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25
我冷眼看著她，道︰「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何把我的人關在這？」
只見她慢慢走進來，「她犯了錯，我當然要把她關在這。請使用訪問本站。」說著，她在我面前站定，瞥了一眼我懷里的小菡，眸里盡是得意的神色。
「她究竟犯了什麼錯？」
「她與外人私會，還做出苟且之事，我不杖斃她，反而把她關在這，對她已經算是仁慈了。」說完，她還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即便反駁她︰「你胡說！她怎麼會與外人私會？更不用說做出什麼苟且之事來，定是你誣陷她的！」龍萱一直看我身邊的人不順眼，總想找機會教訓他們，我之前的離開便給她制造了最好的機會，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出。反正，打死我也不相信小菡會跟外人私會。
「我誣陷？這事可是許多人看見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人問問，看我說的是真是假。」她說得不快不慢，心里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
「放心，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要是小菡真有錯，我自會懲罰她，不必勞煩你出手。要是她沒有錯，哼，我就讓你跟她道歉！」說著，我便往外走，誰知她伸出一只手，攔住了我︰「你要調查可以，不過，人要留在這。」
我轉頭，狠狠地瞪著她︰「你沒看見她已經暈過去了嗎？要是繼續呆在這，會死的！」
「那我可不管，在你證明她是清白的之前，她必須留在這，懲罰結束了再離開。」
「我現在就要帶走她，誰也管不住！」說完，我打開她的手，徑直往門外走。
「來人啦，快攔住他！」龍萱氣急敗壞地在我身後大叫，馬上下人上前來攔我，我僅用雙腳便把他們全打趴下了，而後朝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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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我趕緊叫了大夫來看她，幸好她沒有生命危險，否則我就會讓龍萱不得好死。她因為身子過于虛弱，所以一直沒醒，我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叫來了府里的總管李柴。
我坐在榻上，端起一杯茶，邊喝邊問道︰「李總管，小菡的事你該該給我個解釋吧？我可不相信她會與人私會，定是你們誤傳了。」
他回道︰「二少爺，你有所不知，有人親眼見她與外人私會，這並不是我們的誤傳。」他說得還振振有詞。
我停止喝茶的動作，微微抬頭，目光飄向他，似笑非笑︰「哦？那你把那人帶來給我見見，我要是不親耳听他說，是不會相信的。」
這時，他露出為難的表情︰「他……他因為家里發生變故，所以請假回家了，二少爺恐怕見不了他。」
「這也太巧了吧？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事先布好的局。」
「可是，二夫人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小菡確實有罪。」
「咚——」我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旁邊的桌上，看著他嚴厲道︰「小菡是我的丫鬟，不是二夫人的丫鬟，就算要調查，也是我來調查，要處罰，也是我來處罰。你們就這樣將我的人關起來，還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猛地一下跪在地上，道︰「二少爺請息怒，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無可奈何啊。」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怒氣消去一點，而後道︰「你現在去把與小菡私會的那個男的帶過來。」
「這……這……」他又露出為難的表情，講話也支支吾吾的，我不禁把聲音提高幾分︰「怎麼，你還怕我吃了他不成？！快去給我帶來！」
「二少爺，不是我不肯帶，而是沒法帶啊。」
「為何？」
「他……他已經死了。」
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個答案，驚訝不已︰「死了？怎麼死的？」
他回道︰「好像是喝醉酒後，失足掉井里死的。」
好一個掉井里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了對吧？這件事情太蹊蹺了，我一定要把它查清楚，不過，這一切要等到小菡醒來後再說了，因為只有她說的話才可信，別人說的話，都不可信。思此，我覺得在李柴嘴里也問不出什麼了，便道︰「好了，你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是。」他恭敬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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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依舊去皇宮里的學堂上學。
大概由于昨晚沒睡好，今日一到學堂，我的頭就暈沉沉的。
「哇，君少慕，你昨晚是去跟鬼打架了嗎？怎麼眼圈周圍是黑的？」龍浩一見到我就大驚小怪道。
我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笨蛋，這叫黑眼圈。」而後便用坐在桌前，用雙手撐著下巴，眼皮合攏又分開，分開又合攏。
