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僧趕忙大叫一聲︰「撤!」
就見這二人雙雙如閃電般朝樹林深處飛去,眨眼便消失的是無影無蹤。請使用訪問本站。
景玉長出了一口氣,他傷雖不重,但這一連串的劇烈拼斗,真元損耗不少,實在已無能力追擊。
只好收劍在原地站立之勢急速運功調息,也一盞茶的工夫,便告復原如初。
一場暴風雨過去了,除了現場十多具尸體,就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荒煙、蔓草、廢墟、野風。
景玉想著父親是一代英豪,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連史骨都蕩然無存,簡直是欲哭無淚。
他站了整整幾個小時,才舉步緩緩離開。
第二天,回到了谷城,找了個店房安歇,此來是專為白衣女子「映雪」所托付的事,白天不宜行動只能等到夜晚。
這幾天也著實累了,正好乘機休息。
躺在床上,他不期然地又想到了「白明王」。
如照師父所說,自己的功力已超過他當年,那「白明王」的功力,足可以與師父當年分庭抗禮。
他真是個可怕的人物,要是助紂為虐,恐怕這世間將永無寧日。
他也想到了家仇、師恨,到現在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家仇的幕後元凶,尚不知是誰。
師恨的癥結「九尊令」更是一點端倪都沒有!當年到底是誰冒充「黑明王」,干下這震驚天下的事?
他忽然想起起在洛川城首富劉道清宅中,所遇的那個假「黑明王」,會不會是他呢?
不過,那假「黑明王」的身手,應該還在金面太歲之下,可能只是小角色,覬覦劉道清的財富,而起的歹念。
一覺醒來,已是掌燈時分,叫小二把酒食送到房中,慢慢吃喝,等到了夜里,才整衣出店向東門外行去。
照白衣女子所說,那東西取到之後,必須再另外包裝,才能不被人認出,于是順便在街上買了一個箱子,然後朝城隍廟走去。
不過景玉現在的模樣可以說是,十分惹眼,一身錦衣玉袍還帶著佩劍,後面還挎著一把長劍,手里還提了個箱子。
滿大街也沒有這樣的人。
不久,到了地頭,他徑直入廟。
除了廟門口的天燈外,就見廟里是一片添黑,直到大殿,才看見燈火。一個老道士正在殿檐下的長椅上打盹。
景玉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殿中,一飄身上了房梁,一看,不由得傻了,房梁之上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他飄身落地,不知如何是好,白衣女子當然不會無中生有,那東西到底在哪?
這房梁高有五米,若非修真界的人物,根本上不去,普通人也不會無緣無故攀上房梁,是否白衣女子行蹤不密,在藏物之後,隨即被人取走?
如果是這樣,要尋回的希望便渺茫了,而自己也沒空為她的包裹四處奔走追尋……
就見那道士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發現殿中的人影,不由驚呼道︰「什麼人?」
景玉向殿門走了兩步,道︰「別大驚小怪的!」
那道士打量了景玉幾眼,儀表裝束不同凡響,趕忙改容行禮道︰「公子是閑游來此嗎?貧道稽首了。」
景玉點頭「唔!」了一聲,看過道士是個平常人,不像有功力的樣子,心想,何不設法探問一下,看這幾天有什麼特殊的人在廟中走動。
心念之中,若無其事地道︰「廟中香火還好嗎?」
「唉!不瞞公子說,廟里的香火是時好時壞,五六個人指望著生活,日子難過,除了初一十五的廟期,難得有人上廟,這年頭人難過連神也遭冷落了!」
「這兩天廟里有客人?」
「嘿,別提了,什麼客人,一個老無賴,身上刮不出二兩油,賴著不走,每夜不醉不睡,要他捐點香油錢,卻是一毛不拔!」
就在此刻,一個聲音罵罵吵吵地道︰「混蛋,這廟可是你們的祖產,我施舍個屁!」
老道士氣得發抖,回身面對院子道︰「嘿!你怎麼還出口傷人?」
「誰要你早背後罵人?」
「這本是事實……」
「老匹夫閉上你的狗嘴,趕緊滾蛋,不然要你好看!」
老道士似乎是畏懼來人,口張了張,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望了望景玉,真的轉身走了進去。
景玉覺得十分可笑,目光掃向院中,只見一個腳步跟蹌的老者,正朝大殿走來。
就見這老者衣冠不整,兩鬢斑白,一手提著一個大酒葫蘆,另一手抓著一個包袱,看來可能是什麼下酒肉一類。
到了殿門,一眼望見景玉,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愣之後,自顧自進入大殿,坐在角落里。
景玉一眼便已看出他是個修真界的人,而且可能身手極高。
老者放下葫蘆、包袱,然後才抬頭望著景玉,怪腔怪調道︰「買馬人,今夜怎忽地起雅興逛城隍廟?」
景玉聞听此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方竟然一口道出自己名號,而自己對這衣著襤樓的老者,卻模不清,當下冷冷一笑道︰「閣下怎知在下外號?」
「藍衣服、錦袋、古劍,這還不夠認出麼?」
「在下可以請教麼?」
「如不嫌棄,坐下來喝兩口,怎樣?」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話,走了過去,老者扔過一個蒲團,道︰「別弄髒了衣服!」
景玉毫不拘泥地從了下去,心想,這老者如此古怪,莫不是與那失去的革囊可能與他有關,等會伺機套問一下。
老者打開包袱,是一只燒雞,一大堆熟切牛肉,撕了一半燒雞遞與景玉,然後拔開葫蘆塞,道︰「你是客,先喝!」
景玉不客氣地捧起葫蘆,嘴對嘴飲了一大口,又遞了回去,道︰「好酒!」
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衣食可以不顧,但是酒必須撿好的喝!」
兩人吃喝了一陣之後,景玉就問︰「閣下您如何稱呼?」
老者又是一個哈哈道︰「唉!說出來掃興,不提也罷!」
「唉,你我頗為投緣,總得認識一下呀?」
「你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