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猛地一抽疼，讓他忘記了原本想說什麼。
「……呵呵，寒冰羽，不要說的我姐受傷和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失神了半晌，殘希洛伸手整了整衣領，壓低帽子亦是冷笑一聲，然後狠狠地撞開冰羽，留下一句話徑直走了出去。
冰羽被撞的倒進夜雲墨懷里，看著殘希洛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心酸。
呵，怎麼可能會沒有她的責任……
「喂！殘希洛你他媽的等等……咳咳！！」殘希灕看著殘希洛遠去，大聲地喊了一句，卻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引得一陣咳嗽。
眾人包括冰羽都一窩蜂地跑了過去。
殘希洛停下腳步，轉身回來看了殘希灕一眼，眸中有心疼，有歉意，還有那滿滿的受傷。
即使這樣，他還是拼命裝成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聶宸 翻了個白眼，給殘希灕拍拍背，然後就滾到角落里默默生不知名的悶氣去了。
「咳……」殘希灕輕咳一聲，然後抬起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著殘希洛，有些自嘲般的開口，「希……你還把我當成你姐麼？」
希……
一個洛希字，激起了殘希洛小時候的回憶。
那時，殘希灕喜歡叫他希，然後就貶他哇哈哈殘希洛老子給你取得小名好娘啊，以後就把你當妹妹養好了！
說是娘，可每次殘希灕叫起那個希字的時候，語氣總是很溫柔。
那是這時候完全再體會不到的溫柔。
現在再听起，卻失了那柔情，多了分悲涼。
這算不算是，物是人非……？
「……當，一直當……」殘希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答殘希灕的話。
從小時候他第一次見她，第一次叫她姐姐開始，他就把她當成了一輩子的親人。
「那你想去哪……消失在我們的視野里你到底想去哪去哪你說啊！！！！！！」殘希灕抓緊被子，突然情緒悸動地大吼出來，揚起頭，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往下流。
她吼得大聲，傷得也深。
「……」殘希洛攥緊在顫抖的指尖，咬住唇，不出聲。
「你說話啊，你他媽又想像幾年前那樣一聲不吭地就走掉是麼！！！又想丟下我是麼！！！！又想讓我為你哭好久好久是麼！！！！！你說啊！！！！！！！」
見殘希洛不開口，殘希灕用力掐緊被子，埋著頭歇斯底里地咆哮。
肩上的傷被撕裂開，又緩緩印出一抹燦爛的殷紅。
她不痛一點都不痛，這幾年把該痛的都痛完了，現在的殘希灕，怎會痛……
再痛她也可以笑得對不對……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笑不出來呢……
呵呵哭了，流眼淚了，懦弱夠了，想變回以前沒心沒肺瘋瘋癲癲的樣子。
卻只是妄想。
「……姐，對不起，一輩子，你一輩子都是我姐……」
殘希洛咬緊溢血的下唇，哽咽了一聲，然後輕輕地說。
說得很輕，很輕，他們卻都听得見。
……
殘希洛還是走了，還是離開殘希灕了。
在他說完那聲對不起之後，就踏上了飛機。
他早就決定，甚至和冰羽想的一樣，那場比賽要棄權，只為了不要殘希灕來悲傷。
比完了，就離開。
帶著所有思念離開。
殘希灕只是知道殘希洛又要走了，卻不知道，這次，他是徹底離開她了。
那架航班，在飛往某一個目的地的途中，因故障……失事了。
乘客……無一生還。
在看到這則新聞時已是幾日後，當時，殘希灕只感覺胸口一陣短暫但尖銳的疼痛，痛得讓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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