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被我執行了 酒戰

作者 ︰ 王克克

華天建築集團的江總,名字就俗氣的叫江華天。但是江總可不是一個俗人,他雅量高致,慷慨仗義,在江城商界算得上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江華天的爺爺是老革命,官至江城市委書記。他的父母也都是體制內,稱得上官宦世家。但是j□j改變了江家的命運,他的父母沒熬過艱難歲月,留下年幼的他撒手人寰。

撥亂反正之後江華天的爺爺恢復了待遇,但是恢復不了的是健康和孩子的生命。江華天長大後爺爺也退休了,積存的那點人脈不足以讓他混跡官場。

江華天也不想進官場,父母的死讓他認識到政治的黑暗和殘酷。大學畢業他就直接下海,憑借著爺爺的影響力搞了一個建築公司。那個時代的建築業還略顯苦逼,也就是為事業單位蓋蓋集資房什麼的,全憑苦熬撐了過來。現在房地產業有多紅火大家都知道了,華天集團也就成了江城第一。

江華天為人很低調,華天集團也是如此。在江城,華天雖然是佔全了天時地利人和,但吃肉的同時也讓同行喝湯。提起江總的老道仁義,行內人都要翹起大拇指。

江華天的妻子是他的大學同學,當年和他一起下海創業。創業初期兩口子同心協力,江華天跑業務,妻子沒少在工地監工,也吃了不少苦。等到一切走上正軌,妻子積勞成疾,診斷心肌炎。

心肌炎這個病,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關鍵是病情會持續加重,受不得一點辛苦和刺激。好好養病活個壽終正寢沒問題;要是勞累過度,英年早逝也不是沒有。江華天對妻子那是沒說的,在郊區建了一個農場,專門供妻子修養。

白天在外打拼,晚上江華天推掉一切應酬,早早的回家陪伴妻子。按他的說法,既能陪好老婆,自己又過健j□j活,何樂而不為?好男人的做派羨煞了江城一眾怨婦。

所以江總請客,向來都是中午。♀

華天大廈,江城市核心最高檔寫字樓,城市地標性建築,也是華天建築總部。大廈頂樓,有一個不開放的私人會所,僅供江華天招待至交好友。今天請客的地點,就在這里。

蘇澄帶著夏志宇進了大廳,就看到王亞平——江華天的行政助理——在等他們。王亞平看到蘇澄,上前幾步握手︰「蘇局,歡迎光臨啊。」

「王哥還是這麼客氣。」蘇澄上前一步,笑著和他握手。

夏志宇看了心里一動,王亞平在華天集團的地位極高,他親自迎客,看了蘇姐在江總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王亞平接著握住夏志宇的手︰「夏公子青年才俊,跟著蘇局,前途不可限量,後生可畏啊。」

「王叔叔客氣,我跟著蘇局學了很多東西,還要王叔多關照提點。」夏志宇連忙說。一句夏公子,說明人家知道自己的家世。按自己父親的關系論,喊他王叔叔還算是高攀了。

但是說完他就後悔了,蘇姐開始可是喊了一聲王哥的。這要是論資排輩,自己得喊蘇澄「蘇阿姨」——想起來就頭皮發麻啊。

「好說好說,請上樓吧。」王亞平寒暄一陣,直接把他們帶到了vip電梯。

透明的觀光電梯,從一樓直達三十五層頂樓。210米的高度,行駛完全程只要五十秒。能乘坐這個觀光電梯的人,都是江華天的貴賓,登上電梯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電梯完全透明,在里面飛速升起,有種得道升天的快感。從高處鳥瞰江城,一種優越感莫名其妙的膨脹,對江華天的羨慕和敬畏,油然而生。

這就是江華天招待貴賓的下馬威,百試不爽的利器。夏志宇第一次乘坐電梯,看著身邊的白雲和腳下的城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知道嗎,這電梯一天的養護費就是四萬。」蘇澄看著夏志宇,輕輕的說。

「什麼?」夏志宇還沒完全清醒,懵懵懂懂的問。

「有人為四萬塊對簿公堂;有人為四萬塊失去尊嚴;有人為四萬塊忙忙碌碌。有時候,四萬塊不過是過眼雲煙。」蘇澄模模電梯的玻璃壁,在這里騰雲駕霧,真的會有種虛幻的感覺。只有手中的觸感,能讓她感覺到踏實。

「哦」夏志宇有點明白蘇澄的意思了。

「所謂法官,維護的不是從沒有存在過的公平,而是實實在在的法律。我們所能做到的,僅此而已。有的時候,就連這個都沒有辦法做到。想想這些,還真是令人失望啊。」蘇澄輕輕彈彈玻璃,嘆了口氣說。

「蘇局真是哲學家啊。」王亞平微笑著說︰「有內涵,有深度。」

「發些牢騷罷了。」蘇澄謙虛的笑笑,笑得很有內涵,很有深度。

蘇澄哲學家的範還沒擺完,電梯就停了下來。門廳三個人等著,有說有笑。夏志宇看過去,左邊的馬局長是大高個,卻弓著身子,一臉的諂笑;右邊就是蘇姐一直詆毀的周胖子,其實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倒有些不卑不亢;正中間的眼鏡男,個子不高,卻有種俯視一切的氣勢。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別有一番味道。

