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妁突然跪了下來,語氣哽咽道︰「月妁知錯了,我本想稍稍教訓一下辛野的,但沒想到他直接對我們出手。」
付柏眼珠一轉,也跪下來道︰「大師姐,辛野那小子不但打傷了我,還說如果就算是你去,他也不怕。」
藍葙茹臉色微變,喝道︰「全部給我站起來!要是讓宗主看到你們跪下,不但是我,你們也都不用呆在大寒宗了。」
弟子只能跪宗主和長老,若是跪了其余人這是大忌,藍葙茹本身也不喜歡這套,她話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月妁迅速起身,跟在藍葙茹身後走去。
藍葙茹回到谷中別院,臉色鐵青道︰「你以為你們去回堂宗主不知道?他只是想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辛野不會死在回堂的,一群蠢貨!」
五人灰頭土臉的回來,付柏還受傷,其中經過想都不用想,但辛野區區寒蠻境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月妁道︰「就算宗主知道了,我自然甘願受懲罰,只是辛野修為詭異,不像一般蠻法。大師姐你需要當心,他心狠手辣。」
藍葙茹冷哼一聲,道︰「我當心什麼?他區區一個寒蠻境難道還想在我面前放肆不成?別說我還真想他來放肆一下!」
月妁等人明白這件事余瀾已經知道了,那麼三位長老也已經知道,他們可是丟了一個大大的臉。
別院外,道千子神色嚴肅,還未靠近就喊道︰「葙茹,你們也太放肆了,竟然真的去回堂找辛野。」
大寒宗被毀,除余瀾之外,這幾個長老都是從西蠻天派下來,他們在西蠻天本身就已經是明爭暗斗。
道千子雖然不甘和余瀾為伍,但這長老一職比宗主並不低多少,他也不用太給余瀾面子的。而藍葙茹也是從西蠻天下來,之前就和道千子是一掛的。
余瀾手中握著幾個後盾他們不知道,建立回堂後副宗主他們也不知道是誰,但總之是余瀾的人。
道千子知道余瀾身邊還有一個不出面的人,他也從未看到過,但既然余瀾舍得把月妁他們讓給藍葙茹,很明顯就是不在乎這幾個寒紋極多的弟子。
月妁等人不知這回堂中的人是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大寒宗還有一個副宗主,當年去回堂也只是在那里住了一個晚上。
余瀾站在水榭旁邊,這是大寒宗的一處後園,他默默的看著水中的魚兒,對身後的林長老道︰「你去接他回來吧。」
林長老低聲道︰「宗主,道千子他們如此做,分明是在排除異己,若不是辛野他自己竟然能以一敵五,恐怕……」
余瀾冷哼一聲︰「就算辛野不敵他們敢在回堂殺了他?其實逼不出潛能的話,殺了也不會心疼!你去吧。」
林長老躬身而退。
當辛野睜開雙眼,他已經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幾年來他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穩,不用去擔心什麼。
可睡的這麼安穩,也還是無法夢到想夢見的人,自從蠻雲殿內那一個夢之後,他已經兩年多沒有做夢了。
旁邊一個年紀不大的弟子見辛野醒來,笑道︰「你醒了?」
辛野看了看旁邊的男弟子,樣貌清秀,點頭道︰「嗯,這里是哪里,我之前不是在回堂麼?」
那弟子道︰「這里是秋堂,你已經不在回堂了,林長老接了你回來,這里日後就是你居住的地方。」
辛野哦了一聲,翻身起床,體內沒有感覺到不適,倒是那寒紋有了一絲擴散的跡象。脖子上本來只有一道寒紋連接胸脯上,但現在已經開始出現分散。
「對了,你睡著的時候叫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應該是你喜歡的人吧?一個女人的名字。」
辛野眉頭一皺,問道︰「我叫一個人的名字?我沒有做夢。」說著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刺眼的藍色長衫。
男弟子道︰「嗯,一個叫什麼穆雪晴,應該是這個名字,你叫了好多遍。林長老讓我照顧你,我有些無聊就數了數,你起碼叫了六十幾遍吧。」
穆雪晴!辛野胸口一痛,他下床來到桌前,拿起了茶壺。應該會記住她,一輩子也不會忘,如果忘了的話,他自己也不會答應。
「不過,你之後又叫了另外一個名字,我想你沒來大寒宗之前一定是個風流公子。那個名字不好听,很俗,叫什麼花花。」
什麼!
