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想通了之後,故作從容地道︰「姐姐,我不能棄之不顧,我不知道另外是否還有關心她的人!姐姐,可能很奇怪,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她的真正來歷,與真實姓名!」
「啊!那真是怪事,可是這無關緊要,弟弟,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愛她深麼?你沒正面答復我……」
這句話相當夠份量的,景玉被迫無可奈何,一硬著心道︰「是的,我很愛她!」
衛無雙低下了首,一會,又抬起頭來,眼眶有些濕潤,幽淒地一笑道︰「弟弟……真是有緣卻無緣!」
這話已說得十分明顯,全道出了她的心事,景玉有些手足無措,論品貌,論才能,她決不較「映雪」遜色,所差的只是一個「緣」字。請使用訪問本站。」
他能說什麼呢?
衛無雙接下去又道︰「弟弟,我想……我不如她。」
景玉漲紅了臉道︰「姐組,你錯了,姐姐仙露明珠,麗質天生,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們遇到的比較晚而已!」
衛無雙眼角掛下了兩拉豆大的淚珠,她笑了,是苦笑,是自嘲的笑,笑得很淒然。
「弟弟,這是你出自肺腑的話?」
「是的!」
「好,姐姐我……已經滿足了,你那紅顏知己現在何處?」
「暫時棲身在友人那里。」
衛無雙偏頭想了想,道︰「你說的可是那曾對你下手的女子?」
景玉激情地道︰「正是她!」
「她是很美!」
「姐姐也不俗啊!」
「但我們……嗨!說過不提了又提起來了,弟弟,你還有個大姐姐,是麼?」
景玉愕然道︰「沒有啊?」
衛無雙粉腮微微一變,道︰「弟弟,也許我不該問,這是你的**。」
景玉如墜五里霧中,茫然道︰「姐姐,這話從何說起?」
「要我指出來?」
「姐姐盡管說。」
「弟弟,你以為姐姐我不知道?」
「姐姐知道什麼,說呀?」
「血影不是你大姐姐?」
景玉一愣,繼之哈哈一笑道︰「該是大哥哥才對!」
衛無雙作色道︰「你還要瞞我!」
景玉一蹙額頭,道︰「姐姐是說笑麼?」
「非常認真!」
「血影會是女的?」聲音有些發顫。
「不錯,她女扮男裝,化妝得很巧妙,他若是男的,當初就不會進‘端月宮’,男子涉足本宮你是第一人!」
景玉登時激動萬狀,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血影」會是女人,真是不可思議的事,仔細一想,覺得大有可能,初邂逅時,的確感覺他脂粉氣很濃,「離塵島」上,又盡是女人,老哥哥也說過他有女人氣,太突然也太意外了……
他真是女人麼?
對了,「玄璣真經」必須元陽之身始能修練,他讓與自己,這又是一個明證。
想到這,景玉帶著驚悚的聲音問道︰「姐姐從何得知的。」
衛無雙反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景玉斬釘截鐵地道︰「真的不知道,連想都不曾想過。」
「我相信你的話,告訴你,她在途經翠華山時,露了馬腳,在送她離宮時,我已驗明她是女人身,半點不假!」
「啊!想不到.想不到……」
往事一幕一幕閃現心頭,歷歷如在目前,不管如何,「血影」對自己可說情至義盡,雙方交往,從未過分,她是女人,又有何疑,在男人之中,似這等重義之人,又到何處去找?
話雖如此,但畢竟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又同手足的「血影」竟會是女的,的確令人難以置信,可是事實擺在目前,能不相信麼,衛無雙的話,絕對不會假,因為她沒有說假話的必要。
就在這麼個時候,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突然發自房門之外︰「你想不到的事還很多!」
景玉心頭一震,沉聲道︰「是哪一位?」
「公子也太過健忘了,竟听不出我的聲音!」
話聲中,一道掌風,推開了房門,一個紅艷艷的人影,站在距門數步之處。
景玉目光掃處,不由驚呼道︰「婉芳!」
來的,赫然是「血煞夫人」的弟子婉芳,怪不得聲音如此耳熟,景玉忽然想起她背負自己而行的一幕,不由自主地面紅耳熱。
婉芳的目光掃向衛無雙,面上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異樣神色。
景玉冷冷地道︰「姑娘來此有何指教?」
婉芳寒著臉道︰「奉夫人之命特來相邀!」
景玉眼前泛起了「血煞夫人」美絕無人的豐姿,她名列「月藏八魔」之一,已近古稀,但相貌卻猶如二十歲左右,在這個世界上,可以稱之為「妖」,景玉想起數度被她糾纏,余憤猶存,當下冷聲說道︰「找我何事?」
婉芳粉腮如同冰霜一般,一反從前輕佻之態,咬了咬下唇,說道︰「景玉,我家夫人可以說說是當今天下第一號有情人!」
景玉忍不住哈哈一笑,調侃地道︰「夫人尚未忘情于在下?」
衛無雙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冰聲道︰「弟弟,她是誰?」
景玉轉頭道︰「大名鼎鼎的‘血煞夫人’的高足婉芳姑娘。」
衛無雙「啊!」了一聲,合上嘴不再開口。
婉芳滿含恨意的目光朝衛無雙一掃︰「公子,看來你近來是春風得意啊?」
景玉不由作色道︰「姑娘,休要胡說,別怪在下要逐客了!」
婉芳冷哼了一聲道︰「景公子,若非夫人之命。我不會來見你,我恨不得殺你……」
「是這樣嗎?」
「你知道別人為你付出多大的犧牲!」
景玉不屑地道︰「這倒是奇聞,說說看。」
婉芳咬了咬牙,氣呼呼地道︰「夫人等著你說話……」
景玉斷然道︰「在下沒空!」
「你不想救你那心上人了?」
「你……說什麼?」
「我說你那心上人白衣少女‘映雪’!」
景玉心頭劇震,忽然站起身來,栗聲道︰「你什麼意思?」
婉芳冷冷說道︰「你愛去不去,夫人在北門外等你,只你一人,不許第三人插足!」說完,轉身離去,連頭都不回。
景玉開口大叫道︰「你別走!」
婉芳置若罔聞,一眨眼出院而去。
景玉呆在當場,作聲不得,婉芳的現身,已使他感到突兀,她的話,更使地震驚莫名,「血煞夫人」此舉目的何在?她仍不死于心麼?記得在出荊山的途中,她現身糾纏,最後曾說︰「咱們走著瞧。」是她立意報復麼?
難道她也是「天狼幫」一分子?
「映雪」心神喪失是她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