來安排在省會的工商稽查大隊,無非是個混吃的地方,想來應該可以混個幾十年。現在不行了。這是個周處了。
接下來唐揖拉著齊思遠說著超市的設想,佟古槐更是悲哀;原先都看不上眼的被放棄的紈褲子弟齊思遠都有上進心了,也跨出了關鍵一步了;何文宇這個一向自詡商界奇才的小子原來也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想比之下佟楷就如同三歲孩子般。要是之間一旦失勢,或者過些年無力幫扶他了,佟楷還不給這些新生代玩死玩殘啊。他饒有興趣的傾听著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在那里講什麼營銷策略,講什麼商圈布局,講什麼消費中心輻射效應。
越听他的興趣越高,連帶著何文宇也是一臉的正經。齊思遠原本就是個不要臉的,四處撈點小好處,沾點小便宜的家伙,居然也正經的說什麼招商、冷鮮區、冷藏貨櫃車、消毒措施等實際事物,好像很有研究的樣子。
佟古槐心里做了一個決定,同時他也對唐揖更加感興趣了,決定回去打個電話給肖和平,這位市長是低佟古槐幾屆的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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