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服穿戴整齊後,留波的早飯已經做好了。
雖然做了修真弟子,基本上都已經闢了五谷了,但我還是喜歡吃一些好吃的,留新知道這個事情後,立馬拉著留波借來了鍋碗瓢盆做早飯去了。
「這飯是給師叔祖壓驚的,師叔祖不知道,您突然之間昏了過去,可算是把我們幾個嚇懵了。不過,醒來就好留波揉了揉腦後,憨憨的笑了起來。
「不錯,不錯!這小米粥熬的還像個樣子,師叔祖快嘗嘗留新舀了一碗稀飯,趕緊給我遞了過來。
穆衿在屋里煉丹,無霧練劍去了,留凱一大早就出去了,留文還沒有起,飯桌上只剩下我和留新、留波三個人。
我拿起勺子喝了口粥,稠稠滑滑的,味道還不錯。
抬起頭贊許的看了看留波,我將勺子拿開,端起碗,一口氣把粥喝了個干淨。
留新眨了眨眼,吞下一口唾沫,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師叔祖,不燙啊?!」
我抿著嘴看了看他,「有一種功夫,叫寒冰訣
留新︰「」
我斜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品嘗著手中的清茶,看著留波同留新大聲的咆哮著,嫌他不是在洗碗,而是在搗亂。
等他倆終于把盆碗都洗干淨了,我招招手,帶著他倆向鎮子里走去。
剛出了小院,我扭頭向留新問道︰「留文最近心情不好麼?」
「沒有啊!師叔祖為什麼這麼說?」留新詫異的扭過頭看著我。
「沒有麼?昨夜我醒來的時候,見他一個人出小院了
「昨晚?」走在我左側的留波皺了皺眉,「昨晚他早早就睡下了
留新同樣點了點頭,「恩,他說自己不舒服,都不說來照顧一下師叔祖,睡的比我們誰都早!」
早早就睡下了麼?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恐怕不是不舒服,是要養足精神去私會情人吧!
「見他一個人出去了,我不大放心,回屋披了件衣服就一直跟在他身後了
「他去干什麼了?」留波捏著自己的下巴,仔細思索的看著我。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我繼續問到︰「你們認識無藝嗎?」
「無藝?」留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好熟悉的名字啊!」
留波探過身子,伸長胳膊在留新的腦袋上狠狠的磕了一下︰「什麼記性!那不是無鈴師叔的二師姐麼!」
無鈴的二師姐?
「哦,對對對!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嘛!」留新模了模被留波磕痛的腦袋,趁他不注意,更加用力的在留波的後腦上敲了一下,「誰讓你提無鈴師叔的?幸好無霧師叔不在,不然讓他听到了,又要傷心了
「誒?你個兔崽子,還敢敲老子!」說完,留波猛地向留新襲了過去。
留新早有準備,他身子一閃,錯過了留波的攻擊,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向前邊跑去。
我搖了搖頭,以他們倆這粗心的性子,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了,看來還得找無霧和留凱。
同留新、留波在鎮子里隨意轉了轉,我就獨自一人先回來了。
剛進小院,一抹身影迅速的閃進了屋里,看著那個身影,我稍稍扯了扯嘴角,是從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呢?
準備下手了嗎?
正要向屋里走去,留凱從門外回來了,我扭過頭向他歪了歪頭,做了個手勢,把他帶進了另一旁的書房里。
留凱同我一起進了書房,我沒讓他關門,只是隨手一揮,在我倆周邊設下了個結界。
我從書房的桌台上取出一張干淨的宣紙,又用一根毛筆蘸了蘸墨汁在宣紙上寫下了一個‘文’字。
留凱不解的看著我搖了搖頭。
隨即我又在紙上寫下了一個‘藝’字。
留凱伸出食指,指著紙上的‘文’字,緩緩地向‘藝’字移去,將這兩個字連在了一起。
我同他微微點了點頭。
留凱的眉頭擰了起來,他略一思索,指著‘藝’字扭頭緊緊地盯著我。我眨了眨眼,算是回應了他。
就在這時候,結界果然波動了起來,是有人放出神識想要偷窺我和留凱在干什麼,不小心觸踫到結界了麼?
我迅速把那張紙揉了起來,喂到了懷中半眯著雙眼的小銀的嘴里。
小銀砸吧了砸吧嘴,將紙團吞下後,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了過去。
向留凱使了個眼神,我重新拿起毛筆,隨意的在宣紙上畫了起來,過了一會,結界再一次輕微地顫動了一瞬。
這是,突破了麼?
以留文的修為,他能突破胥?上仙留下的《仙法大全》里的仙術,必然是花了極大真氣和精力的,我微微笑了一下,收起了手中的畫,猛地瞬間移動了身形,穿牆而過,掐住了的偷窺者的脖頸。
留凱速度也不慢,我剛將虛弱的留文抓住,他立馬趕了進來。
留文的呼吸有些重,他呼出一口氣,打掉我的手,虛弱的靠著牆站直了自己的身子。
「師叔祖,你這是什麼意思?」
留文低垂著眼眸,輕聲的問著我。
「我剛剛見著無藝了
留文猛地抬起了頭,他死死的看著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又垂下了眼眸。
看著他的樣子,我輕笑了一聲︰「你愛她嗎?」
留文不抬頭,也不說話,一抹發自內心的甜蜜浮上了他的面頰。
「那她愛你嗎?」
我的話音剛落,留文的動作頓了下來,他的嘴角扯得更大了些,只是甜蜜已經不再,他的臉上掛滿了落寞。
「她不愛你,對嗎?」
「不,她什麼時候愛過你?」
「她要的,向來只有自己,她什麼時候想過你,念過你,體諒過你?」
留文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松動起來,一層薄霧在他的眼眸中緩緩地積了起來。趁勝追擊,不給他緩和的機會,我繼續說到︰
「她從不愛你,只是傷你、怨你、利用你,她利用你的愛,害死了你的師弟留林,她還是利用你,讓人繼續殘害自己的同門手足,你怎麼忍心,忍心為了一個利用你的女人,去害死這些真心實意對你,同你朝夕相處的師兄弟?」
留文抱著頭緩緩地蹲了下去,就像昨夜面對無藝時一樣的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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