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太婆,滾開。」
西苑破舊的小院中,如煙被兩個三階武靈的大漢一左一右的押在一旁,東方遠懷里抱著東方凰兒房里一應值錢的物件,甩開了意欲阻攔的孫氏,可憐孫氏一介婦人,又已年逾古稀,被東方遠這麼一甩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撞翻了桌上的茶具,連茶帶水混著泥土濺的到處都是。
「東方遠你混蛋,她是你外祖母!」
「再吵就把你賣到窯子里。」
不耐的怒瞪著想要掙月兌控制的如煙,東方遠惡聲警告。
「你混蛋!那是小姐的東西。」
如煙怎麼也沒想到,赤芍前腳帶著小雨離開,東方遠後腳就來了西苑,不但強「借」了一對怒晴雞,還入了東方凰兒的閨房搜刮了一應首飾,簡直與強盜無異。虧得小姐還念著骨肉親**要幫他一把以慰夫人在天之靈,卻不想這親生兄長竟是這般的潑皮無賴,自己在外花天酒地,賭博斗雞輸光了,居然听著慕氏的挑撥跑來西苑撒野,若不是夜影他們擔心小姐出事去了皇宮,怎會輪到這白眼狼囂張。
「我妹妹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今日我只是來借妹妹點首飾應急,你們這些下人就是這百般的阻攔,眼里可是還有我這個主子?」
「呸,我如煙從來就只認小姐一個主子,你想當我主子還不配。」
「死丫頭,你••••••給我掌嘴,狠狠的掌!」
「啪,啪,啪••••••」
一時間寂靜的院子里就只剩耳光聲,掌掌到肉,三個巴掌下去,如煙的嘴角就滲出了血絲,原本嬌小的臉蛋便腫的像當初東方凰兒剛見她的時候一般了。
「你••••••」
原本見自己公子很是受用,一邊賣力的打著耳光,一邊還不忘諂媚的對東方遠頻頻行禮的大漢,此刻卻是驚恐的等著雙眼,揮出去的手掌還未收回,卻是已經僵在了半空,頸間一條細小的傷口看似無事卻是已經將二人的頭顱與身子分開了,只要稍稍一點外力便會身首異處。
一陣清風吹過,兩個腦袋頓時滾落,傷口處居然泛著焦黑,已經沒有鮮血流出,東方遠驚駭的指著剛剛趕來救看見被兩個大男人駕著扇耳光的如煙而瞬間暴走的夜影,以及靜靜站在一旁若不是周身散發的冷氣甚至會忽略他的存在的夜魅,想要質問卻是被眼前的場面驚得說不出話來。
「回來了,小姐••••••沒事吧••••••」
「嗯••••••」
小心翼翼的將如煙放在地上,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小院,夜影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瞬間暴起眨眼便已欺身上前,來到了東方遠的眼前,猶如即將發狂的暗夜魔使一般雙眼泛著嗜血的光。
「我真想殺了你••••••」
猶如來自地獄的呼喚一般,讓人遍體生寒的聲音猶如冬日的冰刃一般刺得東方遠肝膽俱顫,體如篩糠,兩股戰戰,不覺間竟是腿間一熱失禁了。
靜靜站在一旁掃視整個院落的夜魅很快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孫氏,在夜影動身的同時也迅速的向孫氏的位置飛掠而去。
「你••••••你••••••我••••••我知道••••••知道你是凰••••••凰兒的手下,你••••••你不能••••••不能殺••••••;」
當死亡距離自己很近的時候人們才會知道生命的可貴,此時就覺得自己是在和死神對話一般的東方遠,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能殺你?對只是你浪費掉了唯一的機會。」
短短一瞬便恢復理智的夜影並未忘記東方凰兒的交代,東方遠畢竟是阮氏的孩子,不可殺。
直到夜影已經擦身而過走向了孫氏,東方遠方才覺得自己似乎是活了過來,一就坐在了地上,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衛生之類的東西。
「怎麼樣?」
看到面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孫氏,夜魅第一時間用靈力探查了她的生機,但是情況卻十分不好,因為被摔碎的茶壺瓷片割傷了頸間的動脈,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且已經被他止住,但是對于一個七旬的來人來說這些血已經足夠致命,而他們並沒有補充血液的辦法。
「沒救了。」
冰冷的猶如萬年寒冰一般的聲音輕飄飄的自夜魅的口中飄出,似這世間萬物都與他無關,孫氏的死只不過是一個事實一個必然罷了。
「想好好活著,就本分些,機會已經沒了。」
抱著孫氏從東方遠身邊走過時,夜魅陰冷飄渺的聲音次自口中傳出,听得好不容易定下驚魂的東方遠,渾身再次一陣狂顫。
再未多做理會,夜影只是默默的走到院子中間輕輕的抱起已經昏迷過去的如煙,與同樣抱著孫氏的夜魅掠身而去,原本被困住雙腳的怒晴雞也早已趁亂開溜,不知去向,只剩幾根雞毛和兩根用來捆綁的繩子,
整個院中就只剩還陷于呆滯中的東方遠,和身首異處的兩個家丁,以及一地大狼藉。
直到很久以後,東方遠才明白自己今日浪費掉的這個機會是多麼的重要••••••「老大••••••」
將如煙和已經奄奄一息的孫氏放在地上,影魅二人齊齊的跪在東方凰兒面前,低頭不語,等待著東方凰兒的懲罰。
「這不怪你們,先把如煙打下去治傷吧!」
命人將如煙送進另一輛馬車,不顧眾人的阻攔東方凰兒強撐著身子,前者早已不知所措淚珠連連的阮小羽走向了孫氏。
「姐姐,女乃女乃?」
「小羽去和女乃女乃告個別,女乃女乃要去找姑姑了。」
「哇••••••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不要去找姑姑,女乃女乃不要不要小羽,女乃女乃起來啊,女乃女乃••••••嗚嗚嗚••••••」
看著拼命想搖醒孫氏的小人,眾人都不禁心中酸澀,嚴格意義上來說,阮小羽真正的親人就只剩孫氏一個了,若不算東方凰兒這個半路殺出且異魂本體的客串表姐,阮小羽就真的是無親無故了。
此時,一直靜靜守在東方凰兒身旁的黑衣人上前的一步,將手撫上了孫氏的心髒位置,一陣白光閃過,便抽身離開回到東方凰兒身邊,似曾相識的聲音在東方凰兒耳邊響起。
「半柱香。」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對孫氏做了什麼,但是東方凰兒能夠听出,他幫孫氏爭取了半柱香的時間。
擦身而過之時,東方凰兒並未看到某人嘴角滲出的一絲淡淡血跡,但是遠處的齊岳墨玉卻是看在了眼里。
「你不要命了麼?」
「••••••」
面對這個人的沉默,齊岳墨玉也只能無奈的搖頭嘆息,跟著他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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