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悲劇在看過尹相文的日記以後,未敢多做停留,連忙和楚澤平二人一並折了回去,看到自習室里的大家還算是平靜,蘇悲劇湊到林初心耳邊小聲道,「那個字母為‘o’的人,很有可能是尹相文。他桌子上的紙條上留下了自己即將死去的線索。我想,我們可以去找尹相文的下落了……雖說他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他寫下的紙條,你能看得懂嗎?」林初心反問道,這問話讓蘇悲劇有些尷尬,有些事情他刻意隱瞞了,不經意地被觸及,還是有幾分心虛。
「嗯,這些話是用漢字寫下來的,和其他用符號寫下的東西不同,所以我能看懂……而且,他好像是刻意寫給我們這些能看懂他字跡的人留下的,是不是想在死之前,留下點東西。」
林初心听了蘇悲劇的解釋以後,並未作聲,而是走到了教室後方,曾凡夫的面前。
相比大家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只有曾凡夫一個人一直待在角落中,翻看著自己的照相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樣子的照片,只是一直抿著嘴,似乎是在偷偷地發笑,他的笑聲有些人,帶著病蔫蔫的感覺。
「我記得,林海說過,把你和尹相文分成了一組,便于彼此間相互監督,現在你人在這里,尹相文又去了哪兒,你應該知道吧,曾凡夫。」
「我不知道。」曾凡夫見林初心前來問話,連忙把相機收了,抬起頭來,微眯著眼楮回答道。
「不知道?這樣的回答也太干脆,太利落了吧。」林初心沒有放棄,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斜著腦袋看著曾凡夫。
兩人間的對視幾乎要蹭出火花,這讓不遠處觀戰的蘇悲劇身上一顫。
曾凡夫帶著歉意擺擺手,「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兩個人的性格差不多,都不喜歡‘群居’的生活,而是一直獨行,我覺得不干擾他的生活是對他的尊重,難道你不這樣覺得麼。」
「可是他現在不見了人影,下一個出事的人,必定是他。盡管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出現了這樣的狀況,你也可以不慌不忙地在這里翻看照片麼。你口中的‘尊重’,是不是也同樣適用于即將‘自殺’的尹相文,尊重他的死亡,作為一個‘旁觀者’。」
曾凡夫面對林初心的質問,不置可否地笑了。眼中帶著‘你懂得’的含義,「你我是一樣的人。所以,不用再問。」
他答過林初心的話後,將相機也收整入袋,別在腰間。「我還以為把人召集在這里,是因為又有了什麼精彩絕倫的推理,原來還是你們為了劃定嫌疑人範圍的‘游戲’,原諒我對這樣的‘游戲’沒有什麼興趣,我也不相信自己會遭遇什麼人的暗殺……噢,對了,我也不會傻到去自殺的,我會和你一起,活到最後。」
曾凡夫不負責任地離開了自習室,他的話可並沒有給林初心留下任何的情面,這讓初心的表情略微不自然。
什麼叫他和她是一樣的人?
曾凡夫究竟想表達什麼,這樣言語又是何用意?
