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怎麼也沒想到,曲邪的一擊會錯過自己,向著唐寅射去。♀
這一水劍蘊含的能量,以她現在的修為,也只能大概擋下曲邪的一擊。
唐寅身上水幕雖然幫著他在水底自由的呼吸著,但這個樣子的唐寅,渾身的修為都被禁錮了起來,若是鮫人宮的結界被曲邪一擊擊破了,就算是剩下的余力,唐寅都是接不住的。
梅梅的心上一寒,她顧不上其他,急忙向著曲邪的水劍沖去。
她的手一揮,用自己身上的鱗片向著水劍打去。
鱗片對于鮫人來說,是最厲害的武器,但這樣的武器是從自己身上撕下的,可以算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
好在,這一擊,總算是將曲邪的水劍摧毀了,自己卻也算是受了重傷。
她身後的鮫人們捂著嘴將驚呼壓了下去,更有些母鮫人忍不住流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
鮫人的眼淚落地成鮫珠,曲邪身下坐著的是思鈺的神象坐騎,這神象不僅可以上天,還可以入地下海,他雖然比不上嘲風,但和小銀站在一起,比起小銀來,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神象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它看到了一粒粒滾圓的鮫珠,竟然不再管身後的男人,而是瘋狂的向著鮫珠撲去。
這些鮫珠,對于神象而言是大補,它最近修行到了瓶頸期,若是吃了這些鮫珠,說不好立馬便能突破瓶頸,再次進階。
進階有望的喜悅,早讓神象忘記了自己的後背上是一個多麼恐怖的男人。
曲邪的紫眸隨著神象的蹦跑越鎖越緊,隨後,他猛地揮出一掌,直直的砍向了神象最脆弱的脖頸。
神象來不及痛呼。♀它的眼珠子一瞪,頓時沒了氣息。
從來沒見過這樣殘忍的場面,梅梅身後的鮫人姑娘們雙眼瞪得老大。就連眼珠里的淚水瞬間停了下來。
曲邪一腳將身下的神象踹開,他一步步走到了梅梅的面前。手一伸。抓著梅梅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你?」說著,曲邪的紫眸一眯,「當初,本君還來不及謝你,你便悄悄的逃走了,沒想到。如今的你,竟然會以現在這種樣子來回報本君。」
曲邪所說的,便是和那副從梅梅身上跌落的畫像有關,這副畫像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成了梅梅的心魔,如今被曲邪提起來,梅梅只覺得自己胸口一緊,連帶著剛剛所受的重傷,一口血猛的噴了出來。
曲邪冷哼了一聲。他一腳踹在梅梅的月復部,讓梅梅倒飛了出來,在鮫人宮的結界上反彈了起來。
「公主!」
鮫人們再也忍不住了,沒了隊形,沒了戰略。他們一個個飛快的跑向梅梅的身邊,將梅梅的身子,接在了懷里。
同魔軍而言,梅梅是強大的,面對上曲邪,那可就差太多了。
梅梅將涌上來的鮮血咽了下去,她眼皮顫抖的抬起頭看向了曲邪,隨後一點點的扶著身邊的鮫人站了起來,向著曲邪走去。
一聲怒吼,梅梅的身上的衣服突然爆裂,一旁的鮫人們看著梅梅的動作,全都落下了淚,退到了一邊。
這一招,比起剛剛扒鱗片攻擊曲邪的招數可要厲害多了。
但這樣的招式反噬也是十分猛烈的,梅梅的身子,突然漲的老大,不同于其他鮫人的兩條白腿上,逐漸長出了大量的肌肉。
這是屬于鮫人皇族沿襲下來的技能,可就算是皇族里的鮫人們,也只有少數鮫人能像這樣的自由變身。♀
曲邪停下了手中的攻擊,他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趣的看向了梅梅。
沒一會,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便變成了渾身肌肉的巨人,梅梅每走一步,她身下的水面便會劇烈的輕顫一下。
站在最低處的唐寅自然是看到曲邪發現了自己的,他雖然修為被封閉了,但他還是會一些上古陣法的,這麼想著,趁著曲邪的注意力被梅梅吸引的時候,唐寅的身子開始快速的變動起來。
曲邪斜目看了唐寅一眼,他手一揮,揮出水劍,向著唐寅的身子射去。
水劍刺透了結界,變成銀針一樣的朝著唐寅的後背刺去。
唐寅感應到了來自身後的威脅,他什麼都沒說,身形一轉,輕巧的將曲邪射來的水劍擋在了一邊。
曲邪的紫眸微眯,他正準備揮出第二劍,偏偏在這個時候,梅梅突然朝著他撲了過去。
感受到梅梅身上突然凝聚的強悍實力,曲邪收起了嬉戲的樣子,渾身妖氣大漲,同梅梅糾纏在了一起。
梅梅用的是鮫人皇族的禁術,這種禁術能幫著她提升十倍的能力,增強了十倍能力的梅梅不容小覷,曲邪一時間還真被梅梅牽絆住了手腳。
唐寅的陣法終于列好了,他站在了一旁的陣眼處,時刻注視著頭頂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水面突然波動了一下,唐寅的桃花眸一眯,只見靠近屋子窗口的地方,一個人影顯露了出來。
這個陣法是專門為曲邪設計的,曲邪若是踩到了陣法里,必然會被陣法控住,輕易難以月兌身,可因為自己的修為被禁錮了,唐寅親自做了陣眼,雖然保證了陣法的靈活性,但也導致他不能輕易的走動。
唐寅神色有些焦急的望向了窗口,那抹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個時候,我正坐在屋子內食用剩下的米粥,窗口水面的突然波動,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知道一雙手臂,突然摟在了我的腰上,才讓我神色一驚,扭過頭看向了他。
來的人,竟然是思鈺!
