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震駭莫明惶然道︰「怎麼回事?」
兩名紅衣少女,已把「血影」扶離席位,血影離座位,僕人突然一攔,道︰「二主人,您現在不能踫他!」
景玉縮回了手,更加驚震,惶聲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血影」被挾得兩腳離地,下露台去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就見僕人攤了抹額上的汗,惶聲道︰「宿疾復發!」
景玉不安地坐回原位,道︰「大主人有什麼宿疾?」
「一種癲狂之癥,每年秋後發作一次,發作之時,不認任何人,出手便傷人,所以每當發作之時,都要自禁在密室中……」
「有這等事,可曾覓醫求治?」
「此癥無人能醫,是早年練功不慎引起的!」
「啊!病發之後呢?」
「任其自愈,或十天,或半日……」
「飲食如何照料?」
「密室有特殊機關,由王大娘負責看顧,除王大娘外,無人敢冒生命之險接近主人,每近發作之期,主人便必趕回。」
「我……我也不能去看他?」
「不能,要是見了人面,狂性更加暴烈。」
景玉不禁黯然,堅決地道︰「我就是訪遍天下名醫,也要治好大哥這離奇絕癥,你可曾听大主人談起過有何人可醫,或是何藥可治?」
小僮低頭想了想,道︰「好像听主人說過,要治此癥,必須要找到什麼……千年的鎖陽三只腳的蟾蜍來合藥,這種東西,連听都沒听說過,到那里去找。」
景玉突地想起了「森羅堡主」買白眉老僧「月藏佛」當劊子手謀害「隱龍宮」護法武士總教習葉天茂之時,曾許以「千年鎖陽」。
現在「月藏佛」已作了「森羅堡」的太上護法,不知那「千年鎖陽」是否還在?至于「三足蟾蜍」,便無法知道出處了,這東西,‘萬事通」老哥可能有辦法。
心念之中,又道︰「可曾听說過什麼名醫之類的話頭?」
僕人抓耳搔腮地苦思了一陣,突地拍手道︰「小的想起來了……」
景玉精神一振,道︰「想起什麼來了?」
「主人此次赴滎陽,便可能是去訪一位異人,求他醫治……」
「什麼樣的人?」
「好像是一位金龍幫長老,叫什麼‘萍蹤無影’……」
景玉點了點頭,沉聲道︰「這容易,我去拜訪金龍幫掌舵,必可得此人的下落……」
「二主人,如果這樣辦得到,大主人早做了,這人年歲過百,行蹤飄忽無定,金龍幫弟子也無從知道他的下落,否則便不叫‘萍蹤無影’了。」
景玉心頭一沉,道︰「你听誰說大主人此番外出,是去訪那人嗎?」
「小的听大主人回來時,告訴王大娘的。」
「結果呢?」
「那人確實在滎陽金龍幫分舵現過身,但已不知去向,據分舵弟子說,可能隱跡在附近,既沒準去處,自然難找,大主人怕狂癥提前發作,不敢在外耽延,所以才匆匆趕了回來。」
景玉心頭疚轉,大哥對自己情逾手足,義薄雲天,身患奇癥,自己不說報恩的話,于情于理也該盡心力為他解除痛苦,當下沉凝地道︰「我去找,今天便動身!」
「小的去告訴王大娘一聲……」
「好,你去!」
說完,起身離桌,回到房中,不久,王大娘匆匆奔至,進門便道︰「听人說二主人要尋訪‘萍蹤無影人’?」
「是的!」
「這個……等大主人痊愈之後再走如何?」
「不必了,救人如救火,早一日訪到人,便早一日安心。
「現在天時已不早,明晨動身……」
「不。有這件心事,現在簡直使我如坐針氈,還是立刻動身的好……」
「既然如此……
話聲未落,只見一名紅衣少女,奔到門外,形色倉惶地道︰「大娘,出事了!」
景玉心頭「咚!」地一震,急聲道︰「大主人出了事?」
那少女施了一禮,恭聲︰「不是大主人……」
王大娘接過話道︰「別大驚小怪,出了什麼事?」
「對岸傳過話來,本島兩位出外采購物品的姐妹,被人挾持……」
「什麼,被人挾持?」
「是的!」
「對方什麼來路?」
「說是‘森羅堡’的,已朝湖邊行來,目的要入島面見主人。」
「豈有此理,本島向例不接見任何人。」
「據傳話兩位姐妹曾遭酷刑,可能已供出本島秘密!」
王大娘雙目圓睜,似已怒極,咬牙道︰「森羅堡妄想染指本島,看他們有多大能耐。」
景玉憤然道︰「大娘,由我過湖去應付!」
說著,立即佩劍掛囊,整理衣裝。
王大娘皺緊二眉道︰「怕只怕那兩個丫頭受刑不過,供出了本島秘密,那就防不勝防了……」
景玉沉聲道︰「我會見機行事,必要時不留活口!」
僕人道︰「大娘,小的送二主人過湖了?」
王大娘點了點頭,道︰「謹慎些,由後面走吧!’」
「小的知道!」
景玉目注王大娘道︰「大娘,我可能就此前去找一聲,大主人宿疾發過之後,請轉告一聲,或求醫,或覓藥,得手之後我立即回來!」
「是!二主人!」
僕人領著景玉,由露台另一邊下去,穿過一片茂密的花樹林,來到湖邊,僕人按動機關,就見湖水微動,現出了一串如磚塊大小的浮木,直連到對過峰邊,每塊浮木,間隔約一丈。
景玉驚嘆地道︰「好一道浮橋,令人嘆為觀止。」
僕人嘻嘻一笑道︰「二主人,小的帶路先行!」
說完,提氣輕身,飄上了第一塊浮木,回頭朝景玉望了一眼,然後輕蹬巧縱,如飛而去。
景玉從容地飄身行尾隨其後,正左顧右盼之間,就到了對岸。
就見對岸原來是一個直插入水面的峭壁。那峭壁光滑的就好像鏡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