不一會兒，龍曜來了，他見我這個狀態，關心道︰「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我費力地抬頭看他，道︰「大概是的吧。」
聞言，他在我前面坐下，看著我道︰「你要不要先去我宮里睡一覺？」
我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徐老涂要是知道我去睡覺了，定會宰了我。」徐涂在課堂上和在課堂外不一樣，他在課堂外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而在課堂上，就是一個嚴厲得不能再嚴厲的老師了，我在課堂上領教過他的厲害，所以不敢輕易得罪他。曠課去睡覺？想都別想！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此時，徐涂一臉嚴肅地走進學堂，犀利的眼神往堂下一掃，那些在打鬧的，在嬉笑的，在說話的，馬上安安靜靜地端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看得出來，大家都是怕他的。
對于我們的表現，他很是滿意。
接著，他便開始上課，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又開始打架了。今天，他給我們說詩，我听著听著，就把他念的詩听成了催眠曲，而後華麗麗地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有人在用手肘撞我，耳邊有細小的聲音響起︰「噯，君少慕，快起來，老師叫你呢。」
我稍微清醒了一點，而後條件反射性地站起來，大聲道︰「到！」周圍有那麼幾分鐘的安靜，而後是一片笑聲。我還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嚴厲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君少慕，你干嗎呢？」
「嗯？」我抬眼看站在正前方的徐涂，頓時被他眼里的肅意嚇清醒了。我轉頭，看看那數十雙盯著自己的眼楮，又看看一臉嚴肅的徐涂，好像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突然站起來是為何？」他問我，我馬上回道︰「不是你讓我站起來的嗎？」我一說完，便听到了一陣輕笑聲。我低頭，只見坐在旁邊的龍浩正捂著嘴偷笑呢，從他的笑中我算是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敢情是這小子想耍我，所以故意那樣對我說呢！
于是，我連忙改口道︰「我只是坐累了，所以起來活動一下筋骨，老師您繼續講課啊，我就不打擾您了。」說著，我便想重新坐下，只是徐涂的聲音又響起︰「你既然站都站起來了，就別坐下了，回答我的問題吧。」
我的心里一咯 ︰「什麼問題？」
「我剛剛說到清明節，你能作一首有關于清明的詩嗎？」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臉上的神情恢復平靜。可為什麼在我看來，那平靜的面容下隱藏著暴風雨？
其實，他一說有關清明的詩，我的腦子便開始自動搜索到上百條信息了，不過這次，我不想照搬古人的詩句，而是想來點有趣的東西。想好之後，我便清清嗓子，念道︰
「清明時節雨紛紛，孤家寡人欲斷魂。借問美女何處有，牧童遙指三里屯。」說著，我還拈起蘭花指，雙手指向前方，表情配得更是到位。
「哈哈哈哈……」
我一說完，學堂里所有的人頓時爆笑如雷，而徐涂的臉比包公的還黑。
「你這叫什麼詩？！」徐涂氣急敗壞地對我叫道，我卻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這怎麼不是詩了？它結構完整，意境深遠，獨具匠心，雖然稱不上是一首好詩，但也不差吧？」
這時，其他人附和著︰「對啊，老師，君少慕這首詩作得很好，是我听過的最棒的詩了。」
「尤其是那句‘借問美女何處有，牧童遙指三里屯’，簡直是傳神之句啊！噯，君少慕，你要是去‘三里屯’了，記得叫上我啊。」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是‘孤家寡人欲斷魂’啊！」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不亦樂乎，完全忽視了徐涂黑得已經不能再黑的臉，最後，徐涂吼一句︰「你們全都給我閉嘴！」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暴風雨來了。
接著，他看向還在一旁偷笑的我，惡狠狠道︰「你，給我出去罰站！」
好吧，罰站就罰站，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只要不讓我散堂後留下來抄寫詩詞古經就行。誰知，我還沒走幾步，他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還有，你今日散堂後留下來把我今日說過的詩詞抄寫三百遍，沒抄完不許出宮！」
他真尼瑪太狠心了！我一邊詛咒著他的祖宗十八代，一邊走出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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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螞蟻走過去，兩只螞蟻走過去，三只螞蟻走過去，四只螞蟻走過去……」
我站在學堂外面實在是太無聊了，便開始數起地上的螞蟻，數著數著，便听見了一個聲音︰
「師傅，你在干嗎？」
我抬頭，只見面前站著不知何時過來的龍玨，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螞蟻，似乎很不能理解我剛才在做什麼。