在魔界的時候,我說了許多許多的話,這些話不比唐寅听到的輕。
那時候的思鈺仿佛死了再纏在我身邊的心思一樣,怎麼這個時候,思鈺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滿臉榮光的突然出現在了鮫人宮?
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孔雀,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段再來纏著我。
將手中的米粥放在了桌子上,我站起身子,滿臉不解的扭過頭看向了身後的人。
「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思鈺將頭枕在我的耳後,摩挲著說道。
他的話,讓我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你什麼時候和唐寅一樣,學的這麼油嘴滑舌了?」
「唐寅?」我的話讓思鈺的神色一稟,他突然站直了身子,將我整個人一扭,面對了他,「你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這麼對你麼?」
思鈺所說的話讓我頓時語塞,正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的時候,屋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進來的人是唐寅,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猩紅的血絲。
列陣容易破陣難,除非有人入了陣,否則陣眼是不能隨意移動的,唐寅為了趕回屋子里確保我的安慰,他強行破了自己設下的陣眼,導致陣法反噬,傷了陣眼里的他。
本來失血過多,唐寅比起以往就要虛弱上許多,再加上這次的反噬,唐寅的額頭上留下了大粒大粒的汗珠,整個人變得越發蒼白。
他的動作將思鈺的眼神從我的身上瞬間轉移到了門外,這個時候,就連正纏在一起打斗的梅梅和曲邪都停了下來。
曲邪看到唐寅的時候,就已經懷疑我在這里了,他正好面對著小屋,從門口,清楚的看到了一臉慌張的我。
梅梅知道我和曲邪之間的關系,當她順著曲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後時,只覺得一口悶氣憋在了自己的胸口,顧不上其他,瘋狂的向著曲邪發出了攻擊。
思鈺看向唐寅的目光里充滿了仇恨,見到我的興奮和喜悅被我剛剛無形中說的那句話,沖了個煙消雲散。
毫不客氣的,思鈺朝著唐寅攻擊了過去,不再考慮他玉華山三長老的身份,每一下攻擊都下了死手。
唐寅的修為被禁錮了起來,就算是全盛時候的他,和魔界的魔君最多不過伯仲之間,思鈺的攻擊一次比一次猛烈,逼得唐寅連連敗退,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我咬著牙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我的修為同樣被禁錮著,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幫忙都幫不上。
從心底而言,無論唐寅也好,思鈺也罷,我都不希望他們兩個會因為我的事情產生爭執,從而拼一個你死我活。
心中有些焦急的向著屋內望來望去,突然,我的目光瞟向了桌子上陶瓷做成的小碗。
碗里還盛放著,我沒有喝干淨的米粥。
端起手中的碗,我「砰」的一聲,將碗砸向了地面。
瓷碗砸碎的聲音,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清脆。
這劇烈的響聲,讓正在你打我閃的兩個人心頭一驚,不再管面前的人,唐寅和思鈺全都扭過頭看向了我,風一般的朝著我跑了過來。
「傻女人,你要干什麼!」
思鈺最先沖了過來,他一把將我拽離了桌邊,緊緊的圈在了懷里。
思鈺的動作讓唐寅的桃花眸一眯,他撿起一旁的木凳,朝著思鈺扔了過來。
思鈺的懷里還摟著我的身子,不得已,他背過身子,將木凳子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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