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7
我微微一笑,解釋道︰「李氏為人暴躁,如果她特意找上門來,你卻閉門不見,她定不會像其他婦人一樣吃了閉門羹便打道回府,她會在這青樓大鬧一場,弄的人盡皆知,到時你會更難堪。請使用訪問本站。」
經我這一說,她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慶幸沒這麼做。「可是如果我放她進來,她對我動手怎麼辦?」
「所以你要敞開大門,光明正大地迎接她,讓她覺得你不是做賊心虛。當你把她迎進屋,不管她對你是冷嘲熱諷還是侮辱打罵,你都要忍住,不能回嘴或回手。當她罵到乏了,你就抓緊時機靠近她,像對待姐姐一樣對待她,對她說明你和王員外並無瓜葛,一切都是謠言,接著再說一些好話,她耳根子軟了,自然就會相信你,日後便不會來找你麻煩。至于王員外,他若是再來找你,你就避而不見。如果他一個月內天天來找你,就說明他把你放心上,你一個月後再見他也無妨,不過要警告他不能讓李氏知道。如果他只是來了幾天,那麼這種男人不要也罷,你便可以另尋金主。」
我給她作了個全面的分析,她听完我的分析,拍手叫好︰「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按你說的辦。」接著,她起身來到我面前,眼里寫滿贊賞︰「你這小腦袋挺靈活的,看來我沒白收你。」
我謙虛地低下頭,道︰「都是姑娘教導有方,我就算再聰明,也比不過姑娘啊。」
「呵呵呵呵」她手掩紅唇,開心地笑了。「如果這事明日成了,我必定會獎勵你。現在我乏了,想休息,你先下去吧。」
「是。」
她抱著波斯貓,蓮步輕移,重新躺在榻上,一雙美眸半閉半睜,慵懶十足。我端起桌上的飯菜便準備出去,行至門口時,她叫住我︰「等等。」
「不知姑娘還有何吩咐?」我停住。
「還有一個月就是花魁大賽的日子,我到時會登台獻藝,你幫我想想該準備什麼才能驚座四方。」
「是」說完,我退出房門,把門掩好。
在我合上門的那一霎那,眉如柳的美眸完全睜開,微笑在她嘴邊染開,她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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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廚房把飯菜放下,突然想起還沒給暮之送藥,便開始熬藥。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端著熬好的藥來到柴房前。此時天已黑,柴房里沒亮燈。
我推開門,正當我想喊暮之點燈時,一個強有力的胳膊橫在我脖子上,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想死就別動,說,你是誰?」
我被這個胳膊壓得呼吸困難,斷斷續續道︰「我…我是葉淺陌。」
听到這個回答,對方把胳膊從我脖子上撤離,聲音回歸冷淡︰「是你啊。」
「廢話,不是我的話,是誰啊?」我郁悶地揉揉脖子,剛才差點被他掐斷氣。他用火折子把煤油燈點亮,我剛想罵他一番,卻看見他暴露在暈黃燈火中的側臉,話便卡在嘴邊,說不出來。溫潤如玉,俊美如神,說的大概就是他了吧。
「今下午有人來過這,方才我以為那個人又來了,才躲在暗處出手襲擊的。」
他沒注意到我在看他,自顧自地在草席上打坐。我卻因為他的一番話回過神來,吃驚道︰「你說今下午有人來過?是誰?她有發現你嗎?」
「沒有,那時我正好出去了,當我回來時看見有人正從這里出來,卻不是你。」
我在他面前蹲下,問︰「她長什麼樣?」
「不記得了。」
會是誰呢?我暗自思忖著,會是小菡嗎?
