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一走出醫院,就看見忍足侑士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跡部景吾眼神閃了閃,快步走向忍足侑士。
「謝謝你,忍足。」跡部景吾莊重地對忍足侑士說。
「不用,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畢竟他不一定能夠陪你一輩子。若是那樣的話,你還不如不知道。」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說道。
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並肩站在一起,看向遠方,淡淡地說︰「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忍足侑士,他也不會知道他對他的歐尼桑竟然會是那種心思。以他的驕傲,恐怕是直到他死,也不會面對,更不會承認。
青晨醒過來之後,便不肯住在醫院里,他寧願回到學校,也不想呆在這里。最後,跡部景吾只好無奈地嘆息,打電話向跡部老爺子要來了那只頂尖的醫療團隊。
而青晨在看見那個面癱的領頭人時,臉上的表情稱得上猙獰。若是他來了,那麼他就寧願回到他厭惡的醫院。
那個領頭人明顯看出了青晨的不配合,想起跡部老爺子交代的話。那個領頭人直接轉向跡部景吾,說︰「少爺,你看晨吾少爺似乎……」
跡部景吾沒想到他能夠簡單就要到這只世界著名的醫療團隊,這個時候的他嘴角翹起,很是愉悅。一轉頭,卻是發現歐尼桑臉上的不情願,跡部景吾以為歐尼桑不喜歡醫院,連帶著也不喜歡醫生。就柔聲勸道︰「歐尼桑,這可是我特意向爺爺請過來的呢!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青晨閉了閉眼,掩飾住心里暴戾的情緒,再睜眼,看到的便是領頭人一側嘴角挑起的弧度,顯得有些刻薄嘲諷。想拒絕,對上跡部景吾明顯愉悅的表情,青晨只好咽下嘴邊的話。沒想到,跡部老爺子為了整死他,竟然不惜利用弟弟。看來他的時間也到了,也對,他的那點手段在系統面前根本不夠看。但是,他的時間還不夠,只要多多幾個月,只要在給他幾個月……
在跡部景吾看不見的角落里,青晨和領頭人對視,眼里的犀利和怒火令領頭人一呆。領頭人不動聲色地低下頭,眼里有懊惱,他忘了,能和老爺子斗上那麼久都沒有落下風的人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好,雖然我覺得我自己沒什麼不好的地方。」青晨聳肩,毫不在意地說。
跡部景吾皺眉,「歐尼桑,你都吐血了,還‘沒什麼不好的’。」
青晨翻了個白眼,說︰「要真是嚴重的話,你覺得我還能站在這里跟你說話?」
想想也是,跡部景吾也就不強求歐尼桑了,而且他也不想看見歐尼桑躺在床上死寂的模樣。退一萬步說,那支從爺爺那里要來的醫療團隊也不是吃素的。
想是這麼想,跡部景吾還是讓那個領頭人給青晨做一個全身性檢查,即使忍足瑛士是忍足侑士的爸爸,他還是不相信他。跡部景吾不相信看上去那麼健康的歐尼桑會身懷重病,他也不相信面色紅潤的歐尼桑只能活多一年,他更不想在他剛明了自己的心思的時候,人就消失了。他想要歐尼桑也回應他,他想要歐尼桑陪他一輩子。
「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吧!」在跡部景吾離開後,青晨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是。晨吾少爺。」領頭人筆直地站在那里。
「既然如此,你的稱呼也要改一下。」晨吾少爺?哼,不就是不承認他嗎?他也不稀罕跡部大少爺的名頭,青晨冷笑一聲,難道老爺子就那麼有信心能夠糊弄住驕傲的跡部景吾?
「……是,大少爺。」
「你知道怎麼叫就好,千萬不要忘了。被景吾給挑出來,看你怎麼應付?要記住,我不能對老爺子做什麼,但是你嘛……我記得你的兒子也才五歲。」
領頭人心里一跳,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青晨,恍然覺得這一刻,大少爺和二少爺重合了。
跡部景吾心情愉悅地翻著檢查報告,他愉悅的原因在于這一份檢查報告上說明他的歐尼桑身體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而先前的吐血是因為身體中的淤血過多,吐出來對身體好,昏迷則是因為吐血之後,身體舒展開來,一時間適應不了,身體被迫陷入昏迷的保護機制。
出于對爺爺和領頭人醫術的信任,跡部景吾並沒有一點懷疑,心里更是認為東京綜合醫院里的都是庸醫。♀
青晨在一邊笑著說︰「這回你信了吧,都說了我身體沒事,你不信。」
跡部景吾說︰「沒事就好,不過,爺爺說,這支醫療團隊就放在日本了,說是給我們以防萬一。」
青晨的笑容僵了一下,這樣還不能送走他們?
