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新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不怒,問水漸︰「現在怎麼辦?」
水漸道︰「帶他回比武場吧。♀*****$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又問水新,「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覺得身體不適?」
水新呲牙︰「本教主現在可是突破天魔功第三重的高手,又吸了這麼多內力,怎麼可能身體不適呢?」
水漸微笑︰「我是怕不怒的內力和你犯沖,一時消化不了。」
水新撇嘴︰「我連你都能消化了,一個老頭還消化不了嗎?」
兩人正在說話,忽然那秦侍衛撥開樹葉,走了過來,水漸立刻警惕地握住佩劍,攔在水新身前。
秦侍衛本來是看著水新的,目光忽被水漸阻住,也沒說什麼,他來之前,帝君就吩咐過了,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魔教教主帶回去。
秦侍衛向兩人頷首,道︰「恭喜兩位,拔得頭籌,還請兩位跟我一同回去,帝君要親自頒下重賞。」
水漸和水新互望一眼,他們本來是沒打算得什麼賞賜的,打敗不怒,也純屬是不得已而為之,若不是不怒三番兩次地招惹他們……
「去嗎?」水漸問水新,那態度,仿佛水新說個不去,他就能帶著水新頭也不回地離開錦繡園。
不知為何,秦侍衛兩人這旁若無人的態度有些不舒服。
水新道︰「咱們聖教要發展,總得要些錢財來鋪路吧,去領個賞賜也不耽誤什麼。」
水漸倒是有些顧慮,水新的相貌……應該不會引起什麼麻煩吧?
水新對此毫不自知,沖秦侍衛大大咧咧道︰「這位小哥,你就是剛才和水漸比武的人?」
秦侍衛答應道︰「是。」
水新笑道︰「能攔住他,也算有點本事,不過,你現在可打不過他了。♀」
秦侍衛一怔,什麼意思?難道水漸在這短短一段時間里,還能有什麼突飛猛進的實力增漲麼?
水新又笑道︰「等我一下。」
秦侍衛和水漸都瞅著水新,水新反而掉頭往回走,兩人有些詫異,水新這是要干什麼?
水新走到地上癱著的不怒跟前,使勁踹了他一腳,一邊踹一邊說︰「死老頭!本教主早看你不順眼了!」
秦侍衛和水漸都有些尷尬,這是一教之主所為嗎?
不怒被水新踹得滾來滾去,卻無力還手,爆功丹的效用已經完全失去,而他體內的真氣又全被吸走,現在,藥效反噬的時候來了,他光是忍著經脈中空虛緊縮的痛苦就很艱難了,再加上水新踹他那幾腳……
不怒又氣又痛,登時吐了口血在地下,染得胡須亂七八糟,他一向愛惜自己的「美髯」,就連飯後都要重新洗上一次,這時卻被泥土和血弄得一塌糊涂,一股前所未有的恥、辱怒火涌上心頭,燒灼胸口,不怒暗暗握起拳頭,不,他還沒有輸,他怎麼可能輸給這麼兩個小輩,不要開玩笑了!
「走吧。」水新厭惡地瞥了一眼地下的不怒,「看在師尊和水漸的面子上,饒你一命!」
水漸微笑道︰「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的面子和這位的死活不相干。」
水新揚揚眉毛,好吧,他早就知道,水漸本質上比他薄情多了,不過,對于討厭的人,也沒什麼感情好講吧。
兩人跟隨秦侍衛,一路沿著林間小徑回到比武場上。
水新問︰「我要不要把臉遮起來?」
水漸道︰「不必了。」
水新驚訝︰「來的時候不是你讓我把臉遮起來嗎?為什麼現在又說不用了?」
水漸無奈道︰「都已經露出來了,再遮還有用嗎?何況以後你是一教之主,總會有很多機會要面對武林人士的,不如就把這次比武當做初次登場吧。」
水新笑著抓住水漸的手臂,抬頭盯著他︰「你不會不高興吧?」
水漸笑道︰「怎麼會?今晚回去,定要慶祝一番的。」
兩人神態親昵,旁若無人,秦侍衛只覺壓力很大。
與此同時,林下癱在地上的不怒,周身忽然發出咯咯的聲音,仿佛骨骼寸寸碎裂又拼合在一起,他口中發出神經質的大笑,又好像痛苦的呼號,兩種聲音摻雜在一起,听起來格外嚇人。
「哈哈哈哈哈……天魔功果然厲害……哈哈哈哈哈……」
水新問︰「你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了嗎?」
水漸道︰「似乎是有。」
水新回頭看了看︰「不怒不會又回光返照了吧?」
水漸微笑︰「應該不會。」
水新點點頭︰「倒也是。」
眼看著比武場的圍牆就在前面,水新擔憂道︰「你說那些正道人士,不會和咱們的人打起來了吧?白影使不會被他們欺負吧?」
想起白影使那關鍵的一出手,水漸的臉色也凝重起來︰「走。」
兩人躍過比武場的矮牆,並沒有想象中的一團混亂,相反的,比武場中相當平和,在他們出現時,才引起一陣騷動,眾人紛紛抬頭看向他們的方向。
水新一眼看到他所在席位上,白影使正躺在那里,有灰影使和幾個熱心的陌生人照應著。
水新立刻就想過去,卻被隨後趕來的秦侍衛叫住︰
「莫教主,帝君有請。」
「啊?」水新回過頭,望向王座上身穿金色龍袍的男人,陽光太刺眼,有些看不清,不過,那人似乎也在看著他?
