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木小城最熱鬧的商業街,來來往往的行人商客頻頻回頭觀望一個體格壯實,身材高大的小伙子,手捧著一個木箱子默默流淚,那心痛的感覺讓路人看了都有些被感染,紛紛猜測這箱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這少年又是失去了什麼。
半個時辰以後,因為杖義的抽涕聲越來越大,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在附近,柳天才示意猴子先把杖義拉回來,要是照這麼下去,想不被人關注,可就難了。
猴子上去拍了拍杖義示意他適可而止,別耽誤大事,其實這事要換做猴子,估計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因為猴子向來是理性的,很難把個人感情問題看做有多麼了不起的事情,男人只要做成大事業,權力,錢財,名利就都會一並得到的,這是這些年來猴子從欺壓百姓的惡霸貪官那總結出的道理,沒有實力,就什麼也保不住,這道理雖然殘酷,但卻是最現實的。
「你再拉我,我就跟你拼命!」
「行行行,你行,都能耐到跟自己的兄弟拼命的程度了,你怎麼不去跟天哥耍橫,有事先過去說,你瞧瞧都招來多少人了!」
猴子過去拖拽杖義好幾回都沒能拉動他一步,最後倒是把杖義給弄急眼了,橫眉瞪眼的樣子像是要打人一樣,听到猴子講到柳天的名字,看到周圍圍觀的群眾才知道自己好像又感情用事了,拿袖子抹了幾下眼眶,小心翼翼的抬起箱子,就和猴子鑽出了人群。
那些好事者發現轉眼間主人公都不見了蹤影,再看下去也不會有什麼下文,于是就各自散去了。為了以防萬一,柳天還是帶著杖義三人去了另外一家桂氏商鋪。
「天哥,我要是現在反悔是不是有些晚了啊,我真地舍不得和桂香分開啊!」
「行啦行啦,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感情這麼泛濫,不就是一個女人嘛,等侯哥我那天發達了,賞你千八百個都不是問題,現在,趕緊把這姑女乃女乃送回去吧!」
因為這回要動真格的把桂香親手送走,仗義竟然開始舍不得了,之前的那些舍己為人的大義也都全放到腦後了,只想永遠和愛人永不分開。
猴子這句不合時宜的玩笑,徹底把杖義激怒了,大聲罵道︰「你他媽的說的還算人話麼,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我還沒你這樣的兄弟呢,為了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人,連出生入死的兄弟都罵,你還真是仗義?!」
「好啦!你倆都少說兩句,都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了是不是,以為自己還是過去在五行學堂的混混嗎?難道忘記我們以前的誓言和對家人的承諾了麼!」
「杖義你之前既然做出了選擇,現在就不要在猶豫,再說,現在桂香已然失去記憶,即使再把她帶回去,又有什麼意義呢,猴子你也是,仗義最重感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要什麼時候都亂開玩笑
柳天言辭犀利,表情嚴肅,自從三人認識開始,柳天還從未如此氣憤的訓過他們,一時把猴子和杖義都蒙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依柳天的性格一般情況下是絕不會和他們倆真生氣的,尤其是在外面的時候,因為考慮到二人都年紀不大,因為自己的緣故提前畢業,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所以柳天總在處處維護二人,就像上次杖義當面沖撞刀鋒一樣,柳天出手時絲毫沒有猶豫,要知道,在部隊中和戰友動武可是禁忌,要不是柳天對于刀鋒聯隊今後的建設發展大有裨益,加上刀鋒性格還算寬厚,沒有計較,否則,就憑這事兒,完全可以當場處決柳天。
但是這次猴子二人竟然不顧以往兄弟情誼,相互惡言相加,這是柳天最看不得的,權力,財富,柳天可以不在乎,但這段最干淨最真摯的友誼,是柳天最看重的,他實在害怕因為這些瑣事傷害了大家的情分,所以才板起面孔,教訓了二人幾句。
「天哥,是我不好,我不該罵猴子!」
「不不不,是我不對,我竟亂開玩笑,沒顧忌到杖義的難受
柳天看著這兩個都快趕上自己高大的楓木戰士,像兩個孩子一樣低頭認錯,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有些感動,因為柳天切實感受到了他們對于自己的重視。
「好啦,好啦,我還能真跟你們倆生氣啊,那我早都被氣死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忘了咱們三個是一起從銀葉城學堂、蔽日森林里忍著恥辱,拼著性命走過來的兄弟,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一起承擔。記住,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什麼都會有的,現在的放棄,是為了明天更好的起飛,杖義,你懂麼?」
「嗯!」
杖義狠狠的點了點頭,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一樣,此時杖義心中的感覺,就像只要有跟著柳天,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一樣,他失去的東西,一定會親手再奪回來,即使現在還不行,那一天也不會太遠。
沒用柳天再多說,杖義自己快速走了幾步,來到那家桂氏商鋪門口,輕輕的把箱子放下,深情脈脈的看了一眼之後,就直接轉身,頭也不回的快速離去,直奔柳天猴子所在的巷口匯合。
當自己的身影完全離開能看到桂香的範圍以後,杖義緊貼著後面的牆壁,大口喘著氣,好像剛剛經過一場戰斗一樣。柳天明白那是一樣自己內心的戰斗,夢想與現實的戰斗,雖然殘酷,但杖義還是贏了他自己。
「天哥,我們走吧,再不走,待會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再沖回去!」
「你不想看看把桂香姑娘領走的到底是不是桂家的人啊,要是又被什麼匪盜搶走可怎麼辦,放心吧,你現在已經戰勝了自己內心的沖動,咱們遠遠的看看,不會有事的
杖義非常感激的看了柳天一眼,因為柳天所說的就是他一直擔心的問題,不親眼看到桂香回到家中,杖義是如何也放不下心的,剛才之所以著急走,是害怕猴子再說什麼恥笑自己的話,畢竟自己剛才已經信誓旦旦的說不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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