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森羅堡兩個魔頭現身時,小老兒便已離開,怕遭池魚之殃!」
景玉這才放下心來,他最擔心的是怕「黑明王」的秘密被拆穿。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森羅堡布署毒計時,閣下事先知道麼?」
「小老兒略有所知!」
「奇怪,天狼幫睜著眼去上這惡當?」
老頭古玉慨嘆似的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森羅堡此番蓄意而來,一再密議,如何傾力進攻天狼幫,明里虛張聲勢,暗里卻布下隱阱,誘使對方出手……
「那森羅堡這一幫人馬來此已非一日了?」
「當然,在廟里集結已有十天功夫,陷阱是雙重的!」
「嗯!一方面是用毒,準備在毒攻不成之際用炸藥……」
「什麼,還有炸藥?」
「不錯,前後都埋了火藥。」
「閣下怎知內幕?」
古玉嘻嘻一笑道︰「本門最講究的是耳目靈警,刺探秘密憑祖師爺傳下的一套法寶。」
「哦!」
「公子是為取物而來?」
「是的,貴門主交待過麼?」
「有的,除了他老人家與公子之外,此物不交與第三者。」
景玉點了點頭,取出那字條速與古玉。
古玉接在手中,看了一遍,然後揉碎了,道︰「請到這邊來!」
景玉隨著古玉奔入林深處,停在一株老樹下。
古玉捷逾狸鼠地升上樹頂,在椏枝間取下一個布包,雙手遞與景玉,道︰「公子請查驗看看!」
景玉大是佩服盜門人物的心思,處處都設想周到,防人一著,如果自己沒示出那字條,他可能便不會交出東西。
為了謹慎,他打開布包,里面果是那革囊,革囊里是什麼,便不必再看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映雪說是家傳寶物,老哥哥說是她奪自森羅堡人之手,是什麼東西也只有映雪才會知道了。
「東西沒錯麼?」
「嗯!看是不錯……」
「公子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景玉爽朗地一笑道︰「不瞞閣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在下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別人托付保管的!」
「哦!原來如此!」
景玉重新包好,兩端打結,做成包袱,斜負肩頭,深深一揖道︰「敬謝閣下代為保管,告辭了!」
古玉抱拳還禮道︰「不敢當這謝字,小老兒是執行門主之命,只是公子此番遠來,因為避人耳目,未能稍盡地主之誼,尚請海涵!」
「哪里話,您言重了!」
「那就恕不遠送了!」
「豈敢勞您送醒呢,告辭了!」說完,離林上道,回到宣城。
照約定,血影一行在抵達南漳之後,便要舍船就陸,這一岔,雙方行程隔了一日夜,又無法知道她們走的是那條路,要追恐怕也追不上了。
好在最終目的地是隱逸島,只要直赴該島,便可見面。
突地,他想到由此西行,便是荊山。
「雷公劍」應該物歸原主了,冷月道人失落了「紫焰蓮華」費了這大的周折才得回。
萬一「雷公劍」有所失閃,落入別人之手,這劍的威力不輸于「紫焰蓮華」,但運用卻方便,要想奪回,便不簡單了。
同時,無法向洞中女人交待。
「白明王」不知是否真心悔悟,如果他在大洪山時為了求生,佯作反悔,回去對付那女子,那豈不是自己的罪過?