蘇悲劇和林海心中抱著同樣的疑問。雖說林海對妹妹一直是了如指掌,只是在林初心回來以後,或者是在那之前,他感到了一點不安,這種不安,是對于林初心想法的不確定,他甚至開始覺得,初心不再是從前的她。
這種感覺,還真可怕。
「怎麼辦,我們要一起去找尋尹相文的下落嗎,或者,我們應該去哪里找他……他可是‘plo’這個單詞的最後一個字母,在這之後是不是就不會有人‘自殺’了?」蘇悲劇問道。
「我和林海負責找到張雅夢,你和楚澤平去找尹相文。這件事不會這樣輕易結束的,蘇悲劇你記著,張雅夢名牌上的任務是‘除掉五個人’,如果尹相文真的出事不幸死去了,張雅夢的任務只能說是完成了四個人,我們之中還會有人遭遇毒手,雖然那一次的事件,未必是‘自殺’。而且更重要的事是,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張雅夢所為,我們都不能讓張雅夢活到考試結束。」
「為什麼?!」蘇悲劇听了林初心的話震驚異常。
就連教室中的其他人也嚇得不輕。
邱雨目驚口呆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讓雅夢活下去,如果,如果這件事並不是張雅夢做的呢,如果這背後另有其他的凶手,雅夢她不就白白死去了,我們怎麼可以這樣,如果只是因為懷疑就剝奪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利的話,我們和‘凶手’又有什麼區別。」
說這話的時候,邱雨的語氣中帶著哭腔,讓蘇悲劇很是心疼。他也緊皺著眉看著林初心,不知她的心里作何打算。
「張雅夢名牌上的任務如果是真的,在這之前,電子屏幕上顯示出她已經取得了1點的任務點數……當然,有可能與她的點數相比還少很多,因為有偽裝卡這麼個東西。而這一次,她若想要活下去,就必定要完成五個任務,分別除掉五個人。你們究竟有沒有算過1,在完成五個任務以後,這個數字會有多大?」
蘇悲劇和邱雨正焦急地算著兩倍之上的這個數字,林海搭了話,「是67點。」
「什麼……有這麼大麼。」楚澤平咽了口口水,確實,院長所說的懲罰和獎勵翻倍,可不是玩笑,張雅夢有了這麼多的任務點數以後,說不定可以換取多少個神器……而醫治她的眼楮,也只需要區區1點數而已。如果張雅夢心存惡念,完成考試,升入負三班的她,對付任何人,都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數字的可怕之處?」林海解釋道,「這個任務點數之所以可怕,並不是因為她能夠用之來換取多少道具,多少神器,而是在升入負三班以後,假使她再完成兩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任務,那麼她的任務點數,會是兩萬六千八百八十點。」
蘇悲劇听後苦笑兩聲,「這樣算來,好像確實很可怕。」
邱雨見蘇悲劇已經默許了林初心的想法,撅著嘴不肯看向他們。「我,我還以為……你們是為了大家的利益著想,原來,原來你們也和他們一樣,也是這幅樣子,因為別人完成了很多的任務,因為嫉妒,所以想要合伙殺害她。」
「我知道你一時間會很難接受,不過你听好了,我出此下策,完全是為了更多人的利益。雖說我沒有獲得那麼多的任務點數,但是我的異能,應對一個小小的張雅夢還是綽綽有余的。她殺不了我,能夠殺害的,只有你們而已。」林初心在回了邱雨的話以後,未等她做出什麼反應,就帶著林海一起離開了。
「邱雨,不要記恨初心她。」蘇悲劇安慰道,「初心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其實……她最初的時候,還是被張雅夢耍了計謀,所以才來到我們的‘小隊’呢,有著‘永亡’異能的她,其實大可以放任大家的生死于不顧,因為她本身就不會受到什麼人的制約,我們之中最有機會回到現實世界的人就是她了。可她,不是一直和我們一直在一起麼?盡管可以很安全地待在某個位置一直看著我們自相殘殺,她還是站出來了。」
邱雨默默地低下了頭,「這個……我是知道的。可我,可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麼非要張雅夢死去不可呢?她真的不是什麼壞人啊,你要相信我的,張雅夢才不是什麼壞人,她以前,還在那麼多人面前,救過我呢……」
「我知道,我知道。」蘇悲劇安撫了邱雨過後,一臉沉重地與楚澤平一起尋找起關于尹相文的蛛絲馬跡來。
他心里,又何嘗不希望雅夢她能夠活下來。
雖說雅夢做了些錯事,那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而且,她本身,也為之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是嗎?最最重要的是,張雅夢曾經,那樣,毫不猶豫地,從死神的手中,救了他。
這種感激,又豈是說說而已的?
楚澤平見蘇悲劇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不爽,他攬過蘇悲劇的肩膀,咬著耳朵說,「呦,我們的‘主神’大人,怎麼可以這麼不用心呢,難道是被林海說的話給唬住了。」
「別這麼稱呼我,我腰太細了,可承受不起……再說,一直膽小如鼠的人,應該是你吧楚澤平,怎麼,現在覺得自己安全了,所以開始諷刺起我來了?難道你忘記了之前還因為我嚇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