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一笑財來到 受氣

作者 ︰ 二十九樓

第二十三章香枝啊,新屋,兒子,都會有的!

屋里香枝在低聲哭泣,大蘭十分乖巧的拉著兩個妹妹去了灶房摘菜細菜,耳朵卻豎起來听著里屋的動靜。

〞香枝,哭什麼,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怎麼解決,人家都上門來了,橫什麼橫啊,不就是仗著她有三個兄弟嗎?我們家蓋房子關他家什麼事兒啊?〞

〞哎,說來到也不是全無關系。〞

〞什麼,什麼關系?〞他這一說香枝倒停住了哭泣,她實在想不明白,盡管時一排屋子的,但她家蓋房子屋脊高低和隔壁家有什麼關系,睜著委屈的眼楮听他解釋。

〞老話是說要是一排屋子里,屋脊高的就會搶了好風頭走,這家會撈到好運,把一排屋子人家的好運都拉走了。〞趙金嘆著氣說到。

他本來也沒想那麼多,但好在逃荒最後兩年跟著個算命的老頭子,多少還是懂些的,本來他覺得這些所謂的算命啊看相啊,不過是瞎子的一種生存方式,但沒想到趙賀倒是信了。

不過他自己倒未必知道,肯定是背後的某個老人兒提點的。

但一旦趙賀知道了這個巧眼兒,以他那強勢霸道的性子自己還真是麻煩了。

香枝听趙金這樣說到,倒是愣了,〞這是真的嗎?〞

〞唉,什麼真不真的,不過是個說法罷了。〞

〞那他就為這麼個莫名奇妙的理由那麼霸著欺負咱們?〞

香枝滿心眼兒里不服。

趙金皺著眉頭說到,〞我再想法子。〞走過來給香枝抹抹眼淚,〞都是生養了大幾個孩子的人了,別動不動就氣惱的。〞

香枝這才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擦擦臉,說到,〞我做飯去了。〞

扭頭出了房門。

趙賀的老娘金氏是個六十多歲的矮婆子,但著老婆子年歲大,但精神卻好著,耳不聾眼不花的,精明得很,用她自己的話說,〞一生沒吃過虧!〞

盡管早年就死了丈夫,但她生了三個兒子,趙賀,趙慶,趙祝,硬是一個人拉巴著三個兒子長大成年,又看著他們一個個成家立業。

如今三個兒子都成家了,她卻哪個兒子也不跟,獨自一個人生活在最初嫁來趙家的那間孤零零的土房里,還是草頂子的。

此刻她坐在門檻上剝著剛從菜園子里采摘回來的豌豆,那豌豆新鮮得很,掐得出水來。

隔壁就是蘭香嬸兒家,這會兒她也端出一葫蘆瓢豌豆走到金氏身邊礙著坐下來,〞金女乃,你也摘了豌豆啊,可甜著呢!〞

金氏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繼續剝自己手上的豆子。

〞金女乃,听說趙金要蓋青瓦房,就在你家趙賀隔壁呢?〞

〞蓋不了!〞金氏從鼻孔里哼出一聲氣兒來。

蘭香嬸兒是個有事往大了挑,沒事都要挑出事兒來的人,一听這話立馬敏感得覺得有點什麼意思,立馬豎著耳朵撅著嘴,〞這趙金啊,要說生兒子沒什麼用,但干活兒攢錢還是行的,養這麼些個丫頭片子卻還有錢蓋青瓦房的。〞

然後就等著金氏接話兒呢。

雖說蘭香嬸兒不是個好鳥,可人家在趙家垸可是生活大半輩子了,有常年嘮東家嘮西家的,趙家垸里誰的底兒她沒模清楚啊。

果然,金氏年紀一大把還氏改不了老脾氣,一下子沖了句,〞會攢錢也沒用,房子甭想蓋!〞

〞喲,您老這話說得可真是蹊蹺了,人家有錢要蓋房子你還攔得住?〞

〞我攔不住,我三個兒子攔得住,有本事他把他那死了骨頭都爛了的兄弟叫起來橫橫!〞金氏的硬氣那是一輩子的,連帶著她那三個兒子橫起來里正也得退避三米的。

香蘭嬸兒對于趙金蓋新屋子本來就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話說她家的土屋子從她嫁進趙家起就沒換過一塊兒瓦,如今孫子都十來歲了,她都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住新屋子的那一天。