他暗想,這個人,就是江城首富江華天了吧。

蘇澄大步走過去,甜甜的喊了一聲「江哥」。一個擁抱,把江華天摟住,腦袋在江華天鼻子踫了一下︰「想死我了,江哥。」

「受不了受不了。」江華天故作驚恐的向後仰,語氣卻透著親熱︰「這可使不得,被你嫂子知道了不得了。」

「嫂子和孩子好嗎?」蘇澄順勢挽住江華天的手臂,親親熱熱的往里走,一邊走一邊聊,竟是旁若無人。

夏志宇看的目瞪口呆,蘇姐在局里那叫一個不假辭色,沒見過這個做派啊。剛才的深沉睿智,冷艷高貴範呢?變臉太快了吧?

馬局長看看周胖子,無奈的聳聳肩膀。後者悻悻的把手收回去,他倒是伸手示好,可是人家蘇局完全看不到好不好。

還不能說她無禮,人家兄妹情深,那里看得到一個路人甲。自己要是計較,都落了下乘。

這個蘇澄,果然是傳說中的軟硬不吃滑不留手。這頓飯,不好吃啊。

宴會廳布置很樸實溫馨,完全沒有傳說中的金碧輝煌。但是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高空,布置出一個貼心的家庭餐廳,才是真正的窮奢極欲啊。

「今天是我做東,幾個朋友聚一聚。還要多謝幾位法官賞臉,給我這個薄面啊。」一坐下,江華天就笑著對蘇澄說。

「江哥這話不對,該罰酒一杯。江哥不是說過我是你妹妹,是一家人的嗎?」蘇澄笑著說︰「一家人還玩虛的,江哥你不實在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罰酒一杯。」江華天哈哈大笑,仿佛一點沒听出蘇澄的話中有話︰「我來介紹一下?」

「不介紹行嗎?我想大家都認識。」蘇澄笑著說。

「還是我這個東道主介紹一下,熟悉熟悉,都是朋友嘛。」江華天看著蘇澄,嘴角帶著笑,眼神卻很嚴肅。

「好,客隨主便。」蘇澄無所謂的靠在椅子上,咬起了上嘴唇。

「兩位法官大家都熟,馬局長,還有我的妹妹蘇澄。馬局長你不要欺負我妹妹啊。」江華天笑著說。

「豈敢豈敢,都是蘇局欺負我。」馬局長苦著臉說。

「哈哈哈」在場的都笑,夏志宇也陪著笑,一邊暗嘆馬局長真是能伸能縮,裝傻充愣的一把好手。

「我們的小兄弟夏志宇,西梁縣華達建築老夏的公子,一表人材啊。」江華天看著夏志宇,很親切的說︰「小夏,都是自己人,一會不要拘束啊。」

「江叔叔好,江叔叔客氣了。」夏志宇硬著頭皮喊了一聲江叔叔,果不其然的看到蘇澄笑了起來。沒辦法,輩分在這。要是老爸知道自己喊江華天一聲叔叔,還指不定多高興呢。

「這位是我太太的娘家親戚,周華達,在礦業公司工作。」江華天不動聲色的指指周胖子,點出他的身份。

蘇澄一挑眉,戲謔的看著江華天。那意思哥你不要拿嫂子當擋箭牌啊。

江華天苦笑兩下,今天這個飯真的不好吃。但是不吃還不行,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蘇澄。有時候這飯啊,硬著頭皮也要吃下去。

「閑話少說,大家都是朋友,朋友見面三杯酒,上酒。」江華天豪氣的一揮手,王亞平笑嘻嘻的端著酒瓶親自倒酒。

蘇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江華天有胃病,平時市級領導見他,都未必能喝上幾杯酒。今天這個陣勢,是要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等等,江哥。今天的酒,有什麼說法嗎?」蘇澄及時喊停,笑眯眯的問道。

「說法,什麼說法啊?」江華天不解的問。

「江哥要介紹朋友,不知道這個朋友是說我們小夏呢,還是那位呢。」蘇澄眼楮瞟瞟周胖子,笑著問。

「當然是小夏啊,是吧,小夏。」江華天連忙說。他可太清楚這個妹子了,要是敢說周胖子,她都敢當場翻臉。

夏志宇笑了幾下表示壓力很大,這酒沒喝就火藥味十足。自己亞歷山大。

「那好。小夏是西梁縣人,我們按西梁縣規矩。三杯酒,上煙盒,倒酒。」蘇澄對王亞平打個響指,很豪氣的招呼。

王亞平和江華天面面相窺,這妹子豁出去了,是要玩命啊。

江華天咬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啊。他點點頭示意倒酒,王亞平狠狠地看看夏志宇,你小子什麼籍貫不好,偏偏是西梁人。

夏志宇苦笑,表示小炮灰一個,躺槍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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