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新被水漸威脅了一回,原本歡月兌的心情又低落下來,他在屋里悶了幾天,試圖把那縷陰寒內力再調出來,可是一點成績都沒有。
這就仿佛會試中被關在小隔間里面,對著一張白卷子,必須照著題目寫出一篇文章來,提起筆,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不會寫!
就是這種感覺,讓水新非常郁悶加焦躁,原本光光的腦門子上面硬是憋出來倆大包。
「可惡的水漸……」水新從床上下來,推開窗戶,吹吹涼風。
太陽快要落山,西邊屋瓦上一片輝煌的金色。
水新忽然想起,今晚就是月圓之夜!
嘿嘿,又有新的節目可以圍觀了。
水新暗搓搓模到水漸屋邊,正看見水靜和水漸站在屋前說話,然後倆人肩並肩出門去了。
水新沉下臉,嚴肅地模模下巴,這個情況,難道水靜上回虧沒吃夠,又要助人為樂了嗎?
水新暗搓搓地尾隨上去。
水漸和水靜來到維揚城的鬧市區,這里人潮涌動、摩肩接踵,很快,兩人就消失在人潮中。水新扒拉著人群找了半天,又被人群擠來擠去掙扎了半天,看看天色暗下來,水新有些著急了,奮力游向街邊,抱住一顆大樹。
「這位客官~抱樹做什麼,進來玩啊~」一個放浪的女聲響起。
水新朝那個花花綠綠的門口看去,只見門樓上掛著一個匾,寫著三個大字︰紅粉樓。
「我們紅粉樓里的姑娘啊,那是什麼樣的都有,包客官您抱得滿意,玩得開心。」濃妝艷抹的女子甩著手帕迎過來,滿臉堆笑道。
水新從樹上下來,整整衣冠,問道︰「這里是妓yuan嗎?」
那女子浪笑兩聲,道︰「客官還是個雛兒吧?沒來過這種地方?」
水新怒道︰「誰說我是雛!我是怕走錯地方!這里還有沒有別的妓yuan?」
「並沒有啊,不過兩條街外還有一家,唉,客官,我們紅粉樓可是維揚城牌子最響的,進來看看啊~」
水新听她這麼一說,心里估模著水漸多半就是進這里了,于是大喇喇走進去。
迎面撲來一陣嗆人的脂粉味,水新打了個噴嚏。
水漸、水靜二人進入紅粉樓,直奔早先訂好的包廂。
水靜憂心道︰「大師兄,我方才听到水新跟在咱們後面……」
水漸道︰「沒事,人多,已經甩掉了。♀」
水靜又道︰「大師兄,為什麼水新師弟會知道你中了蠱毒的事情呢?連我都不知道……」言語間有些醋意。
水漸道︰「……他也是偶然知道。」
紅粉樓大堂。
水新拉住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問︰「小姑娘,你有沒有見過這麼兩個人,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總是這麼笑,」水新露出一個假笑,「還有一個有點娘,嘮嘮叨叨的,總是這樣。」水新捏起兩個拳頭,放在胸前。
小丫鬟一指二樓︰「他們剛才上去了。」
「謝謝哈!」
包廂內,紅燭初燃。
水靜道︰「大師兄,今晚、今晚我陪你,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過……」
水漸沒吭聲。
水靜又道︰「不過也沒關系,如果我幫不了大師兄,大師兄也可以去找個姑娘……」
水漸仍然沉默。
水靜接著道︰「大師兄,等一下我進去了,你可千萬要——」
「 」!
包廂門被一腳踹開,水新兩手叉腰,站在門口,氣勢洶洶地罵道︰「水漸,你個死不要臉的,你竟然逼迫水靜做這種事!」
水靜和水漸正坐在床上,此刻齊齊向水新看來。
水新大踏步進了房間,來到床前,揪住水漸的衣襟︰「這里這麼多雞,你隨便找一個就行了,為什麼要禍害水靜!」
水漸捏住水新的手,把他的爪子從自己衣襟上掰開,冷然道︰「誰叫你上這來的?」
水靜此刻也緋紅了面頰,羞澀道︰「水新,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師兄叫我來,只是為了用內力壓制住合歡蠱毒的發作。」
「什麼?用內力壓制?」水新反問,「合歡蠱毒發作起來,能用內力壓制住嗎?如果能的話,以前為什麼不這麼做?!」
水靜道︰「以前是不能,現在不同了啊,大師兄的內力不是只剩三成了嗎,這合歡蠱毒在內力越強的人那里,發作得越厲害,現在大師兄的內力變少了,蠱毒發作也就沒有那麼厲害了呀!」
「哦,這樣啊。」水新明白了,「你們繼續。」
水漸額角青筋亂跳︰「出去。」
水漸還要再說,水靜卻道︰「大師兄,水新說得也有道理,就讓他留在這里吧。」
水漸沒再多說,合歡蠱毒有了發作的端倪。
半個時辰後,包廂里。
水新從櫃子里翻出一副牌,兩個骰子,自己扔著玩。
這時,包廂門忽然響了。
水新瞥了一眼床上運功的兩人,迅速走到門邊,壓低聲音問︰「誰啊?」
門外傳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客官,要點菜嗎?要茶水嗎?」
水新道︰「不要!一晚上都不要,包廂費照付,你們不要過來打擾。」
小姑娘道︰「是,那就不打擾客官了。」
水新松了口氣,心內暗想,他這個護法還是很頂用的,要是沒有他,小姑娘闖進來,水靜和水漸肯定會被打擾。
他高興地轉過身去,往床上一看,那倆人仍然一動不動坐著。
水靜臉色煞白,水漸面帶潮紅。
不對勁!
水新觀察了片刻,發現水靜的胳膊在抖,他湊近了去,瞅瞅水靜,又瞅瞅水漸。
突然,水靜吐了一口血,向後倒去!
水新慌忙攔腰抱住水靜,叫他︰「水靜,你沒事吧?怎麼了?怎麼突然吐血了?!」
水靜卻是昏迷不醒。
水新膽戰心驚地伸手去模水靜鼻息,還好,還活著,用內力就是嚇人啊,動不動就吐血!
「水靜?你能听見嗎?醒過來啊!」水新試圖搖晃醒水靜。
就在這時,一片灼熱的掌心攀上水新肩側。
「水靜!醒醒啊!你們有沒有預約雞啊?不管是野的還是家養的……」水新的聲音帶上哭腔。
〔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新地址為。堅硬有力的五指掐住水新的下巴接著,他撞進一片赤紅的眼眸中將他的臉擰過來,水新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斷了,完蛋!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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