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無疑驚動了獨眼怪。
原本它只是在戲謔那兩個驚慌失措的散修,留凱猛地摔到地上,弄出來的聲響,將它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我二人所在的方位。
留凱緩過神來,他向剛剛所在的方向一望,同樣驚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顧不上無鈴慘死的事情,留凱迅速的爬起來提起手邊的飛劍,向亂作一團的玉華山眾弟子們跑去。
「又有一只妖魔過來了,大家快向後撤
留凱扯著嗓子的呼喊,終于讓痛失師妹的無霧緩過神來,他懷里的無鈴已經化作了一灘黃綠色的黏液,滴滴答答的好不惡心。
無霧捂著有些刺痛的胸口,緩緩地爬了起來。他的手上,還有著師妹身上的體溫,和那絲若有若無獨屬于無鈴的芬芳。
「師妹,走好,師兄一定會殺了它替你報仇的
巨大的黑螞蟻離的我們越來越近了,獨眼怪眼神不善的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螞蟻,突然向著眼前的我,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我的眼神一直就在獨眼怪的身上,看著它突然發起的攻擊,手中骨鞭一甩,急忙迎了上去。
在這里拖的越久越容易引來其他的怪物,妖魔兩界中的怪物,大多數存活在世間已經千百年了,雖然長得丑了點,可他們都是有了思維的怪物。
如果獨眼怪呼喚來其他的同伴,那麼別說我們一群人,就連戌鎮也是萬萬保不住了。
長時間的打斗,已經吸引來一只巨大的黑螞蟻,對付一個獨眼怪尚且這麼困難了,再來一只黑螞蟻,想要全身而退絕對是痴人說夢。
不能再拖了,必須速戰速決,先把獨眼怪殺死,然後再迅速退回到戌鎮里。
妖魔之間沒有情意,即使是兄弟姐妹都會相互殘殺,這也使得他們都有了各自的領地,很少有成群結伴的時候。
即使妖魔再厲害,只有一只,這麼多修真者聯合起來,也是能保一時平安的。
骨鞭的力量果然強大,獨眼怪發出的攻擊在骨鞭的揮動下,盡數化成了虛燼。
趁著獨眼怪集聚能量,準備醞釀新一招的時候。我向前猛地一躍,手腕一揮,骨鞭就那麼抽到了獨眼怪碩大的眼珠子上。
蘊含著上古神獸力量的骨鞭豈能是獨眼怪可以抵擋住的?它淒慘的發出「嗷」的一聲痛呼,原本聚集著的能量立馬化成了虛無,一道深深的血痕在它泛白的眼珠子上呈現了出來。
獨眼怪帶著怨恨死死的盯著我,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巨大的黑螞蟻已經到了。
留凱扶著一擊落空,導致真氣逆行的無霧,他的身邊圍繞著其他幾位玉華山的弟子,那兩個散修見形勢不對,也跑到了他們的身側。
這樣一來,反而是把我一個人暴露在了兩只魔物的眼前。
那兩個散修里,有一名女子,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她抹了一把臉上未干的血跡,扭頭向一側的男子說︰
「展郎,這位道友年紀不大,看起來還真是挺厲害的,不如把這里交給道友拖延一會,咱們先退回鎮里,保存一下實力吧!」
女修的一席話讓玉華山的弟子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誰都知道繼續待在這里是什麼下場,我一個被玉華山派出來歷練的弟子,再厲害怎麼也不能一個人抵抗兩個魔物。
無鈴的死,讓他們變得更加害怕起來,可這種拋棄隊友,獨自逃跑的話,他們實在是不敢說出來。
留凱同我是最為熟悉的,他冷哼了一聲,不等那個叫展郎的散修發話,手中的飛劍一揮,便將劍尖指向了女子的頜下。
「子兮師叔祖一個人同魔物戰斗,我們實力不濟,無法奉獻一份力量已經夠慚愧了!在這種關頭你居然還蠱惑別人丟棄恩人獨自逃跑,有你這種妖孽在,不需要魔物,我們遲早也會被你出賣,與其留著你這等禍害,還不如殺了以絕後患!」
女子的臉變得毫無血色起來,留凱的劍尖已經緊緊的挨在了她的頸脖上,在這地方,若是有了傷口,很快就會像剛剛死去的無鈴一樣,只要留凱手一抖,被遺棄的人,一定會是她!
「小哥,小哥你誤會了,您先把劍放下來,奴只是覺著待在這橫豎都是一個死,還不如保存實力,快先退回到鎮里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先跑回去找人,然後再來幫助那位道友,以道友的本領,一定能撐到咱們來救她的,這」
然而,那女修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腦袋便突然離開了身子,猛地飛了出去。
脖頸中飛濺出來的血,濺了站在她身邊的散修一身。
那個叫展郎的人眼楮猛地瞪了起來,他死死的看著還未將手中的劍收起來的無霧。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留凱說的對,以絕後患」
漫天的黑螞蟻迅速的飛了過來,盡數趴在女修的傷口上,沒一會那飛出去的頭顱和倒下的身子便化成了一灘黃綠色的黏液。
「你若是不服氣,就同她一起去吧,在這里,玉華山的弟子,還輪不到一個散修欺負
無霧看著他瞪著的眼,淡淡的說,「子兮師叔為我們攔下了獨眼怪,咱們一群玉華山的好男兒去替她拖延住那只黑螞蟻,怎麼樣?」
留凱扶在無霧胳膊上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無霧師叔說的好,師叔祖能做到的事情,他們一群男人同樣做的到!
不再理會愣在一旁的散修,玉華山剩下的四個人迅速調整了一下戰略,由無霧和另一個旋照中期的弟子打頭,剩下的兩個人不斷的轉換陣法,為他們二人提供靈氣。
他們幾人,死死的在一旁拖住了黑螞蟻,將戰場為我留了下來。
受傷後的獨眼怪變得更加勇猛起來,大概是我的一擊嚴重的傷害了它的尊嚴,獨眼怪的身上茲茲的冒出白色的霧氣,襯得它帶著血痕的眼珠子更為猙獰。
白霧散去,它的步伐變得異常的靈活,像蛇一樣的身子同草地摩挲在一起,除了沙沙的聲音外,讓人絲毫找不到它游動著的規律。
我閉上眼,將靈力注入到骨鞭里,感受著它不斷變化著的方位。
就在這時候,左後側的氣流猛地凝聚了起來,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向我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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