「我們都沒什麼事,為什麼不能讓他們會去啊!爺爺比我們更需要他們,給我們以防萬一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跡部景吾走上前,抱住青晨,蹭了蹭,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爺爺說我們這邊更需要,況且網球部那邊也會需要的。」
青晨沒有理會跡部景吾過于親昵的動作,自他醒過來之後,跡部景吾便不斷做一些極為親昵曖昧的動作。剛開始青晨並不習慣,可是對上跡部景吾略微受傷和委屈控訴的眼神,青晨就心軟了。青晨覺得是自己的發病嚇到了跡部景吾,也就默認了跡部景吾的舉動。
「大少爺,是時候吃藥了。」領頭人一進來,便看見青晨和跡部景吾親昵的舉動。領頭人推推眼鏡,覺得……大少爺和二少爺好像過于親密了。
「不,我不需要。」青晨下意識掙開跡部景吾,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領頭人轉向跡部景吾,跡部景吾會意地說︰「歐尼桑,雖然你的身體沒什麼,但是還是要好好保養啊!我可不想再次看到你吐血。」
青晨微笑著接過領頭人手里的藥碗,沒想到領頭人會采用中藥。青晨鼻翼微動,聞著對普通人來說苦澀的味道,里面有制首烏、熟地黃、人參,應該是一百年分的。青晨驚訝地看了眼領頭人,沒想到他端來的藥還是對他有點用的,雖然中庸大于補元。
領頭人微微側頭,避開青晨探究的視線,心里卻有些疑惑,大少爺知道他開的是什麼藥?轉頭一想,不可能,大少爺是沒有機會接觸並學習到中醫的。
他終究還是個醫生,之前幫著老爺子,順帶地幫了大少爺隱瞞病情,已經是他的底線了。再幫老爺子下藥害人是不可能了,不過,老爺子也不會知道的。因為大少爺最多只有半年的時間而已,雖然他並不知道大少爺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他看上去極為紅潤健康的。
青晨很想在最後的日子里一直陪著弟弟,可是到最後,也只能堅持三個月。三個月後,他先前儲存的靈力即將消耗殆盡,到時是絕對瞞不住的。
應該是在跡部老爺子的默認下,他叫來了宗秀,尾隨而來的還有的凌雲。本來凌雲還想嘲諷兩句,但是看見青晨臉上蒼白倦怠的臉色的時候,就吞了回去。
宗秀少年抓過青晨的手,把了一下脈象,面癱臉也被打破了,「晨吾……」
青晨淡淡地笑了︰「啊,宗秀終于還是叫我名字了啊!」
既然你來了,我就把東西當面交給你了,宗秀。青晨在心里默默地想。
「今天正好有小景的比賽,對手還是景吾期待了很久的手塚國光。你們要一起去看嗎?」
宗秀少年的臉色愈發難看,明明他離開的時候,好好調理一下,還是可以活到七老八十的,為什麼兩三年不見就有油盡燈枯之象?
「……好,一起去看吧!」宗秀少年的聲音微微顫抖。
凌雲覺得不對,也抓過青晨的手,臉色也難看起來。
「跡部晨吾,你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應該出門!!!」凌雲幾乎是吼著說出來。
青晨但笑不語,臉上的神色卻是很堅定。
最後,青晨低低地說︰「今天過後,我就要回英國了,再也不來日本了。」
宗秀少年眼神閃了閃,滿是不甘,他听得明白青晨話中的未竟之語。他回英國,而跡部景吾卻在日本,所以,青晨想在離開之前見一下跡部景吾。
「好。」
宗秀少年幫著青晨換好衣服,再開往關東大賽的賽場。一路上,宗秀少年一直要求司機開車開慢一點,不求快,只求穩。司機也不斷地減速,等到達賽場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宗秀少年扶著青晨,凌雲在給青晨撐著傘,這個時候的太陽對青晨來說太烈了。
宗秀少年說︰「晨吾,我們是不是應該休息一下,現在二少爺應該也不會在比賽吧!」
青晨想了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青晨說了幾句,笑著掛了電話,然後對宗秀少年和凌雲說︰「我們這個時候過去正好,正好輪到景吾。」
賽場上,忍足侑士對不住掃描觀眾席的跡部景吾說︰「跡部,剛剛晨醬給我來電話了,他們正在過來的路上。」
跡部景吾撩了撩頭發說︰「是嗎?那就好。」
跡部景吾是真的很想青晨,他已經兩三個星期沒見到歐尼桑了。因為關東大賽的緣故,他們網球部不斷地外出合宿特訓。兩三個星期只能听到心上人的聲音,對于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來說實在是太難熬了。
在臨上場的時候,跡部景吾看見忍足侑士往觀眾席的一側走過去,跡部景吾順著忍足侑士的方向看過去,以他的眼里只看見一個淺淡的身影。身影還對他招了招手,跡部景吾想過去好好見見,甚至是抱一抱。可是,裁判的哨子吹響了。
跡部景吾上場之後,忍不住耍了一下帥。忍足侑士站在青晨身邊,看著場上跡部的耍帥,想,這是不是求偶的孔雀開屏炫耀啊!忍足侑士為自己的想象囧了一下。
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忍足侑士這才轉過頭打量半個多月沒見的跡部歐尼桑。一看之下,忍不住心驚,怎麼會消瘦了那麼多。
「晨醬,你……」
青晨依舊笑,摩挲著已經褪去光澤,也開始枯燥分叉的頭發,說︰「我的身體你不是知道嗎?」
忍足侑士皺眉,「可是……」他記得,他爸爸給出的報告是還有一年,而跡部景吾給他答案更是健康無比,怎麼就變得這般……如同將死之人。
「我這樣啊!是……因為斗爭失敗罷了。」第二句話聲音輕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見。
「啊?什麼?」忍足侑士直覺第二句話很重要。
「不,沒什麼。」
雙部之戰持續到傍晚落日,青晨也站在那里直到落日。在跡部景吾贏了之後,青晨說︰「忍足,你去吧!」
然後,青晨轉身離開。
忍足侑士問︰「晨醬,你這是去哪兒?」忍足侑士總覺得不問的話,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啊!回英國,應該不再來日本了,幫我轉告景吾吧!此後,忍足惰士就再也沒有見到跡部晨吾,跡部景吾的雙生哥哥i心上人。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新地址為。m也是……他的。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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