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榮蘭與溫蕙茜今日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怎會輕易放過讓她們難堪的人。♀溫韻寒與陳碧瑤,才走出福祿居,便被曹榮蘭攔下。
陳碧瑤仗著溫文禮寵愛,當真不怕曹榮蘭那個年老色衰的人,只是以色示人,能的及時好?太過驕縱的五姨娘,五年之後便要被曹榮蘭壓制,連同溫榮彬,都被溫文禮逐出府門。
「陳碧瑤,你不過是個落魄人家的女子,竟也妄想跟我爭,當年若不是我,你以為溫榮彬會順利出生嗎!」在外人看來,曹榮蘭掌管一府事宜,端得是寬仁賢惠,實則此時,才是她真正的面貌,不過是一個愛爭風吃醋,得理不饒人的小女子罷了!
陳碧瑤秀眉輕挑,是啊!當年若不是她,她生育溫榮彬的時候,何以會遭遇難產!若不是她心智堅強,怕是要一尸兩命!如今榮彬才不過七歲,她竟然這般耐不住性子,急著要除去榮彬,好讓溫榮軒一人繼承老爺的財產,真真是痴心妄想!
「二夫人的恩情,我怎會忘記,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二夫人要好好看著,我是如何報答你的!」陳碧瑤魅惑一笑,迎上曹榮蘭憤恨的神色!
溫韻寒跟在陳碧瑤身後,當年她深居簡出,溫府的許多事情,她也不是十分清楚。
陳碧瑤嫁進溫府的時候,才不過十六歲,過府第二年便懷了溫榮彬,臨產的時候,似乎是受了大驚嚇,動了胎氣,溫榮彬出生的時候還不足月,如今看著她如此恨曹榮蘭的樣子,當年的事情,許是與曹榮蘭月兌不了關系,只是瞧著曹榮蘭好似不知情,莫不是還另有隱情?
「今日你既是幫著那個賤人的女兒,便是與我曹榮蘭過不去,往後,咱們且等著,不叫你落得與那賤人一般的下場,你就不會明白,在溫府,不依附我曹榮蘭,是萬萬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曹榮蘭伸手指向溫韻寒。
「庶母想如何便如何吧,女兒不敢違背。」溫韻寒淡笑著迎上去,端得是恭順溫和,只看得曹榮蘭不知所措!
曹榮蘭看著溫韻寒,往日的怯懦不復存在,心中冷笑一聲一聲︰「好!很好,不愧是安笑怡那個賤人的女兒,性情竟是如此相似,嘴上雖是恭順,誰知你心里是何種心思!」
骨子都有一副不受訓的性情,偏又是溫文禮最喜歡的樣子!她堂堂名門嫡女,怎能容忍夫君身旁,有這等狐媚子存在!
溫韻寒瞅了瞅天色,繼而對曹榮蘭說道︰「看著時辰,竹溪姑姑怕是要到流月居替女兒取衣裳了,庶母,還是要早些回去置備,若是再被老夫人听見什麼風聲,真真是要生氣了。」
陳碧瑤聞听,不由得冷笑,要說到底身上有著安笑怡的聰明勁,從前裝出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樣,不正是想著讓曹榮蘭疏于防範嗎,這幾日,曹榮蘭雖是有宋蕭冉那個軍師,卻也因為輕敵,吃了不少虧。
如今也快到了婚嫁的年齡,想來溫韻寒,也是不想自己的終身大事,都由曹榮蘭說了算,這些時日府里發生的事,都是關于這個被人瞧不起的大小姐的,也便能猜到,她心思為何了!溫韻寒救了榮彬,她今日也算是報恩了。
曹榮蘭自知今日不是她們兩人的對手,便也只好忍著!從前是她小瞧了溫韻寒,連同陳碧瑤,竟也有了這種心思,當真是她疏于防範!
溫韻寒左右看不見溫蕙茜,便是知道曹榮蘭怕她急躁的性子,沉不住氣,再壞了她的事情,便先支開了!
陳碧瑤看著曹榮蘭離開,便也準備回自己的住處,轉身看著溫韻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便不屑一顧的冷聲說道︰「今日,就當是我還了你的恩情,你若是覺得,往後我也會幫你,那便是大錯特錯了!我和曹榮蘭一樣,恨透了你們母女!」
天下女子,誰不想自己的夫君只疼愛自己一人,尤其是像陳碧瑤這般美貌的女子,就更是了!她進府的時候,以為仗著自己的美貌,便可以壓制安笑怡,她身懷有孕,溫文禮時常陪著的,卻是安笑怡,這口氣,她當真不能忍!
「韻寒從未那樣想過。♀只是榮彬年幼,府里的人,都是何等心思,自然不用我多說,今日你得罪了曹榮蘭,你以為,她還會讓你像往日那般好過嗎?」溫韻寒頜首,波瀾不驚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溫府里,誰是真正幫襯著誰的?不過是逢場作戲,盡力保全自己不受牽連,斗爭中全身而退,或是獨佔鰲頭!
