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和平也感覺到最近一些事情好像不對勁，很多的時候他都是在思索，是不是喬氏的勢力在暗中故意刁難。♀但是尤肅立偷偷調查的情況卻是一樣，裕江的情況現在很復雜。
從鄧漁夫的辦公室出來之後，肖和平特意找胖佛一樣的副書記聊聊。
副書記卻向肖和平嘆苦經，上面的壓力大，下面的人心不穩。
現在不是喬氏勢力出事的問題了，馮澤茂的事件在逐漸發酵。
一位上升勢頭極快的副書記兼職經濟工作副市長，突然冒出丑聞。而且他是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在常委會上亂講一通。
這對于裕江整個官場都是一種傷害。
在上面看來，肯定是最近的變動讓下面的有些干部不安分了。
而從下面看來，是不是裕江要開蓋子了。
好不容易京城的事件沒有在全國爆發，總央控制住了局勢，讓幾個月來的情況扭轉過來了，但是接下來卻是一連串大規模軍政人員的調整，整一年都是風吹雨打的趨勢。很多人甚至心生退意了。
裕江前段時間出現秦嵐事件和軍官侮辱女學生兩件大事件，雖然控制了範圍，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余波連續不斷的觸動官員的神經。現在馮澤茂這樣一位一直站在道德高度想要整頓的旗幟人物自己也出事了。
有些人就想問一句，是不是斗爭太激烈了，是不是可以這樣毀掉一個干部了，那麼做官還有什麼意義呢？亮一些老干部也以為不是馮澤茂自身的問題，而是傾軋的結果。
姑且不論這些傳聞或者猜測的源頭是哪里，這些問題也卻是困擾著裕江上上下下的人。省里已經做出了初步結論，就是馮澤茂的問題很嚴重，足夠撤職查辦了。
那麼之前剛剛站隊到馮澤茂那邊的人真的是人心惶惶了，這批人剛剛才得勢就瞬間失勢了，自然落差之大難以撫慰。
喬氏根基不穩盲目擴張的劣勢就顯露無疑了，根本沒有人在中間做工作，任由那些傳聞滿天飛。
進而影響到了前期的很多人，諸如在秦嵐暗中受到影響的江左區干部警察，甄臻美一案中牽涉到的教育部門團系機構等等，肩上之前鄧漁夫和肖和平的忍讓也讓一些人失去了主心骨。
整個裕江彌漫著悲觀情緒，彌漫著失敗感，彌漫著情勢不清的頹廢感。所以鄧漁夫才需要用精神層面的典型人物來振奮情緒，用經濟方面的大動作來拉動政府部門的信心。
喬子林適逢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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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東山區某鄉村里，一處大院子里曬滿山野菜干，各種蘑菇，野菜，這些都會通過一個魯東的小公司出口，到倭國接手的是植田貿易商社的一個下屬企業。
可是今天突然被一群工商衛生的兩盒執法隊封掉了。
監督干活的是馮興一個兄弟，他立刻到處找馮興。馮興听說魯東這邊最近有點緊，所以一直待在山上。有五六個人陪著呢。整天就是打打獵，玩玩村姑啥的，好想回到了過去的好日子。
等這個兄弟跌跌撞撞找到馮興時，他的模樣讓馮興認不出來了。
「怎麼啦？」馮興一把拉住他，把身邊那個搔寡婦趕走，讓他坐下來。
二毛悶了一口酒之後，說︰「哥幾個，出事了，廠子被人封了。」
「喲呵，誰這麼大膽子啊？」說話的是老皮。他烏黑愣登的，一張嘴就是說個不停，難怪純皮子厚的嘴呢。
「二毛，封了你不會找上次那個劉科長啊？多大點事啊？」這會說話的是葫蘆娃，這個人腦袋很奇葩，估計是被產鉗夾到了，所以在顴骨兩邊被夾成一個凹圈，像個葫蘆。
「哥幾個，找誰都沒有用，興哥，你還是回去看看吧，我來的路上听說莊子里出大事了，警車都去了好幾輛，我急著過來就沒有去看看。♀」二毛還是說出來了。
馮興呵呵一笑，「沒事，咱們先喝著，喝完在回去看。」
不過十分鐘，馮興就出來了，找到一個睡在吊床上的兄弟，這個叫大餅的兄弟，不喜歡說話，不喜歡喝酒，不過因為馮興小時候救過他，所以是馮興最信任的一個了。還有兩個被他派去裕江也沒有個音訊。
「順子，你去礦上看看，把藥和管都弄點回來，帶著小平頭三個一起去，有什麼事不要管他們直接回來就是了。小平頭是到這里之後新結識的幾個朋友。
順子點點頭走了。馮興回去繼續喝酒。
到了七八點的樣子山鄉里基本就是漆黑一片了，不過借著月光走路還是可以的，月光射在人身上，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馮興也想不到，短短數月他已經和以前的游擊隊一般，能夠在山嶺間行走如飛了，而幾個月前他還在錦衣玉食呢。
