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6
第二天,君麟又來了,那時我正無聊地躺在榻上磕瓜子,突然見他出現,一時激動,導致瓜子被卡在喉嚨中,咳嗽不止。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藍浣見狀,趕緊幫我倒水和拍背。
「慕兒,你沒事吧?」
君麟上前幫我拍背,藍浣退到一旁,用眼神示意我注意行為舉止。我咳了幾下,總算順了氣。「沒事,喝口水就好了。」
他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你的氣色比之前好多了,看來感冒好得差不多了。」繼而,他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胸口處。「慕兒,你被劍刺穿胸口的時候肯定很疼吧,都怪爹爹沒照顧好你……」
听藍浣說,我被她救回來的時候因為傷口感染而發高燒,昏迷了幾天,直到昨日才醒。「我乃堂堂男子漢,若是這點小傷就喊痛的話,以後怎麼跟著爹馳戰沙場,報效祖國啊?」
他听完,滿意地拍拍我肩膀,驕傲道︰「不愧是我君麟的兒子,不錯,有氣魄。」
「這都是跟爹學的。」一受到表揚,我就不好意思地撓頭。突然,我接受到一道來自藍浣的凌厲的目光,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把手放下。我差點忘了自己已是男子,不該再露出女子的羞澀姿態。
還好君麟沒注意到這點,他稟退所有下人,單獨與我談話。
「慕兒,你告訴我,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又為何會一身傷回來?」
他終于問這個問題了,我也早想好了應對之策。「其實,我也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了,自從昨日醒來後,我腦子一片空白,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說到這,我故意用手捂頭,裝作一副頭痛的樣子。
他也不再勉強我,信了我的話。「記不起就別記了,重要的是,你回來了,這便是最好的了。」
我點點頭,又道︰「不關是離開後的事,以前的很多事我也記不起來了,我只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身邊的人。」
「怎麼會這樣?不行,我得趕緊找大夫來給你看看,以免落下其它毛病。」
看得出,他是疼愛君少慕的,我從他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一時感動。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清楚,大夫來了也無濟于事,也許過段時間就會恢復記憶,爹別太擔心我了。」我連忙拉住他。
他坐回來,嘆口氣︰「唉,有些事忘了也好,只要你平安就行。」听他的意思,好像君少慕以前有過什麼事。
接下來,我們又聊了些別的事,我一直很小心說話,也沒被他看出破綻。待送走他後,我是著實松了口氣。
「將軍沒有懷疑你吧?」君麟一走,藍浣就進來問我。
我笑道︰「放心,我騙他說自己失憶了,他也相信了,完全沒懷疑。」
她舒了口氣,「那便好,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婢女了。雖然你不是少爺,但是我會把你當成他看待,所以你要事事小心,不要露出破綻了。你也餓了吧?我去準備晚餐。」
她走向門外,留給我一個縴美的背影,我看著它出神,心中對她的好奇又多了幾分。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做事謹慎,而且處亂不驚,不像是個普通的丫鬟。不過,這都跟我沒關系,我只要在這好好生活就行了。我望向周圍,心中生出一種愜意之感。
只是現在的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也許多年後的我再回過頭來看它,會歡笑,亦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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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大少爺來了。」
藍浣告訴我這件事時,我正站在窗台前剪花,接著,一個爽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二弟,你可回來了。」
一個青衣黑發的男子出現在門口,他負手而立,寬大的衣袍擋住了陽光,只有稀疏的光線映在身子的輪廓上,像是光圈。他慢慢向我走近,我驚訝于他的容貌竟那麼俊朗,劍眉星目,五官如雕塑般精致,尤其是那雙眸,像是揉碎了一世的辰光,溫柔無比。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溫潤如玉,舉止投足間都透露著一種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個這麼國色生香的「哥哥」,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藍浣看到我的反應,眉頭都皺成了麻花。
「怎麼你出去一趟,回來就不認得我了?」
他以為我對他生疏了,不過听他的語氣,好像知道君少慕離家出走了。
「大少爺,二少爺回來後生了場重病,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這時,藍浣不慌不忙道。
他訝異地看著我,「難道說你失憶了嗎?」
我點頭,「的確不記得了。」
突然,他向我伸出手,我條件反射性地避開它,他的手在空中懸了一會,最終輕輕地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沒再躲開,心里卻有點忐忑不安。他望著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新的東西,我看不懂。「我不知道你離開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回來了就好。以前的事慢慢想,想不起也沒關系,我是你唯一的大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看得出他是一個好哥哥,頓時,對他的好感多了幾分。「能有你這麼一個好大哥,我很開心,就算以前的事記不起了,我相信我們還是最親的兄弟。」
我把手覆在他的手上,真誠一笑。他微微一怔,隨後笑道︰「二弟,你真像變了個人。」
「呵呵,我不還是我嘛。」
我跟君少慕完全是兩種性格的人,他天性淡薄,我天性好動,如果不是靠失憶蒙混過關,我可學不會他。
「也對,你還是我的二弟,這樣也許更好。」他頓了頓,又道︰「你大病剛愈,還是多休息下為好,我明日再來看你。」
他轉身便走,我跟在他後面,「大哥慢走。」
突然,他注意到窗台上的花和放在旁邊的剪子,「你以前都不喜歡擺弄那些花的,怎麼如今有興致剪起花來?」
我搪塞道︰「這個…我只是無聊隨便擺弄它,興趣都是培養出來的嘛。」
他雲淡風輕地一笑,沒說什麼,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