我回道︰「沒干嗎，無聊中呢。」
「哦，不過，你怎麼又站在外面啊？」他在話里加了個「又」字，說明他已經不止一次看見我站在外面，我也不止一次被罰站了。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用手扇扇風，道︰「里面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在他的心目中，我可是一位完美的師傅，我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其實在罰站。
「你別在這里透氣了，跟我去玩可好？」他提議道，而我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好。」于是，我先偷偷瞄了學堂里一眼，發現徐涂正在專心專一講課，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然後，我便貓著身子，像做賊一樣沿著牆壁偷偷走開了。其實，我是怕徐涂知道自己逃課後加重懲罰自己，不過必要時候，這些憂慮都可以拋到腦後，置之不理，就像現在。
龍玨見我貓著身子走，便學我一樣走，走了一段路後，他問道︰「師傅，為何我們要這樣走路啊？」
「這樣走路有利于鍛煉身體，增強體魄。」
「真的啊？那我以後都要這樣走路！」
……
「師傅，我最近得到了一件新鮮玩意，好玩得很，你非要跟我去看看不可。」離開了學堂，龍玨就一直在跟我說這件事，臉上的神情很是興奮。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你這麼喜歡？」
「我先不說，你去我宮里看了就知道了。」他故意賣個關子，我卻不以為然，心想，在這科技不發達，交通不便利，信息不暢通的古代，能有什麼新鮮玩意啊。不過，想歸想，我還是答應他去看看了。
我們走著走著，經過一個花池，突然，一個「撲通」的響聲傳入我的耳，緊接著，一個人聲響起︰「救命啊！救……救命啊！」
我的第一反應便是︰糟糕，有人落水了。于是，我馬上跑到花池邊，只見一雙手在水面上不停撲騰，已經看不見頭了。
我撈起袖子便要往下跳，卻被龍玨拉住，他道︰「師傅，你要干嗎啊？」
「廢話，當然是救人啦！」
「可是池水這麼深，你跳下去很危險的，我們叫侍衛跳下去救人吧。」他拽住我的衣袖，說什麼也不肯讓我跳。雖然我知道他在擔心我，但是這里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更不用說侍衛宮女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思此，我甩開他的手，一個箭身跳了下去。
「師傅！你小心點啊！」
下水後，我很快找到了落水的人，並抓著她的衣領向岸邊游去。上岸後，我把她平躺著放在地上，在看清她的容貌的那一刻，我驚住了︰她不是淑妃娘娘嗎？！
「怎麼會是她？」龍玨也看清了她，發出驚訝的叫聲，不過下一秒，他皺眉對我道︰「早知道是這個狐狸精，師傅你就不要救她，讓她淹死得了！」
「玨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她可是皇上的妃子，也相當于你的母親，你這話以後不能再說，知道嗎？」我嚴厲地對他道。
他大概是沒見過我這麼嚴厲的樣子，低著頭，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接著，我開始檢查淑妃的情況，她雙眼緊閉，嘴巴和鼻子里都灌滿了水，這時如果再不急救就來不及了。于是，我先用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另一只手輕輕掰開她的嘴，而後俯頭與她嘴對嘴，給她做人工呼吸。
「天啊，師傅，你……」一旁的龍玨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可是我無暇顧忌他，救人要緊。
做完人工呼吸後，我又用手按她的胸口，如此反復幾次，她終于動了動，嘴里吐出一大口水來。「咳咳咳……」她虛弱地咳嗽著，我忙把她扶著坐起來，用手拍拍她的臉頰，試著喚醒她︰「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她听見我的叫聲，虛弱地張開眼，嘴唇蠕動︰「君……君少……少慕……？」
「沒錯，是我，你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去見御醫。」說著，我打橫抱起她，朝外邊跑去。
「師傅，你別跑那麼快，等等我啊！」龍玨也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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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
「御醫，淑妃娘娘怎麼樣了？」我站在床邊，看著為她把脈的御醫，問道。
「她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落水受了驚才導致昏迷，過會兒就醒了。」御醫如是回答，我也放心了。
「謝謝御醫，不過，我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我上前一步，側身站在他旁邊，眸光低轉︰「還請御醫不要將淑妃娘娘落水的事告知他人，也不要張揚出去。」
「這……」他看向我，眼里全是疑惑之色，我又道︰「你不要多問，照做就行了，否則……」我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淑妃，再看向他，道︰「有些事不用我說，你心里應該清楚吧？」
他像是明白了什麼，馬上點頭道︰「知道了。」
「很好，你下去吧，這里有我守著便好。」
「是。」他轉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