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方清站在孤谷,神色有些不悅︰「難道還要我親自來喊你?耿達年,你別得寸進尺!」
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見狀立即屁顛屁顛的跑到辛野和耿達年所住的屋子,敲門道︰「耿達年,還不快起來,方師兄等著你呢。」
敲了幾聲,屋內沒有反應,方清腳尖一點來到門口,怒道︰「別以為十六條蠻紋我就不會懲罰你!」
大門被一腳踢開,方清眉頭一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而眼前的一幕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那新入門的弟子更是跌倒在地。
辛野緩緩抬起頭,森然一笑道︰「耿達年去不了了,他死了,被我打死的。」
方清勃然大怒,伸手一抓將辛野提了起來,轉身就離開了孤谷。
穿過通道後,辛野終于見到了大寒宗內部,雖然他之前就已經看到過一次,但那已經是兩年前。
那些大寒宗的弟子見到方清鐵青的臉色一個個都避開了去,然後看著辛野議論起來,莫不就是這人定是得罪了誰又或者頂撞了方清。
辛野冷冷的看著這些弟子,仿佛看到了他們額頭上一個個的印記,那些對于辛野來說就是無限的修為。
誰都不敢與辛野對視,那曾經和辛野一同進入大寒宗的幾個弟子也都發現了他,但很快幾個人就笑了起來,指指點點。
寒瀾堂中,藍葙茹和余瀾以及另外幾個老頭正在與幾個年輕弟子對話,當首的那個女子正是兩年前第一個蠻體覺醒的。
「葙茹,以後就由你來教她吧,短短兩年就已經寒蠻境大圓滿,且擁有二十條寒紋,要好好教她。」
藍葙茹躬身回應,隨後看著那女子道︰「月妁,明日你便搬來和我住吧,還有你們幾個,我那里的空房多著。」
那叫月妁的女子喜道︰「月妁知道。」
另外幾個是三男一女,修為也都是不低,均是寒蠻境,且他們比起一般寒蠻境要強,每個人都達到了十七條蠻紋。
余瀾含笑點點頭,道︰「再過兩年就是十年法道,我想這一次大寒宗肯定會讓其他人意想不到的,哈哈哈……」
笑聲未落,戛然而止。
方清帶著辛野從大門旋風一般沖了進來,將辛野摔在地上,同時開口道︰「宗主,耿達年死了。」
「什麼?」余瀾神色震怒,喝道︰「死了?誰殺的!」
方清一指地上的辛野,臉色有些扭曲︰「是他,辛野!」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辛野身上,他慢慢站起來,看著對面的余瀾。
藍葙茹蹙眉斥道︰「怎麼可能!耿達年入寒蠻境且擁有十六條寒紋,辛野連火蠻境都還沒有突破怎麼可能殺死耿達年!」
月妁與其余四人後退幾步站到藍葙茹身後,盯著散發血腥味的辛野,眼眸中不知是何想法。
道千子與其余三個長老相視一眼,都露出了一絲痛心,「宗主,且問問他是如何殺了耿達年的,他可是寒蠻境十六條寒紋吶。」
藍葙茹視線掃過,然後停在了他的脖子上,瞳孔一縮就要開口。余瀾卻率先道︰「他有這個可能,寒蠻境!」
堂外聚集了大批弟子,他們都在看著這一場好戲,一直都是在枯燥的修煉。有這樣的好戲可看,他們自然不肯放過了。
辛野竟然已經達到了寒蠻境!這讓方清和藍葙茹等人意想不到,但辛野脖子上的寒紋卻是千真萬確無法作假。
「跪下!」藍葙茹冷喝一聲,「竟然同門相殘,這可是犯了大忌!」
辛野冷冷的打量了一眼藍葙茹,笑道︰「你很像我小時候的玩伴,所以我一直對你很是欽慕,但現在要是你再多說一句,我會殺了你!」
此言一出頓時掀起了驚天駭浪,辛野緊接開口︰「我辛野一生跪父母師父,豈能跪你?你又是我什麼人,憑什麼!」
最後三個字怒吼而出,所蘊含的憤怒如一道狂風掃過大堂,讓眾人臉色齊變。藍葙茹伸手一拉,一條桑紋徑直抽向辛野,毫不留情。
「住手!」余瀾大步一踏來到辛野身前一尺處,將藍葙茹的攻擊硬生生逼了回去。
「你為何要殺耿達年?我可以給你機會解釋,若是讓我滿意我便不會處罰你,若不滿意……」
藍葙茹恨恨的收手,插嘴道︰「宗主,辛野他說出這種話,若是傳到西蠻天我還如何見人?他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他!」
余瀾揮手制止了藍葙茹的憤怒,然後看著辛野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辛野甩了甩手臂,嗤笑道︰「我想殺,就殺了!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像一只蟲子一樣說個不停,我已經忍受了他兩年,已經夠了。」
「可惜他不如我,不然我會死在他手中,你也就沒有機會義正言辭的來說我了。我殺了他,他技不如我,既然不如我,殺了又何妨?」
