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謀心 第一章 留在牢房

作者 ︰ 筆墨清香

夕陽西下,金橙色的光輝灑在每一座宮殿前的地面上,灰白色的地磚頓時增添了幾分生動。寧靜的氣氛隨著幾聲鳥鳴聲和溪水潺潺聲變得有幾絲活潑。

可惜,無論窗外的風景是多麼秀麗,屋內依舊是一片漆黑,死氣沉沉,長期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是的,這里被稱之為刑部大牢。

是你一旦進去了就別再想出來的地下十八層地獄,除非你是豎的進去橫的出來。

這麼昏暗而殘酷的牢房里,唯有一間是有細微的亮光從每一根鐵杠中的縫隙滲透進來的。里面關押著最為年輕的罪犯,也是最為高貴的皇後。

皮膚細潤光滑,略施粉黛,朱唇不點及紅,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清新優雅。

淡粉色華衣裹身,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粉色梔子花,裙幅褶褶,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縴縴楚腰束住。

雖長著一臉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但原本華麗高貴,顯赫她地位之高的長裙此時骯髒不堪,皺褶繁多,束腰的腰帶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下一條白色織錦散落在地。這樣的衣冠不整為她添了幾絲狼狽,但只是覺得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

而她卻始終緊閉雙眼,峨眉間有著似不符她年齡的憂傷,像是會永久昏睡在夢里的睡美人,乍一看又像一位令人心生憐愛的弱美人。

忽的,她蒼白而縴細的手微微挪了挪,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發出了幾聲極小的申吟聲。

肩膀沉重,腰酸背痛,渾身難受,腦瓜更加昏沉,像是連夜趕了老板布置的堆積如山的稿子似的。當然,她曾經也體會過這種感受。

她努力將自己的神智稍微清醒點,使勁把如鉛重的眼皮扯開了一條縫,眯著眼楮掃視四周。

入眼,黑漆漆的一片,只見由一根根粗粗的鐵杠組成的鐵門豎立眼前,越過這扇門,還是豎立著與這扇門一模一樣的鐵門。無力的手往旁邊一挪,軟綿綿的觸覺使她一驚,什麼東西?眼角的余光瞥見白皙的手輕輕地放在了一團已枯黃的稻草上。

稻草?她的峨眉擰得更緊了,視線急速掃過自己身處房間的四周,三面都是封閉的牆壁,只有一面是鐵門,並上著鎖。房內放著一團稻草和一床簡陋的床鋪,這里不是監獄是什麼?但是,21世紀的監獄可不是這麼簡陋,竟然還有稻草?

沒等她多想,兩名穿著灰色盔甲的侍衛正步走到她的牢房鐵門前,冷冷地說道︰「蘇王府嫡女,當朝皇後蘇淺卿因威脅當今皇上,有傷龍體,將于明日送于刑房,就地正法。」

等腳步漸漸消失之時,她的神情完全變了。兩眼微瞪,嘴巴微張,不過那只是一瞬。

她難不成就這樣華麗麗的穿越了?上世身為精英特工,一心為報效祖國,只是在執行被教官視為難度五顆星的任務時,離完成任務就差一步之遙之時死在了懷有嫉妒之心的小人的精心算計之中,她以為她的生命就此完結了。

沒想到她還有來世這一說,只是她的來世在幾百年前的古代,一位出身為蘇王府的嫡女,如今為當朝皇後蘇淺卿的身上。但是,一朝穿越過來的這具身體竟是馬上要被就地正法的人生悲劇!還是一個笨到誰也不去威脅,就去威脅皇上這樣一具龍體的傻子!

唉!人生就像茶幾,除了杯具還是杯具!

只是,上世身懷絕技的她會是一個窩囊廢嗎?老天捉弄她,她還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雖說這麼個嬌滴滴的弱身子做不了什麼,但是21世紀的監獄構造她都能倒背如流,何況是古代的刑部大牢呢?一抹算計的陰笑掛上嘴角。

是夜。

無論是春夏秋冬四季中的哪一季,夜晚的刑部大牢依然是寒風刺骨,那種冷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種陰冷。

蘇淺卿手中的手銬已月兌落,眼眸中寒光閃閃,但光月兌一手銬就已滿身是汗,氣喘吁吁,疲憊不堪,改日得好好練練這身子。但剛想站起身子開始繼續她的逃月兌監獄計劃,一聲溫柔似水卻堅定如山的出于男子發出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卿兒,別怕,我會把你救出來的。」

她听聞一挑眉,卿兒?難道他是與她極其親近之人?但是他的膽子未免也大得太不怕死了吧!這里可是皇宮的刑部大牢,只要被抓住就死無葬身之地,他敢來這里救她?換做是她,給她十七八個膽子也不敢枉然來這里救人!他這麼勇氣可嘉,莫非是出于某種原因……

不過對不起,不管你是出于什麼原因,現在的蘇淺卿是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這一次只要走錯一步,就再無補救的機會了。就這麼輕易的死了可不是她的風格。

呵,之前她也想過,利用她身邊親近之人使她逃月兌,但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肯為她付出,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算下來還是後者的概率比較高。不過,現在看來是世上的善者居多啊!