辛野猛地轉身盯著那男弟子,突然上前抓住他衣襟道︰「你再說一遍!我叫了誰的名字?誰的!」
那男弟子想不到這一句話讓辛野如此沖動,當下維諾道︰「花…花花…花花!你叫的那個名字是花花!你叫了一百多遍……」
松開了這個弟子,辛野失神的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花花她現在或許已經和牧軒成親了吧,說不定小孩都有了,呵呵。」
風吹來,房門被打開,林長老揮手讓那弟子走了出去,來到辛野身邊道︰「辛野,睡了一覺感覺如何?」
林長老的話打斷了辛野的回憶,他起身道︰「長老,我沒事,不過某些人應該就難說了。」
花花已經遙不可及,而他自己更是穆雪晴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想也沒用不如不想,當下還是應該想如何在大寒宗立足。
林長老拍了拍辛野的肩膀,道︰「有些人要牽制宗主,而你就是他們的借口,宗主為了保你只能送你去回堂。」
未等辛野回答,林長老再道︰「不過我有些奇怪的是,你和月妁他們交手的時候,用的是什麼蠻法?似乎和一般蠻法不同,有些古怪。」
辛野微微轉身,看著林長老,那眼神帶著空洞,似乎要把辛野吸入無盡的黑暗中。戰蠻和鬼蠻不同,辛野所用的都是戰蠻的戰斗方式。
不是這林長老問起,辛野差點忘記了,心念所致,辛野開口道︰「我在孤谷中呆了兩年,根本就沒有接觸到蠻法,我殺耿達年只是趁其不備。」
「那和月妁他們交手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時候如果不拼了,那麼就只能等死,所以我想都沒有想,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做。」
辛野的話看似沒有理由,但他的神色卻是咬牙切齒,對月妁等人極為痛恨。林長老道︰「這正是目前我要告訴你的,蠻法洞天,你需要盡快的掌握。」
「有個人要殺了我,我豈能等他來殺我,蠻法這件事暫且放一放,我需要去找一個人。」
林長老看著辛野離去的背影,輕輕笑了笑,搖頭道︰「辛野日後怕是…怕是無人能夠控制啊,只希望他能夠明白宗主的苦心。」
一路上,辛野心念百轉,林長老提醒了他,蠻法若是學不會,等以後恐怕是被人看出來。現在只是大寒宗,以後要是西蠻天,要是鬼蠻大宗呢?
月妁等人容不下他,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經殺了耿達年。既然開始就是這樣,那麼就繼續這樣下去,免得讓人懷疑。
鬼蠻殺了就殺了,他本身就痛恨鬼蠻,既然能夠殺鬼蠻又有什麼好去考慮的呢。殺耿達年是如此,大寒宗宗主既然允許那就另當別論了。
一飛走過,他遇上看諸多大寒宗的弟子,這些弟子看到辛野後都嘆道︰「又是一個去了回堂第二天就回來的人,他在孤谷中兩年都在做什麼?」
本以為辛野去了回堂後就不會再回來了,但想不到辛野不但回來了,而且是被林長老親自接回來的。
看到辛野的人全部讓開了一條路,甚至是那些從西蠻天下來的鬼蠻也都不阻止辛野,但他們這群人的目光都是帶著一種譏諷。
西蠻天下來的鬼蠻本身修為就不低,不過他們不能參與大寒宗新入門弟子之間的私怨,這是西蠻天規定了的,他們只是西蠻天派下來給大寒宗撐場子的。
辛野並不知道付柏在哪里,他轉了一圈後回到寒瀾堂,隨手抓住旁邊一個弟子問道︰「付柏在哪里?」
別院中,付柏正在養傷,精血被破的他此刻臉色微白,有些虛弱。在辛野趕來之前,月妁已經站在了門口,不過她看不到辛野。
路不同。
其余的人大多在各自修煉,余瀾召集了藍葙茹和三大長老,在大寒宗的崖台商議一件大事,無人能夠顧及到這小小別院。
但很快宗內就傳開了,辛野去找付柏,且他一臉殺氣,明顯不是去找付柏聊天喝酒的。
在辛野到了別院的一刻,幾乎宗內沒有離開的弟子都到了,辛野也不去管,反正殺他就是為了立足!
崖台上,藍葙茹神色一動,看向道千子。余瀾望著台下的雲霧,看著林長老道︰「听說千雲宗出了一件事情。」
月妁與另外一些幾人為了突破寒蠻境,都被藍葙茹安排去了大寒宗靈氣最為充沛的地方修煉,就在道千子與藍葙茹相視一眼的瞬間。
正在修煉的月妁眉目一張,露出一絲殺氣走出了這一個小小的靈洞,剛一走出,她立即趕往了別院。
辛野速度不停,在離那屋子還有幾丈的時候就一拳轟出,同時裝模作樣的伸手一指,硬生生的逼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這影子出現後讓正在養傷的付柏臉色大變,他看到了辛野,咬牙切齒道︰「竟然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