「走,一起去吧。」水漸眯起眼楮,他也看到龍夏帝君正盯著他們這邊看,他一點都不懷疑那男人心里在想什麼,那目光本身就讓人反感。
「好。」水新立刻答應,他是很想快點拿到賞賜,聖教重建階段,需要好多好多的真金白銀。
水新和水漸走上台階,向頂端的龍夏帝君走去。
龍夏帝君是龍夏王朝的最高統治者,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他本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會釋放出一種無形的威壓。
而他身邊的侍衛,一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
越往上走,越接近龍夏帝君,水漸心中越驚訝,這些侍衛和宮女中……似乎有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更可怕的是,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很普通,很平凡,仿佛宮中一抓一大把的那種普通人。
水新也覺察到不對,這里的真氣流動太強烈了,他側臉看向水漸,傳音入密道︰「你感覺到沒有?怎麼會有這麼多高手?」
水漸回道︰「應該也是被龍夏帝君收買的,高手沒有那麼容易訓練出來。小心行事。」
水新答應︰「嗯,情況不妙我們就腳底抹油——開溜!」
對于水新如此不靠譜的回應,水漸只能裝作沒听見。
王座之上,帝君面帶微笑,眼眸中卻是深不可測的神情,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草民水漸拜見帝君。」
「草……水新拜見帝君。」水新在旁邊跟著水漸學。
龍夏帝君微微一笑,道︰「免禮,江湖義士,不必拘于朝堂禮節。給兩位賜座。」
黃梨木大椅子往地上一擺,水新也不推辭,便直接坐下去。
龍夏帝君饒有興致地看著水新,這個魔教教主不僅相貌惹人憐愛,性子也很是活潑直率,至少在他跟前,還沒有這樣的人。
水漸一直觀察這龍夏帝君,心中越來越覺得不對。
他沒有立刻就坐,而是說道︰「帝君,方才惡斗一場,師弟受了些內傷,帝君若有什麼事,可否直接交代,交代完我還要給師弟療傷——」
秦侍衛立刻警告地看了一眼水漸,這個水漸,怎麼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說起話來卻這樣沒遮沒攔,對帝君一點敬意都沒有。
龍夏帝君挑起眉毛,仍是帶著笑意望著水新︰「哦?這位小弟受傷了麼?朕這就傳令,讓御醫來給你看看。」
水新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這內傷只有師兄才能治……咱們還是來談談奪冠以後的賞賜都有些什麼吧!」
龍夏帝君忍俊不禁︰「對了,方才你說師兄,朕听說你是魔教教主,怎麼會叫他師兄?」
提到水漸的時候,龍夏帝君卻一眼都沒看他。
水新撓撓頭︰「因為他是我師兄啊,這個,比較復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龍夏帝君笑道︰「正好今晚虞謖宮那邊有個宴會,你們隨朕一起去,慢慢給朕講,晚上留在宮內也無妨。」
水新感覺這個帝君實在太會套話了,不管說什麼話題,都能被他引到他的意願上去。
水漸知道以水新那點功力,是玩不過龍夏帝君的,便接口道︰「我們教中弟子也有損傷,水新乃是一教之主,不能隨便月兌崗,今晚恐怕陪不了帝君了。帝君若是哪天方便賞賜,就留個日子,我們到時必定前來。」
水新暗笑起來,水漸也是個能繞的,有他擋在前面,跟這個龍夏帝君打太極,倒是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龍夏帝君本來朝著水新是在笑,稍一轉頭,忽然就沉下臉,冷冷地看著水漸︰「這位少俠,莫非以為朕會賴賬不成?三番兩次的推月兌,未免太蹬鼻子上臉了罷?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龍夏王朝的土地上,還沒有人敢像你一樣頂撞于朕!」
氣氛忽然急轉直下,周圍的侍衛紛紛模向腰間佩劍。
水漸無奈,傳音水新︰「準備開溜。」
就在這時,一個投石般急速飛來的軀體撞進侍衛和宮女堆里,直向龍夏帝君這邊奔來。
水漸和水新同時回頭,驚訝地發現,一個滾圓如球的人穿著不怒的衣服,留著不怒的胡子,脹氣一般的臉上點著兩顆眼楮,眼珠子直直地盯著水新和水漸,充滿恨意地怪笑道︰「天魔功又怎麼樣,本掌門也練得來,你們這群逆徒!叛賊!竟敢這樣觸犯本掌門的威嚴,受死吧!」
水新先是一驚,天魔功什麼時候能練出這種效果?接著,他想到水漸當初跟他說的那個偽造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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