辛野殺了人,但這一番話卻說的冠冕堂皇,一時讓藍葙茹和長老們無法開口叱問。余瀾一眨不眨的盯著辛野的眼楮,似乎想看透他的心。
辛野全然不懼,如同一只野獸般注視著余瀾。
外面的弟子焦急起來,怎麼還不處死辛野?他如此目中無人的辱罵藍葙茹,要不是因為有長老和宗主在,可能他們就會沖進來了。
亂哄哄的吵鬧聲,余瀾對方清揮手,不耐煩的道︰「把那些弟子都給我轟走,別都圍在這里,你還不快去!」
方清一抬頭,咬牙道︰「我去!」
辛野他不傻,不會為了一個耿達年而把這一切都毀于一旦,「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修為永遠都停在火蠻境的話,是不是一直呆在孤谷?」
藍葙茹喊道︰「宗主,我建議將辛野帶到回堂去,道千子長老和其余三位長老也都贊同。」
余瀾沒有理會藍葙茹,盯著辛野道︰「如果你比我強,會不會殺了我?或者是殺了所有不如你的?」
這一句話直截了當,辛野抬起拳頭道︰「我殺耿達年是因為他不斷的挑釁我,不是說今天他要被你們帶走了麼?既然要帶走為什麼還在我面前耍威風呢?」
好一個見縫插針,竟然直接避開了余瀾的問題,這讓余瀾轉身大笑,「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不枉費我親自去東接你回來。」
眾人不解,道千子道︰「宗主,辛野殘殺同門,就算不送到回堂去,也要給宗下所有弟子一個交代不是?」
藍葙茹也道︰「宗主,他不是很囂張的說要殺了我?那麼我就給他這麼一個機會,我甚至還會讓他,就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
站在藍葙茹身後的月妁等五人打了個眼神,齊齊開口道︰「宗主,我們雖然只入門兩年,但也明白這殘殺同門罪不可赦。」
方清突然出現在門口,拱手道︰「宗主,耿達年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卻沒想到被辛野說殺,我不需要什麼交代,只希望宗主莫要寒了大寒宗的心。」
余瀾猛地轉身,看著眾人,最後目光落在藍葙茹身上,「葙茹,你修為已到桑蠻,怎麼還是這種脾氣,你如何去觸模金蠻境?」
辛野瞧著這一干人等,咧開嘴低聲笑了起來,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蓋過了余瀾的聲音。
「這麼急著想殺我?我殺的又不是你們,耿達年是你們什麼人?不要裝什麼大義凜然了,想殺我盡管來,怕我日後修為高過你們麼!」
「閉嘴!」余瀾打斷了辛野的話,對另外一個長老說道︰「林長老,帶辛野去回堂,不過我不想他在回堂出現任何事。」
那叫林長老的立即躬身道︰「宗主還是息怒。」隨後對眾人道︰「你們也少說兩句,辛野這件事還需要重新裁斷,孰是孰非我們也不知道。」
辛野垂著頭,冷笑著看了一眼方清,被林長老帶去了回堂。
方清那個不甘,耿達年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雖然月妁也是,但後來藍葙茹插手了。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個弟子,方清也能夠更上一層樓。
可偏偏…偏偏辛野把耿達年給殺了,他如何不恨!一甩袖,方清氣沖沖的走了。
月妁打了個眼色,對藍葙茹躬身道︰「大師姐,我們也先出去了,讓宗主和您靜一靜。」
待人都離開,寒瀾堂只剩下了余瀾和藍葙茹還有道千子三人,藍葙茹氣不過的一掌拍在身邊,道︰「宗主為何要這麼做?」
道千子搖頭道︰「唉,這當真是作孽啊,唉……」說罷慢慢坐下,閉目不語。
余瀾看了一眼藍葙茹,也坐下道︰「他是我親自帶回來的,就算要殺也輪不到你們!再說,他算是我從千雲宗手里給搶過來的。」
辛野是被余瀾帶回來的大寒宗都知道,但卻沒人知道其實辛野是余瀾從千雲宗的手里搶過來的,這讓藍葙茹皺起了眉頭。
她也終于明白為何辛野殺了一個擁有十六條寒紋的耿達年,余瀾卻沒有大發雷霆立即處罰辛野,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個不為人知的事。
默默閉上眼楮,余瀾看著藍葙茹的背影離開寒瀾堂,對身後道︰「若不是你提醒我,恐怕辛野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余瀾身後,一個黑色的影子桀桀笑道︰「他當然不能殺,若是殺了他大寒宗不但會失去一個最強的弟子,而且還會引起……」
聲音逐漸變低,余瀾的眼楮慢慢睜大,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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