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起風了。♀花園里的樹枝傳來沙沙的響聲,由于魔法防御罩的緣故,在莊園里感覺不是很明顯,但是天空的顏色變得很昏暗。一場暴風馬上就要來臨。今天的天氣果然不太好。
晴明躺在柔軟的床上試圖午睡,他的床已經從嬰兒床變成了三倍那麼大,床帳是一種鵝黃色的針織物,花紋很復古,盧修斯說那是日耳曼的手工制品。這里的一切都與以前不一樣,晴明甚至還考慮過是在地板上跪坐著舒服呢,還是躺在床上舒服。不過很明顯,大和國崇尚節儉,為了方便搬運,鋪蓋通常一卷就能帶走,所以睡起來硬邦邦的。關于享受舒適這種樂趣一旦沉浸就很難自拔,恐怕他只要是用點勁撲上床,立即能像個皮球一樣被彈起來。
盧修斯的彈過的鋼琴曲還在耳朵里回響著,晴明再次開始思念他的老朋友源博雅,這位公子哥對音樂如痴如狂,如果他在這里多好啊。
或許博雅可以和馬爾福認識一下。
「喏,博雅,這是我的新朋友。也是我的新家。」我可以這樣跟博雅說,晴明在腦海里塑造著博雅造訪馬爾福莊園的情景。
那麼博雅會說什麼呢?——晴明,你居然也有朋友嗎?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和你這樣住一塊。
博雅會像往常一樣大驚小怪。
「唔,你吃醋嗎?」晴明開始自言自語第模擬他和源博雅的談話。
「你在說什麼傻話。博雅為你感到高興,晴明需要更多的朋友。」是啊。安倍晴明可是一個奇怪的人。他雖然受人愛戴,可是,大家都似乎不願意跟他太親近,陰陽師這種可怕的職業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呢!
除了源博雅,還有誰能和他做朋友呢
晴明忍不住抓了抓空中懸掛下來的織物,「盧修斯的鋼琴其實彈得很好,博雅你一定會追著他拜師傅的。」
那麼博雅又會說什麼呢?——「天下所有會音樂的人,我都想拜他們為師!」
晴明翻來覆去睡不著,一伸手,扯著床帳爬起來。鵝黃色的裝飾品被他拽的和天花板上的鐵栓咯吱作響,有馬上掉下來的可能。
他翻身將抽屜里的銀剪刀拿出來。為什麼不想著自己折回去找博雅,而祈願他能夠來到英國呢?
「只想再听一听你的笛音,想知你是否安好,博雅。」
隨著 嚓聲響,晴明開始施剪紙術塑造源博雅的替身。他用羽毛筆在白紙上細細地寫符咒,將小紙人放在手心里,合上眼楮開始想著博雅的模樣。♀
「嗤」一聲細響,那張小紙片開始如波浪般抖動起來。它的周身散發著一種銀藍色的光暈,那是晴明在上面注入的靈力。
小紙人幾乎就要站起來了。晴明的注意力也集中起來,這種小把戲在過去他幾乎每天都玩。「砰砰砰——」的擊打窗戶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外來物靠近的聲音,快要立起來的小紙人泄氣似的撲在地上。光華散盡,變成一張廢紙。
就像你在解決生理問題時候被意外打斷一樣,晴明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的靠近是這樣粗魯而難以預知的。
除了盧修斯這個肆無忌憚的大少爺。
但這一次並不是他。而是一只貓頭鷹。它看起來是那樣狼狽。渾身黃白相間的羽毛都濕透了。
晴明將窗戶支開,讓它可憐巴巴的身子擠進來,撲通一聲直撲晴明溫暖而柔軟的兒童床。這家伙在雨里呆了多久!晴明拍了拍手召喚家養小精靈。
自從成為馬爾福家的一員以後,阿布拉克薩斯允許他召喚負責服侍人起居的家養小精靈。這一次出現的是淺綠色的波比。它比多比要中規中矩的多。「波比謹遵吉米•馬爾福的命令。」它將手放在胸前行禮。
「弄干它。」晴明將的貓頭鷹扔給小精靈。當然,他早已取下了用魔法防潮的牛皮紙。
「為什麼它不去找盧修斯。」晴明說,他打開了那張牛皮紙。上面的字跡潦草而張揚,所幸晴明還能讀懂它的大概意思。
「給男孩們——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別和你的小朋友玩耍(指盧修斯),至于吉米,別總和家養小精靈呆一塊,除非你想變成他們其中的一員。ps我可能晚幾天再回來,到時候會給你們帶禮物——爸爸。」
果然是充滿訓斥口吻的「慈愛」家長。阿布拉克薩斯出門前坐的馬車能遮風擋雨嗎,看起來不像。晴明總愛想些奇怪的話題。
他將牛皮紙放在桌上。
波比將那只笨鳥待下去清理。
這時候他看向自己的床——上面的。這種送信使者真令人無語。晴明學著阿布拉克薩斯平常在衛生間里梳頭的樣子,伸手對著床鋪說「清理一新!」
那床鋪沒有任何變化。
也許我也需要一根魔杖。
「等上學前就能擁有!」盧修斯跟他說過開學的事情。只有上學了才能學最專業的魔法,騎掃把飛行,用魔法施法,才可以談戀愛……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幾乎每個巫師都被灌輸這樣的思想。
哎,看來我真的想辦法快點長大了。晴明嘆了口氣。
桌上的剪刀和白紙還在,晴明又剪了幾個紙人,可是這時候他的心思已經跑到什麼時候我能上學這樣的問題上去了。所以,源博雅終究沒有出現。
晴明擰開了魔法收音機,多比教會他怎樣控制這個會發出聲音的玩意。
一陣雜音過後,里面傳來了女人快速而柔軟的口音。她們說話的音速永遠很快,而且有時候會帶著莫名其妙的大笑,然後配上一連串哈哈大笑的背景音樂。
晴明換了一個頻道,收音機里電閃雷鳴,在報道天氣,這種時候你最好不要打開收音機,我們不能保證雷電不會因此順著天線來你的房間和你打招呼。
晴明又換了一個台。這一次收音機里傳來了一陣驚悚恐怖的動物嚎叫,那是狼的叫聲「那些可怕的生物,它們牙齒可以輕易刺穿人的脊椎,除了長著狼頭和體生長毛之外,它們的體型也比一般人高大許多。由于狼人沉迷于人肉及其它動物的生鮮血肉,尤其非常喜歡找人類下手!被咬傷以後的人類即使救活,也會感染病毒,到了月圓的時候他們就會失去理智,大肆屠殺,不分敵我,只有清醒之後才能面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他們痛不欲生。所以,如果那天晚上你的朋友說有事不能赴約,你一定不要追究到底,而應該——」
轟隆的雷聲響起。聲音斷掉了。
晴明拍了拍收音機的金屬外殼,隔了一會兒已經里面傳來一陣交響樂。晴明翻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找到剛剛收听的那個頻道。
這個高科技產品他還沒有完全學會怎麼操作。
晴明看了看窗外,透過玻璃看向天空,那陰沉沉的烏雲好像快要塌下來了。月圓之夜的變身,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假如——天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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