深思熟慮這麼一番後,那位男子沒有給她任何回答的余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卻是捏的恰到好處。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拉緊我的手,千萬別松。」

這一次,蘇淺卿卻听話地將自己的小手緊緊抓住那只寬大溫暖,光滑細女敕的大手。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忽然眼前一閃,就離開了那誰也不想進去的刑部大牢,走進了離牢房不遠的偏僻後院。

這麼簡單就逃出來了?他怎麼會如此輕松地來去自如?途中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踫見?侍衛們都去喂狗了?難道連一個站崗放哨巡邏的人都沒有?皇宮的防御系統如此不堪!

雖是這樣想,但是她的眼眸中流光一即閃過,不安地緊皺眉頭。腳步不快不慢地向前移動,卻在靜靜等待著某人出現。

果真,半柱香不到的時辰內,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攔在了他們的前方。不用看,不用說,只要動動腦子就知道攔截他們去路的人是誰,不錯,就是當今皇上。但是至于他的名字,他在原本蘇淺卿的心里是怎麼樣一個人她都一無所知。誰知道她一朝穿越過來時連一小段的記憶都沒有,只能裝傻下去!可惡!

眼前是一襲明黃色的龍袍,感受到是屬于皇上的威嚴氣息,握在手心中的那只寬大的手不由得微微緊了緊。蘇淺卿則是一臉無謂的神情,我就說吧,逃跑要有一定的技術!像他這樣無頭蒼蠅式的逃跑肯定會被發現,壞了她的計劃。

罷了罷了,她反正不會跟那位逃跑技術下等的男子走的!因為,像這種無情皇上這麼氣勢洶洶地來,就不會空手回去!

「皇兄,你這是何意?」冰冷的語氣,不容抗拒,更是顯示著身為皇上下達的命令不可推辭!

皇兄?!敢情自己身旁的是個王爺?蘇淺卿立刻甩開手,厭惡的翻了個白眼,她這一輩子一點都不想沾染上流淌著皇族血脈的任何人!為了爭奪江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被稱為皇兄的王爺突然感覺手心一空,不由訝異的看了她一眼。

「皇兄,你這是要帶著朕的皇後去哪兒?」咬牙再次把話問第二遍,「皇後」二字讀得極其響亮。

蘇淺卿微微蹙眉,他這是什麼意思?暗示她不配當他的皇後?

「本王只是帶她出去散步而已,別無他意。」平靜溫和的聲音,與之前對她說話的語氣截然不同。在皇帝面前還自稱本王?不屑一顧?

「那你可知道,她將于明日送于刑房就地正法?」喲呵!讀得很是順暢嘛!如此心腸如石,想置她于死地的皇上可是頭一回見到!當她得知自己是皇後的消息後就很是奇怪,要是後宮的嬪妃犯了錯,就嚴重的也就是打入冷宮。如今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威脅皇上的確是自己的過失,但肯定是事出有因,打入冷宮不算是大題小做。可現在她呆的地方可不是冷宮,是刑部大牢!是用來關押犯了大錯的文朝武官們,後宮嬪妃怎麼會被關押在此地!並且是明日要被送于刑房處死!這皇上老婆的待遇還不如一些文朝武官們!丫丫的,這種情形是千年見一回啊!

「本王自然知道。」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听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仔細聆听,就可以听出摻雜著一絲不屑。

明黃色的龍袍向前移動了幾步,可以模模糊糊的看清皇上的面容。

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雙眼深邃得如深夜的大海,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無一不在張揚著皇帝的高貴。只不過此時的臉卻越發越黑,好比煤炭似的。

「皇兄既然知道,那為何要帶她逃月兌牢房?她如今是名罪犯!容不得你來胡鬧!」聲音越拔越高,毫不掩飾他的怒氣。

「她是罪犯又如何?不就是明日要斬首嗎?到了那個時辰本王自然會給你送來。」

「不要信口開河說大話!你有見過哪名罪犯是如此自由的,明日將被斬首今日卻游蕩在外?照這樣下去,遲早有一日她會持劍架在朕的脖子上!」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等到這一天的。」沉默已久的蘇淺卿忽然開口說道。

站在她一旁的王爺再次向她投來驚訝的目光,黑臉的皇上則是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我的意思是,我會乖乖待在牢房里,寸步不離。」她平靜的目光掃向頓時松了一口氣的無情皇上,語氣如王爺般地清淡。

「卿兒,不必害怕,我自有辦法將你救出。不要魯莽選擇。」原本平靜溫和的話語一下變得焦急萬分,看來他與原來的蘇淺卿還真是親密無間,但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無效的。

「我說了,我甘願待在牢房,明日受刑。不送。」蘇淺卿徑直向前走去,心里不停在埋怨這個臭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來這里救她卻沒有成功,並且破壞了她完美的計劃,現在還要堅持要帶她走,笨不笨啊!

一抹墨黑的身影卻擋在她身前,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不再言語,一躍而上,身輕如燕。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死!

「你確定你能走得了?」皇上手一揮,數百名武功高強的隱士把他們團團包圍,包個水泄不通。一人對數百名的勝出率幾乎為零。

當她身旁的王爺想要繼續沖出包圍,蘇淺卿卻用力把他的手向下拉去,阻止他帶著自己去無味地送死。

氣沉丹田,張開小嘴,大聲吼道︰「你想要我說幾遍?我說不走就不走,听得懂人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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