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二員外冷冷地道︰「本門大小是個小門派,尊使如此說法,難不成是要以大欺小?不嫌太過分麼?」
灰衣老者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氣焰迫人地道︰「魯莊主,言盡于此了,三日之內,希望有個明確的答覆。請使用訪問本站。」
魯二員外也離座而起,面寒如冰,不再說什麼,雙手一抱拳,道︰「在下送尊使!」
灰衣老者大刺刺地一揮手,也不謙讓,當先大步出廳。魯二員外隨後相送。
景玉簡直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真想現身把這老者給宰下,但是為了顧全大局,只好勉強忍住,魯二員外的手下也沒有辦法,如果「森羅堡」采取血腥手段報復,後果是十分可怕的,但這口氣確實有些吞不下,這分明是欺人欺到門上。
張慶掩到了景玉身後,激憤地道︰「師叔祖,你看這該怎麼辦?師祖不在家,萬一對方橫來怎麼辦。」
景玉沉靜地道︰「我已想過了,不能采取激烈手段,停會與你師父商量了再說!」
「請到廳中坐吧!」說完,拉開了房門。
景玉進入廳中落坐,張慶獻上了香茗,不久,魯二員外送客折回,一眼看見景玉坐在廳中,沉重的面容時頓時開朗了些,抱拳為禮道︰「小師叔,您回來得真巧,好幾個月沒您的消息了!」
魯二員外接著繼續說道︰「剛才的事,小師叔已知道了!師佷我不知該如何應付……」
景玉劍眉緊了一緊,道︰「能設法找到老哥哥麼?」
說著,魯二員外坐了下來,轉向張慶道︰「小子,別呆著,吩咐廚下預備酒菜!」
「是!」張慶恭應了一聲,出廳而去。
這時候,魯二員外沖著景玉一欠身,說道︰「可以通過弟子傳出飛訊。但只怕路程太遠,趕不回來,對方三日之後,便要采取行動,如果應付不當,無法向家師交待,唉!本門從未發生過這等事……」
「對方怎知此地是‘盜門’舵壇?」
「這難以想像,除了有數的幾位高級執事弟子,沒人知道這秘密,但他們決不會泄密,門規十分嚴厲的。二流以下弟子,根本就不知道總壇在此,很多門中瑣事,都在外面臨時處置的!」
「現在不談那些了,商量對策吧!」
「不得已時,只好遷壇!」
「如對方向貴門在外的弟子采取行動呢?」
「這倒無大礙,本門弟子沒有特殊標志可資辨認,只要行事稍加謹慎便成了,只是遷壇逃避的話,有損本門尊嚴。」
「以行動應付呢?」
「本門沒這力量,縱使小師叔出面,也怕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景玉沉默了片刻,道︰「看樣子‘森羅堡李無疆’是有意要君臨天下,先並吞小門派,擴充實力,最後將是一舉消滅「隱龍宮」,這是整個天下的問題,不僅限于貴門一派。所以,依我之見暫時遷壇避其鋒芒,也未始不可!」
魯二員外沉重地點了點頭,道︰「看來只好如此了,家師縱使回來,恐怕也沒有別的路好走!」
「事不宜遲,該及早著手,別使對方察出動靜……」
「是的……最可慮的是‘森羅堡’那些無孔不入的密探,毫無疑問,本莊已在監視之中,要搬遷也只能限于人了。」
「莊中的物事呢?」
「只好撿重要的藏入地窖,粗笨的就不管了!」
「那就先這麼辦好了,等令師回來,就說是我的想法……」
「小師叔又要離開麼?」
「是的,我有許多事要辦!」
「小師叔當已听說月前發生的一件大事了吧?」
景玉心中一動,自已這幾個月來,在「隱逸島」參修秘笈,等于與世隔絕,這一路來,也未與什麼人物接觸,倒是什麼也沒听說。
當下沉聲道︰「什麼大事?」
「關于各大門派的……」
「啊!怎樣,我沒听說?」
「月前,‘森羅堡主’特派密使,分赴各大門派,說‘黑明王’為了當年耳蒼山公案,將對各門派采取殘酷的報復手段,請各派掌門人,赴‘森羅堡’秘議對策——」
景玉心頭大震,激動地道︰「結果呢?」
「各大門派掌門人均應約前入,結果如何,不得而知,但據傳聞,各派掌門人進堡之後,均未再出堡,同時還另派各派精英進堡,準備以全力對付‘黑明王’!」
景玉忘其所以地一拍茶幾,道︰「可恥,各門派掌門竟無知若此,中了那李無疆的圈套!」
魯二員外困惑地道︰「小師叔何出此言,‘黑明王’復出,是事實,算當年舊賬也屬必然……」
景玉自覺失言,淡淡地道︰「以常情而論,‘黑明王’如果有意向各門派復仇,當在他剛露面之時,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而且據令師上次潛入堡中,探得當年引起干戈的‘九尊令’,在「森羅堡’秘室中,顯見此中大有文章。」
魯二員外點了點頭,道︰「小師叔所見極是,看來天下又將無寧日了!」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黑明王’恐怕不會上當……」
「何謂一石二鳥之計?」
「事實非常明顯,李無疆邀請各門派掌門到堡中秘議,既屬秘議,怎會傳出?目的就是要引‘黑明王’上門,然後傾力除之,而各門派掌門連同門中高手,目前算是協力應付‘黑明王’,以消門派劫難,實則已全入李無疆的掌握之中。一旦‘黑明王’除去之後,那些掌門至尊,只有听任李無疆宰割,最後,他必然會君臨天下的。」
魯二員外忽然變色道︰「小師叔高論,精闢極了,使師佷我茅塞頓開!」
這種稱呼,使景玉甚覺尷尬,當下一笑道︰「我們改以平輩稱呼如何?」
魯二員外一本正經地道︰「不成,你稱家師老哥哥,我低一輩!」
「我們各交各的吧!」
「這不成,家師的脾氣與眾不同,擅改稱呼,我吃罪不起。」
景玉尷尬地笑了笑,沒話好說,只有听他怎麼稱呼了。
此刻,他才想到此來的目的,理了理思緒,道︰「二員外,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打听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