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十六號和煉獄走到一個周圍沒人的地方以後,煉獄突然單腿跪地,雙臂抱肩,額頭微垂,行了一個極為隆重的禮節。
「楓木軍團,第二縱隊,第五聯隊新兵營教官煉獄,拜見王子!」
「快快請起,不愧為刀鋒聯隊長都稱贊不絕的第一梯隊長,僅憑一個防御五行技就判斷出了我的身份,果真不簡單啊!」
剛才五十六號被柳天逼得下意識施展出的五行技能叫「木蓮護身」,它是楓木王朝的王後所在的蓮氏皇族獨有的五行技能,是絕不會外泄的秘技。而身為皇族又有誰會降低身份跑到這新兵訓練營里受苦呢。
煉獄轉念一想,就想起了不久前刀鋒秘密告訴他的尋查任務,再加上五十六號的年紀和樣貌,完全和刀鋒描述的差不多,煉獄才敢確定他楓木王子的身份。
只是五十六號不知道,煉獄在跪拜的同時,已經暗暗運起五行力于手掌,只要發現稍有不對,煉獄就會立即將其斬殺,因為刀鋒在事先再三叮囑了此事的重要性,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走漏風聲,何況他還偷學了皇室的五行秘技。
假如此刻的情景被柳天看到的話,一定會令他大跌眼鏡,因為即使柳天再怎麼大膽猜測五十六號的出身和故事,也絕不會想到他竟然能有如此高貴的出身,而且就在剛剛,傲驕之氣名滿王朝的楓木王子,竟然主動向他低頭認輸,這絕對是件不可想象的事。
原來五十六號就是已經失蹤三個月之久的楓木王朝的王子,楓少尤,因為此事事關重大,只有軍團內部比較核心親近的一方知道這個消息。
原因無他,只以為他是繼承王位的唯一正統,假如出了什麼萬一,龍木帝國完全有可能以正統斷後的借口,將楓木王朝完全控制在龍木帝國手里。
這也是為什麼決不能走漏楓少尤失蹤消息的最大原因,因為假如讓龍木帝國的探子知道,那麼楓木王朝就真的要絕後了。
其實說起來楓少尤王子的名號已經在楓木子民的心中打得十分響亮了,不僅修煉天資十分出眾,而且性格為人也非常穩重,在王朝庭上贏得了不少大臣、武將的擁護。
這里雖然必不可少的有些他老子故意吹噓的成分,可是能獲得這麼多人心,可見他肯定還有一定水平的。
一直以來,楓木君王,楓舉凡,都以他的這個兒子為驕傲,他曾把無數復國的希望寄托到這個孩子的身上,而且這麼多年來,他也給楓家掙得不少臉面。
可是自打一年前楓少尤迷戀上了一個雨飛大陸的女修士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處處不再顧忌王室的威嚴和利益,在三個月前更是為了人家一句拒絕的氣話,離家出走了。
還好楓少尤留下了一封手書,說明他是出去歷練了,否則這事兒早就把楓舉凡給急瘋了,估計此時已經不顧後果的揮軍東進,朝龍木帝國要人了。
「王子殿下過贊了,這幾天屬下有何不敬之處還望殿下見諒,您不知道王上大人有多著急您的下落,幾乎已經不理朝政,遍布所有能用的關系來搜尋您的下落!」
「我這次出來就是要證明自己不靠出身的高貴也能闖出一番成就的。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希望你和笑面能為我保住這個秘密!」
楓少尤用十分誠懇的眼神看著煉獄,一點也沒有王子的架子,就像在懇求一位兄長一樣,令煉獄感覺有些為難,在戰場上殺敵灑血,這絕難不倒生性勇猛的煉獄,可談到權術博弈之法,他就遠不如刀鋒玩的熟練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多次拒絕刀鋒舉薦的原因,因為他覺得每天研究這些人心靠向,利益取舍實在太乏味無趣了,遠不如刀光劍影來的爽快。
「此事事關重大,恕屬下無能力也無權力決定,您看我把這事兒稟告刀鋒聯隊長,請他來定奪,如何?」
「也只好如此了」
楓少尤見到明顯寫在煉獄臉上的為難,也就不再強求,他一個梯隊長級別的軍官,真的扛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在刀鋒做出決定之前,我希望繼續留在軍營中訓練,而且幫我帶句話給刀鋒,叫他也多為自己前途想想
楓少尤轉身就朝訓練場走去,留下煉獄在那里楞了半天的神,不僅因為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如此傲然的語氣威脅他心中的戰神,更是因為在剛才楓少尤的眉宇語氣之間流露出的那股王者的霸氣將久經沙場的煉獄都鎮住了幾分。
回到隊伍前,楓少尤特意給了笑面一個眼色,為將多年的笑面自然立即心領神會。
「五十六號,歸隊!其余人繼續訓練自己的基礎屬性技能!」
「連最基本的五行技都使用不好,上了戰場你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要想活命的就給我好好用心練習!」
雖然笑面依然沒有減弱對這些菜鳥訓話的力度和態度,可是言語中明顯的減少了一些喊爹罵娘的髒話,因為這里面有位兄台的老子,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
雖然這一切都發生的都非常短暫不令人察覺,可是卻難逃柳天那雙敏銳的眼楮。雖然他不知道剛才五十六號施展的木蓮技能有多麼大的背景,但是只憑當時煉獄和笑面的反應來看,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
再加上他和柳天對抗時的身手和最後明明有余力卻主動認輸的怪異表現,在柳天的心中再次為五十六號的神秘身世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今天晚上的勇氣訓練依舊是血浴,對于嘗試過幾次的戰士們來說,這已經算不得什麼挑戰了,只要調整好心態,就當他們是普通的清水好了。
一百來號大小伙子,完全沒有了前幾天的緊張和惡心,甚至還有些在血池里打鬧起來,有個人被大伙一起按著頭浸染到了池底,他卻來了個鯉魚打挺,濺得周圍的戰友一臉血跡,一時喊叫、嬉笑聲四起。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整天跟大家吹噓在自己在五行學堂有過多麼光輝事跡的猴子,開始大家還饒有興趣的听著,到後來他講的卻是越來越神乎其神,大家實在忍無可忍,才把他整個人按到了池底。
「虧你還叫杖義!一點也不仗義,見這麼多人欺負我,你也不上來幫我一把!」
「誰讓你把我的威武歷史都按到自己頭上的,你活該!」
面對杖義二人的打鬧調侃,柳天早已習以為常,淡淡一笑,繼續在一旁冷冷的盯著那個還在那練潛泳的五十六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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