這行人有十個之多，順子已經到市里去打听情況了，那邊還有三個兄弟呢。
馮興走在第二個，老皮走在第一個，他眼楮好。
一到莊子里，馮興就眼前一黑，本來已經修整的差不多的老房子，居然成了一個燒焦的廢墟。火星子還在極端橫梁椽子上閃滅著。
馮興的心里在滴血，他看到不遠處是李老師的房子，這個老師是他的小學老師。
走到院門外，就看到一扇窗子開著燈。老師在備課呢。
馮興嗖的就跳下去了。
「誰？」李老師是個寡婦，當然防著人半夜來敲門。
「李老師，我是馮興。」
「馮興！」李老師打開門一把拉他進去，隨即關了燈。
在漆黑的屋子里，李老師一把抱著馮興先哭起來了。
四十歲的老師，雖然身子火熱，可是也是松垮了，馮興突然感到久違的溫暖，他也有些哽咽的問，「老師，我家里怎麼啦？」
「你怎麼才回來啊，要是前天，昨天你們家凌晨起的火，不到半個小時就燒成這樣了，我起得早，看到兩個人在貨燒起來的時候跑掉了，我就過去看看，結果就把你妹妹帶回來了，其他的人，其他的人都燒死了。」
「什麼！」馮興一下昏闕過去。
大哥嫂子繼父媽媽，這還是四口人啊，就這樣被燒死了？
馮興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馮興，醒醒。」李老師弄醒了馮興之後，說︰「你是不是在裕江犯了事？我听說你生父也出事了。你家隔壁那個就在火災的時候說的，說是你們家自己造孽，所以天雷劈了。」
馮興將指甲都掐到肉里了。
「老師謝謝你，我妹妹呢？」
「在里屋睡著呢，她嚇壞了，一整天就喝了點粥，你趕緊帶她走吧，這里是不能待了。听說要通緝你呢。」
馮興跟著老師走到里屋，看了看，妹妹睡著真甜，馮興心里一痛，想不到還是害了妹妹。「老師，等等再說，我過會再來接妹妹。」
李老師一把拉住他，「你去哪里？馮興，你不要亂來。」
馮興任老師拉著，他的眼角流下了血一般的淚水，「老師，你一輩子教書育人，可是你教不好我了，不是你的錯，我已經錯了，錯的再也回不來了，四條人命，我無法這就這樣離開，到了明天，你想去檢舉我也可以，我都不會怪你，現在——」
馮興吸了一口氣，「現在是無盡的黑暗，在黑暗中的罪惡是無法得到原諒的，老師讓我任性一回吧，生死由天。」
李老師听到四條人命的時候，也是手一軟，慢慢的放開了馮興，這個孩子是她年輕時教過的最聰明的孩子，本以為去了裕江會有大出息的，可是他卻是步入深淵了。
看李老師癱坐在地上，馮興把老師抱起來，放在床上，直接磕了一個頭，站起來就走。
翻牆進翻牆出。
牆外是九雙灼灼的眼楮。
「我家被人鏟平了，我要去鏟回來，你們願意去的跟著我，不願意的就留這里等著，要是有誰想去通風報警，下一個就是他，要是不願意跟著我，等我回來再走，哥幾個就看你們了。」
在黑暗中懷揣著利器，這些躁動的年輕人，都壓抑著心中的激動。
沒有人說話，直接跟著了馮興後面。
那位囂張的鄉長親戚院子里掛著大燈泡，堆滿了建築材料，估計是等著開工了。
馮興的牙齒都咬疼了。
燈光下一個老頭睡在涼席上，正在打呼嚕，這是他家老頭子，平時喜歡在村口看女人走來走去的。
「赫赫，誰？」老頭倒是驚醒，馮興躥過去就是一把捂住嘴，然後一扭，看著老頭兩條腿撲騰兩下就不動了。
里屋好像有人在看著電視，喝著酒，還有劃拳聲。
老頭的喊聲沒有驚動任何人。
馮興看看身後跟進來的六個人，還有三個分別在前後門看著呢。六個人都是一臉的興奮，居然沒有一個緊張的。
老皮訕訕的湊過來，「前二年我們鄰縣山腳下也弄了一家子，一男一女一個妹子，就我們六個，還有三毛。」
三毛被馮興派市里了。
我靠，這些兄弟原來比自己野多了，手黑啊。
馮興什麼也沒有說，揮揮手，老皮居然找到了電閘一拉，頓時里面鬧哄哄起來，們開的瞬間，馮興握著刀就檔頭一刺，直接刺在心口，來人瞪大了眼楮看馮興的邪笑的臉，慢慢倒下。
居然是個條子，手里還拿著槍。
看樣子里面還有啊。
傳來那個家伙熟悉的聲音，馮興把槍弄到手里，提著刀就進去了，身後的兄弟們也跟著進去了。
是夜這個小鄉村里有史以來最大的滅門案就直接超過了昨晚的縱火滅門案。
是個人全部被殺，其中三個女人被多人侮辱，二個小孩最小的才四歲。事後，馮興大搖大擺的坐下喝酒看電視，兄弟們直接在後面挖個坑，把人一埋，接著把建築材料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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