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 午後(2)

作者 ︰ 澀

唐曉青陷入了昏迷中,反反復復,斷斷續續。

她不知道她睡了幾天,亦或是說昏迷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是禾淵在身旁作伴。她听著護士調侃的語氣道︰「真幸福。小男友可照顧你了!」她卻沒有力氣笑,更沒有力氣去辯解。

然後,又陷入了長久的昏迷中……

「病情……惡化了許多。如果病人再不打開心結,也許就會昏迷。但具體的時間,在我們此時的技術里,是無法估量的

醫生的話回蕩在禾淵的耳邊。

他呆呆的,坐在唐曉青身旁削平果。

他又抬眼,看著唐曉青瘦的不成形的臉。蒼白的近乎透明。

他有些難過。

為什麼他不能早點找到她呢?為什麼和她在一起的不能是他呢?

慕晨光都做了什麼?

禾淵壓抑住心里的怒氣,看著床上微微蠕動的嘴巴。

「禾淵……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的聲音氣若游絲。讓禾淵的心陣陣的疼。

心一軟,安慰又寵溺的語氣道︰「不會的。曉青,你不會死的……」他雖然自己都不確定,自己都陷入了悲傷的境地中。

但他依然安慰著唐曉青。

慕晨光上個月把唐曉青所有的衣物都送來了。

並且告訴禾淵,「我不會再出現到她面前禾淵望著慕晨光離去的背影,回想起他頹廢的雙眼,心想其實他也不好過吧?那干嘛要分開呢?

再次回神,唐曉青又陷入了昏迷中。

今日,是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考試。

她已經請假那麼久,學校都很久沒有去了。她是不是要被人忘記了?

她是不是……

真的活不久了?

禾淵心中空空的,禾爸爸那邊也沒有消息。

他突然感覺,生活陷入了兩難的絕境。

夜里。

天上的星星突然變得格外亮。像是她漂亮靈氣的眼楮,在夜空中發著,微弱的光。

禾淵被唐曉青輕輕搖醒。

「禾淵。我醒了唐曉青的眸子里帶著笑意,仿佛繁空中的星星跌入了她的眼簾。同時,照亮了禾淵的心。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正片世界亮了起來。

「你終于醒了禾淵的聲音睡意朦朧。卻透著股不容易。

是她,打開了心結嗎?

是她,打算放棄他嗎?

是他……

有機會了嗎?

「禾淵。我想出院,帶我走吧!」唐曉青的聲音不偏不倚砸中了禾淵的心,震得他此時有著滿滿的幸福感。她說,帶我走吧。

唐曉青,只要你願意。

我願意一世帶你奔波,做你的光!

「走禾淵抹抹眼角。整理好了唐曉青的行李。

他要帶她走!

不論是誰,也不可以再搶走她!

嘴巴都說破了,醫生才允許唐曉青出院。

帶著一路的清香,唐曉青有些微微的精神。但同時有些站不穩了。

她感覺全身都很輕松,沒有痛意。

只可惜太久沒有行走,她都快忘記了走路的感覺。

「禾淵。我睡了多久?」唐曉青的聲音幽幽的,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她疑問著,他不在的這些天。她睡了多久?

她也意識不清了。

她忘記了很多事情。

例如在晨光家住過沒,與他在一起過沒。

這樣的短暫失憶,莫不是把腦袋摔壞了?

禾淵皺皺眉。

「你還記得晨光嗎?」他得證實一下!她是不是把他遺忘在角落。

「晨光?」唐曉青的眸子狐疑起來。

「有一點印象。好像挺帥的,當然你也不遜色唐曉青訕訕一笑,調皮吐吐舌頭。

禾淵心里閃過一絲暖意。多久了,沒見到她如此天真了。這樣的調皮,在那日從台階上摔下來後,蕩然無存。

她差點就要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此時,禾淵萬分感激上天。

她終于把晨光給忘了!

「我當然不會忘記他。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唐曉青的眸子突然變冷卻。聲音低沉的像是多年沉積積雪的冰山。

禾淵怔住了,剛剛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象。

他是不是高興的早了點?

「禾淵。請問你有錢嗎?可以借我些嗎?我想租個房子,到時候找到工作再還給你唐曉青的聲音逐漸變冷。她的步子有些微微的穩了起來。

此時她定定的,就站在禾淵的眼前,一米六的個子,不偏不倚。

她如同月兌去了那股世俗的氣息。

她仿佛是天空中閃耀的羽翼,正欲離開所有的人。

他不知道她能去哪兒。

但他依然點點頭。

唐曉青的要求,他向來不忍拒絕。

「好。你今天先睡在我家吧。他出差了,有空房禾淵的聲音也透著疲憊了。

「謝謝她客氣的語氣,又將他突然打入地獄。

唐曉青,何苦呢?

七月的夜,真正的燥熱起來。

一閉眼,耳邊全是蟬鳴的聲音。

唐曉青卻睡得安穩。

只是她夢里依舊發顫,離開他以後。那個夢,似乎日日會見。

慕晨光,真正的痛。

是好不容易擁有你,卻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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