再加上以前賣牛的事兒她一直對香枝耿耿于懷,眼下見金氏說狠話了,這趙金的新屋子蓋不了,那她可不得意了。

但她心里也納悶了啊,話說金氏雖說硬氣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那趙金家蓋房子關趙賀啥事兒呢,為啥金氏滿口抵制呢?

直到豌豆剝完了,蘭香嬸兒終于從金石氏嘴里翹出了原因。♀

她屁顛屁顛的回家,心中哪個得意啊。

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趙賀的媳婦余氏,這余氏在丈夫和婆婆金氏面前那是小綿羊,可一到了外面對著別人那就是大惡狼了,誰也不敢惹她。

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余氏說話賊難听,要多惡毒有多惡毒,專喜歡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巴。

這天蘭香嬸兒鼓弄鼓弄地就蜷到了這余氏的身邊,兩人叨咕了半天。

隨後回到家里,余氏就站在自己耳門口叉著腰對著隔壁的趙金家嚷到,〞平常還真看不出來,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沒想到藏著這樣的心思啊。

想蓋新屋子壓過我們家,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一個母的連蛋都生不出來,還有什麼用啊。

生一串丫頭片子,連個帶把兒的都沒有,就是做了新屋子那又怎麼樣,還不是絕子絕孫了,新屋子給鬼住啊——〞

這余氏向來是嘴上毫不積德的,這一嚷罵的,個個听了都搖頭,趕緊避走,也有不少同情趙金香枝的,可也不敢吱聲啊,就蘭香嬸兒站在高處看戲似的的得意著,〞李香枝啊,李香枝,看你還得瑟波!〞

她這是擺明了借刀殺人。

在余氏剛開始罵的時候香枝還想去理論幾句,可她是個嘴笨的,還沒想到怎麼回擊,後面幾句沒兒子的話象把利刀一樣,一下子戳到她的心窩子里了,眼淚珠子啪啪的往下掉,氣兒都喘不過來,更別說是出去拿話回擊了。

趙金又在田地里沒回來,家里就她們娘三個,大蘭已經懂事了,听著那些罵聲趕緊把門閂起來,然後擔憂的看著她娘哭泣,一邊好生勸著。

老二二蘭還不怎麼曉事,拉著大蘭要吃飯,三蘭哇哇地哭,看著身邊圍著的女兒香枝越哭越傷心,越傷心哭得越狠。

等到趙金听說了趕回來,余氏還在罵,他也不回家,二話不說,直接找到村後找到金氏。

〞金女乃,我趙金從小也是您看著出生長大的,雖說中間我出去了這些年,可咱們同村的情分總還在吧,趙爺在世的時候和我爹也算是親厚的,到了如今當真是欺負我孤家寡人無依無靠的嗎?

趙賀大哥說不讓我蓋新屋子高過他我硬是沒動工再想法子,如今可好,我讓人一尺他倒進一丈了,有你那大兒媳婦那麼編排人的嗎?我家香枝是還沒生兒子,可我們也不是七老八十的,她就擔保我這輩子就沒兒子——〞

趙金口齒有好,說話又有強調,一番理直氣壯,情理兼備的,把金氏說得都不好意思了,也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二話不說就往村前趕。

趙金回到家里直接關上門進了房間。

就听到外面金氏的喝斥聲,再沒听到余氏的聲音,終于蔫巴了。

〞香枝,新屋子,兒子,咱們都會有的!〞趙金語重心長地勸著香枝,心里雖也氣惱煩悶,但想著香枝不知道為什麼,年紀越長反而越秀氣了,喜歡哭鬧耍性子了,想著又不免覺得好笑了。