女子若是因為夫君的寵愛,便喪失了理智,才當真可怕,如曹榮蘭一般,渴望人人都順從與她,權勢與寵愛,都想收入囊中。如陳碧瑤這般,想以容色動天下,渴望夫君寵愛長留,計謀卻低人一等,事事受阻。如母親那般,妄想沖破世俗,與夫君真心相守。可這世上,當真有真情,可以不受任何干擾嗎?
陳碧瑤冷冷擦身而去,一如既往的傲慢,就如同前世她不小心將溫榮彬踫到在地,陳碧瑤趾高氣昂的要她下跪道歉時一樣。
溫韻寒平復心緒,繼而換上如花笑容,由碧璽小心扶著,回了翠苑!無需與她多言,陳碧瑤日後除了依附她,便再找不到任何活路。
尚若已經將竹溪姑姑送來的衣裳送來了,猶如雲錦一般華美的錦衣,擺在案上,不常見看見的人,只覺得那華美雲霞晃眼。
方才溫韻寒受了那樣的刁難,碧璽連呼吸都是十分小心的,竹溪姑姑交代完,溫韻寒便著碧璽送走了。
「這衣服,還真是漂亮,若非要用,奴婢真想撕碎了扔出去!」尚若跟著溫韻寒久了,也知道溫韻寒這些年受的苦,別的小姐都是錦衣玉食,唯有溫韻寒,處處被二夫人壓制!
溫韻寒放下手中的茶,看著尚若氣急敗壞的模樣,柔聲說道︰「勝為王,敗為寇。放眼溫府,哪房的人,不都看著曹榮蘭的臉色生存。」
從前她能忍著,如今為何不能?事極必反,曹榮蘭驕縱過頭,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今日陳碧瑤能當眾讓曹榮蘭下不來台,日後,旁人也會!
「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來了。」碧璽方才去送竹溪姑姑回去,回來的時候,便看見溫蕙茜領著符家的二小姐來翠苑了。
「尚若,好生備著茶。」溫韻寒就知道溫蕙茜沒有她母親那樣的心智,今日她奪了她的東西,她還能忍著,恨不得馬上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呢!
不一會兒,溫蕙茜便沖了進來,看著她這副驕縱的樣子,溫韻寒實在是不屑費心思算計她,橫沖直撞的,這種人,不論什麼時候,都成不了大氣候!
「溫韻寒你個賤人!你是長了幾個膽,竟敢從我的手里搶東西!」尚若見她那般來勢洶洶,趕忙將溫韻寒護在身後。
「當真虎母無犬女,二妹由庶母教養,果真是英勇。」溫韻寒悠然起身只笑著對溫蕙茜說道。
「你的生母,搶了原本屬于我母親的身份,如今你也是這般,搶佔我的東西,到底是誰,更加無恥些!」看著溫蕙茜咄咄逼人的架勢,溫韻寒不得已連連後退。
「哦,原你這看似據理力爭的姿態,你自己都視作無恥。」溫韻寒冷笑一聲,恥笑道。
「你這般巧言令色又如何?溫府嫡母原該是我母親的,嫡女的身份也該是我的!你搶了我的東西,還敢這般大言不慚。」總也是因為安笑怡的身份太過尷尬,在名門深宅里,遮掩的丑事,足以讓他們在眾多名門里面抬不起頭!
「有什麼東西是生來就屬于某個人的嗎?你的母親,是父親的平妻,位比正妻,可終究不是正妻。你名上雖也是個嫡小姐,與我平起平坐,可這位份,到底還是低我一等。可你這些年錦衣玉食,勝過我千倍萬倍,你享受到的恩寵,也夠了!按照你的道理,我不過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過分不過分之說!」溫韻寒一字一句的說與溫蕙茜听!
「你不過是個卑賤戲子所生,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溫蕙茜不服氣的辯道!
「你生母再高貴,也不過是父親的妾室,往尊重了說,喚她一句庶母,一聲夫人,實則也不過是個妾的名頭!你身上流淌的血脈再高貴,也不過是妾室所生!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品頭論足!」溫韻寒冷冷反問!
溫蕙茜今日進來她的翠苑,便是自找羞辱,溫蕙茜這樣氣急敗壞,原也是因為,明日符嫦曦便會來到溫府。
女子之間,容貌打扮,本是無形的斗爭,她怎麼在眾多皇子公子面前,輸給符嫦曦太多!縱使不能勝過符嫦曦,溫蕙茜也還是想與她平分秋色!
「溫韻寒,咱們且等著吧!」溫蕙茜咬牙切齒看著溫韻寒說。
若說從前都是些小打小鬧,那麼從今日開始,她與她吧,便真真是要針鋒相對了!口舌之爭算是什麼,若非你死,便是我亡!
「二妹,慢走不送。」溫韻寒對著溫蕙茜傲慢的背影,冷冷說道。
如她所說,單是口舌之爭,有什麼用,她的母親使得那樣好的手段,讓生母身敗名裂,她又何嘗不能!
不過就憑溫蕙茜這點手段,她還未必看得上眼,未必肯用心思算計她!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戲碼!
溫韻寒打量著竹溪送來的新衣,真真是華美無比,燦爛如雲霞。是符嫦曦最喜歡的緋色,看著這緋色嗎,就如同看見符嫦曦那張臉一樣,讓她感覺無比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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