「對了,你出去干嗎?我不是說過不能隨便走動嘛,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
「我的事你沒必要知道。」
「哼,我也沒興趣知道。」我賭氣地把頭扭到一邊去,卻想起他閉著眼楮,看不到,便重新面對著他。他面色紅潤,嘴唇也沒了之前的蒼白之色,而那嘴唇在這燈火的暈染下,竟有絲說不出的性感魅惑之感。「看來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都能自由活動了,不過在完全康復之前,藥你還是要喝。」
我把藥遞給他,他接過藥碗,一口氣把藥喝完。我突然來了捉弄他的興趣,笑道︰「噯,你離開後會不會想我啊?」
我以為他至少會說幾句話,沒想到他完全無視我,把我的話當空氣。我無奈地聳聳肩,起身向門外走去,我早就習慣他的冷漠了。
突然,只听「踫」的一聲,門被用力踢開。我還沒反應過來,吉媽媽已經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
暮之的眼楮睜了下,又閉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卻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做壞事被當場抓住一樣。
吉媽媽犀利的眼神在我和暮之之間來回打轉,像是要把我們看穿,我被她看得脊梁發寒,頭皮發麻。過了幾秒,她擺出一副「捉奸在場」的樣子,惡狠狠道︰「好你個小賤人,我供你吃供你穿,你不報答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這藏男人,你眼里還有沒有我?!今天,我非要把你們這對奸夫婬婦宰了不可!」她順手拿起門邊的木棒,向我打來。我左躲躲右躲躲,口中忙于解釋︰「媽媽,媽媽,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的奸夫,我也不是她的婬婦,我們只是一起呆在這,什麼也沒做啊。」
她沒有停下對我的攻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你說的屁話鬼才信,我都當場捉到你們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說眼見為實,但是也要有證據啊,你性格這麼暴躁,難怪嫁不出去!」
當我說完這些話後,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我以為她被我說動了,剛想過去解釋,誰知她突然加大攻擊,更為猛烈地向我襲來,咆哮道︰「死賤人!居然敢說我嫁不出去?!我先讓你嫁不出去!」。
我差點忘了這個年過三十的老鴇至今還未嫁出,成婚一直是她最敏感的話題,看來這次我踩在老虎尾巴上,月兌不了身了。
見她對自己進行新一輪的攻擊,我急忙剎腳,左竄右逃。「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嫁不出去,而是說沒人敢娶你。」說完後,我轉念一想,嫁不出去和沒人娶好像是一個意思,這真是越描越黑了。
她被我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撕爛我這張嘴︰「給我住口!」
我一個閃身,躲到暮之背後,推推他,急切道︰「喂,你到是說話啊。」
他依舊閉眼,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我一咬牙,躲在他背後,心想︰要打就一起打吧,看你還怎樣風輕雲淡。
「我讓你們不得好死!」
說著,吉媽媽的木棍朝我們揮下,我嚇得閉上眼。只是,過了幾秒,預料中的疼痛沒在身體里傳開。我睜眼,入目的是截住木棍的大手,再往上看一點,是吉媽媽吃驚的表情。
此刻,原本要落在我們身上的木棍被暮之單手握著,然後,他手一動,木棍和吉媽媽便被他甩得退了幾步。
她知道自己不是暮之的對手,便不甘地指著他,叫囂道︰「你這個奸夫居然敢反抗我?好,我叫人來收拾你們。」說完,她向外面走去,才跨出一步,一個落在她腳下的錢袋便讓她停下腳步。她撿起錢袋,打開一看,立刻眼楮放光,興奮不已︰「錢!」那錢袋里,裝著的正是滿滿一袋金子。
暮之面無表情地開口︰「我還要在這靜養幾日,你拿了錢馬上滾,如果再敢來打擾,我讓你去見閻王。」
那吉媽媽小心地收好錢袋,扯出一張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臉,屈身賠笑道︰「當然,當然,方才不知公子是貴人,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我一定照辦。」
我看著她諂媚的樣子,心里一陣厭惡,這人還真是見錢眼開,俗物一個。「要走就快走,哪那麼多廢話,沒看見我們公子正歇著嗎?」
她的眼神從暮之移到我身上時,變得不善起來,她雖然很想教訓我的無禮,但是礙于暮之,不好發作,所以只好瞪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原來你這麼有錢啊,那你怎麼不早拿出來,害得我被老妖婆追著打了那麼久。」我不滿地拍著他的肩膀,說起這件嚴肅的事情。
「她打擾到我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躲在他身後,如果老妖婆的木棍沒朝我們揮來,他會一直坐視不理,任由老妖婆追著我打。
理解到他話里的意思,我眼楮一眯,透露危險訊號。「暮之,我正式宣布,今晚你沒飯吃了。」
說完,我衣袖一揮,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了。
在我身後的暮之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足以魅惑百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