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女子仍以那不變的機械般的音調道︰「你又是誰?」
「在下‘買馬人’!」
「好呀!你終于來了,我等的就是你!」
景玉心中一動,但這事早在意中,根本不值得驚怪,當下冷冷一笑道︰「彼此!彼此!
在下正愁踫不上你。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黃衣女子緩緩回過身來,景玉一看對方,登時心頭劇震,以下的活,再也說不出來了,這所謂「天狼使者」,赫然正是映雪,他千方百計要找的紅顏知己。
他懷疑是在夢中,但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不是夢!
她會是「天狼使者」?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心頭不知是苦是酸?
美夢,在剎那之間破滅了,心目中的仙子,竟是個魔女,他像萬丈高岩失足,一下子沉落在深淵里。
正如李四所說,她胸前沒有天狼標志,但這有什麼分別呢?她早已親口自稱「天狼使者」而且殺人不眨眼。
映雪神情是有些木然,但眸中卻閃爍著駭人的殺戮之色。
「買馬人,我要殺你!」
這句冷酷無情的話,出自紅顏知己之口,誰能相信!她款款深情,言中示愛,還是不久之前的事呢!
景玉的心碎了,多麼殘酷的現實!
她是被迫而為嗎?
想到這,景玉強行按捺住激蕩的心情,沉聲道︰「映雪……妹子,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就見映雪用那冰冷的聲音說道︰「映雪妹,誰是映雪?買馬人,我要殺你!」
景玉的心中不停的抽搐,痛苦地道︰「你……要殺我,為什麼?」
「什麼也不為,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
「幫主!」
「什麼幫?」
「天狼幫!」
景玉全身一顫,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栗聲道︰「映雪,原來你是‘天狼幫’的人?」
「一點不錯!」
「幫主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
景玉全身發冷,腦內嗡嗡作響,他做夢也估不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這太可怕,也太殘酷,盡管世間有情變,但不會變得這麼突然,蘭香的話是假的,她以前對自己示愛也是假的,自己受騙了,天仙,魔鬼,其間的差別是什麼呢?
于是,滿月復的驚震,痛苦,化作了無邊的憤怒,咬了咬牙,道︰「映雪,怪不得你身世神秘,原來你是個魔女!」
映雪陡然從背上撤出長劍,冷聲說道︰「買馬人,納命來!」
隨著喝話之聲,長劍狂攻而出,勢如疾風迅雷,招招指向要害,存心要置景玉于死地。
景玉連連閃讓,一顆心被現實撕成碎片。
不知不覺,被迫退了丈許。
映雪像是對付仇深恨重的敵人,連連緊*。
景玉大喝一聲,拔劍出手。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映雪被震得是連連倒退。
景玉卻沒接著出手,而是繼續厲聲道︰「映雪,想不到你竟絕情到這般地步……」
映雪沒有答腔,粉腮在之中帶著淒厲,那絕世姿容,此刻在景玉眼中,變成了魔鬼夜叉一般。
忽然映雪的劍芒又開始爆閃起來,顯然她又像寶劍中噴出了一口真元,隨後又瘋狂地出劍攻擊。
景玉怒哼了一聲,以八成功力,封了出去。
驚呼聲中,映雪的長劍月兌手飛去,嬌軀打了個踉蹌,幾乎栽了下去。景玉止步欺身,用劍指著她的心窩,吼道︰「映雪,你空有一付天仙的軀殼,卻沒有靈魂!」
「買馬人,今天殺不了你,改天還是要殺你!」
「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管,我只知道奉命行事!」
「現在你說出幫生是誰?舵壇在何處?」
「辦不到!」
景玉雙目盡赤,狂呼道︰「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映雪毫無驚懼之容,寒聲道︰「殺吧!」
景玉雖是恨極怒極,但過去的情份,他是無法一下子抹殺的,他真想一劍刺入她的心窩,但又下不了這絕情,執劍在那里不住的顫抖。
「不說!」
「你真的準備要死?」
「那也無妨,反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景玉氣得是肝膽皆裂啊,全身的血管就好像要爆裂開來一樣,只要劍尖一送,她就得香消玉殞,但他真的下不了這狠手。
景玉痛苦至極地道︰「映雪,你雖然沒有人性,但我景玉是人……」他說不下去了,但是就覺得喉頭似被東西哽住,誰料得到會有今日?
映雪似無視于景玉的森森長劍,轉身便待離開……
景玉大喝一聲︰「站住!」一晃身行,換了方向,又截在頭里。
映雪栗聲道︰「你為何還不下手?」
景玉望著這曾完全佔有他的心,期許為紅顏知己的女子,簡直是肝腸寸斷,真有「多情自古空遺恨」之感。
情天劇變,造化弄人,天道真是何其殘酷?
景玉想了又想,毅然決定,她雖不情,我不可無義,當下歸劍入鞘,沉痛地道︰「映雪,你可以走了,但記住,下次再踫到我,我必殺你!」
映雪一轉身,沒入林中深處,她就這樣走了,什麼也沒說,景玉仰天發出一聲苦笑,像是自我解嘲。
突然間,一個意念沖上腦海,血仇未復,師恨未消,大敵當前,肩上的重擔這麼的重,何必計較兒女之情的得失,像這等薄情寡義的女子,斷絕了關系,那才是是福!
天涯何處無芳草,一個映雪算得了什麼!
堂堂大丈夫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情絲纏綿固然甚好,但是當斷則斷,也沒有什麼。更何況,她這種表現,已證明其為人根本不值得去愛。
想到這,景玉的豪情又告復生。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林中一片昏暗。
正當他準備舉步離開之際,數條人影如幽靈般從不同方位閃現,景玉不由得是心頭一震,轉身用目光一掃,來的,赫然是‘天狼使者’,有四人之多,殺機登時是沖胸而起,剛才的激奮,恨毒,如狂濤般涌起。
他沒開口,冷冷地矗立在當下,就好像一尊石像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