哄了好半天,香枝這才止住眼淚了,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一起去灶房做晚飯。

不過經過這件事以後趙金和香枝夫妻似乎更齊心了,兩人心里都憋著勁兒呢,專心種田地,養孩子養身體。

雖然建新屋子的事兒暫時耽擱了下來但好在灶房旁邊多出的那一間新屋子,寶兒給打了個簡陋的板床,夠大蘭二蘭兩姊妹睡了,三蘭還小還是跟著香枝和趙金睡在里屋里。

年底的時候香枝生了第四胎女兒,她都欲哭無淚了,彭氏也是憂愁啊,難道自己這個二女要向自己一樣,生完美個女兒才能有兒子。

那蘭香嬸兒伙著余氏幸災樂禍地到處譏諷。

但香枝這些年一個接一個地生,但就是生了四個女兒硬是一個兒子沒有,這也是事實,村里人好意歹意地多少會說笑一些的。

香枝越來越沉默了,除了下田地幾乎不和村里人來往多少了,打完招呼再不說二話就回家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

趙金勸和了好幾次都沒用,也十分無奈,只好晚上多用功了。

香枝懷著的第五胎簡直就是在四蘭滿月以後就懷上了,挨得很密,對于再次懷有身孕她都有些後怕,就怕家里五朵金花啊!

那她不但對不起她爹臨終的囑托,對不起趙金,更對不起趙金早死的爹娘留下的田地啊。

在最忐忑最不安的第五次懷胎十月過後香枝終于大松了一口氣,這次終于是個兒子了!

接生的彭氏已經越加年邁了,但摟著出世的孩子一張老臉上笑開了花兒,老淚縱橫,〞二女,是個兒子,是個兒子啊!〞

又高聲叫嚷到,〞趙金,是個兒子,你有兒子了,趙金,你有後了!有後了!〞

香枝迷糊中眼淚珠子溢出滿眶,趙金摟著她也是默默流淚,他又何嘗不知道香枝的心思和憂慮,再多開解,不如這個小生命來得釋放。

像是為了對這些年村里冷嘲熱諷或是同情憐憫的回應,香枝特意要趙金把兒子老五的滿月酒辦的隆重些,橫豎建新屋子的錢還在著。

村里很多人也是真心替趙金高興的,過來恭賀的說了好些吉祥話兒。

彭氏也是喜得合不攏嘴,想著橫豎這段日子寶兒出外別的村子做工,住在主家,她也是一個人在家的,就留在了趙金家里幫忙帶一段時間孩子。

四蘭和五兒就隔一歲,都還是睡搖籃的時候,彭氏白天幫忙帶著這兩個,晚上和大蘭二蘭三蘭一起擠在庫房里睡。

住了七八來天,彭氏就發現趙金很奇怪。

別人家男人再疼女兒,但和兒子一比多少還是有所區別的,但趙金這不一樣。

雖說這個兒子五兒是個眾望所歸的到來,但說實話趙金還真是個愛兒女的,即使現在有個兒子但對女兒一樣疼愛。

尤其是對大蘭,有可能因為大蘭是他第一個孩子,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大蘭是所有孩子里最象他的。

不過因為大蘭一個人生的早,下一個孩子二蘭和她隔的歲數有隔三歲多的,那會兒趙金的閑工夫比較多,對大蘭的教導最多。

大蘭現在才十二歲不到的樣子卻十分懂事,安靜乖巧,知書達理,要不是衣服穿著根本看不出來是個鄉野人家養出的女兒來。

連彭氏也總是感嘆,〞我家大蘭怎麼看著是個小姐的命啊,沒準兒這是閻王搞錯了讓我們大蘭投錯胎了!〞

大蘭听了翹著嘴角微微笑著回到,〞家婆,投胎到我爹娘膝下挺好的!〞

這話說得趙金夫妻不知道多窩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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