越想心中越覺不安,到荊山青石谷打個轉,至多耽擱兩天功夫。
于是,他決心赴荊山,了結這事。
他毫不耽延,立即上道朝荊山進發。
第二天日幕時分,來到荊山腳下,在山鎮中宿了一宵第三天一大早,預備了干糧,就進入山區。
他已來過一次,所以此番不似上次盲目模索,認定方向,到目的地直奔。」
日頭歇山時分,來到了青石谷外,心想,乘天色未黑之際,趕快到「天音洞」辦完事,漏夜還可趕行一程。
愈早到隱逸島愈好,以免懸心。
身形一彈,朝谷里飛去。
正行走間,耳畔突然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似在谷內不遠。
「趙總監,你速作決定!」
景玉心頭一震,加速循聲掠去。
谷道中,呈現十幾條人影,八名勁裝武士,分據四方,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子正中,白明王趙庚雲與一個黑衣中年隱丈許相對。
白明王身後是那長發女子,緊摟著那孩子小雲,滿面憤毒之色。
從那批武士的衣服上看,一眼便認出是森羅堡的人。
那黑衣中年,尖臉削腮,一付猴相,從未見過。
「白明王」面目淒厲,渾身直在發抖。
那黑衣中年再次發話道︰「歐陽總監,你在堡中的地位可說一二人之下,在下真替你想不透呢?」
「白明王」栗聲道︰「請劉兄弟上復堡主,就說在下退隱山林,永不出山。」
「總監該知道這是辦不到的?」
「我意已決,誓不回頭!」
黑衣中年嘿嘿一笑道︰「堡主在得悉總監並未如副總監所報墜岩而死,立即命在下前來奉請,翁婿之間,沒什麼不好說的……」
景玉在暗中登時發起急來,白明王墜谷而死,是自己親耳听見的,白明王臨行時請陳志清轉告鄭月娥的。
這一被拆穿,陳志清便擔上了串通蒙蔽之嫌,以李無疆的為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除非白明王回堡。
森羅堡是怎樣偵查出白明王回山隱匿的呢?
以白明王的功力,難道還不是這黑衣中年的對手?
只听白明王激動地道︰「在下在大洪山墜谷未死,但是已心灰意冷……」
「怕不是如此吧?」
「那怎麼說?」。
「恐怕只總監一人心里明白。」
白明王咬了咬牙,怒沖沖地道︰「劉五爺,你干脆說,準備怎麼辦吧?」
黑衣中年冷冰冰地道︰「在下希望總監依堡主之命,隨在下回堡。」
「我說辦不到!」
「總監,何必要迫在下采取行動呢,你是堡主愛婿,而在下……說起來仍是外人,在下再請總監三思。」
「在下主意決不更改。」
黑衣中年窒了片刻,突地發出數聲冷笑,陰陰地道︰「總監真的要一意孤行?」
白明王臉上的肌肉抽動了數下,斷然道︰「話已說完了,看著辦罷!」
黑衣中年冷哼了一聲道︰「總監,在下的耐力有限,最後進一言,總監有兩件事不好交待的呢。」
「哪兩件事?」
「第一,總監對堡中一切秘密了如指掌,堡主所知的你盡知,值此強敵當前,強仇環視之秋對森羅堡的威脅太大……」
「住口,堡主對在下的知遇之恩,在下永生難忘,怎能出賣于他?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嗯,話雖如此,就是我相信了你,可又能有什麼用?李無疆不信啊!我也是奉命而為啊。上指下派我沒有辦法。」
「難道,他要你殺我滅口不成?
「總監,在下實在不原意說出口,不錯,堡主確實有這指示!」
白明王身軀一顫,下意時地退了一個大步,栗聲道︰「你還有哪件事?
「哦,那就是堡主千金朝夕盼望總監回堡團圓!」
白明王身軀又是一震,咬牙道︰「他父女心中明白,當初李月娥下嫁在下的目的是什麼……」
「一夜夫妻百日恩,總監這話未免太過絕情?」
長發女子突在此時開了口,聲音幽淒動人︰「雲哥,你去罷,我會帶著小雲,把他撫養成人的!」
白明王月兌口大叫道︰「不,辦不到,我死不回頭。」
黑衣中年獰聲道︰「總監,天時不早了,在下不能久耗下去……」
白明王狂聲道︰「五爺,你盡管下手好了,我夫妻父子死在一路。」說著,退到長發女子身邊,伸手撫著孩子的頭。
那孩子睜著圓亮的小眼,望著他父親,小小年紀,竟毫無驚懼之容。
景玉大感困惑,白明王竟不敢反抗麼?
黑衣中年以栗人的聲調道︰「總監,你這是不智之舉,如果你隨在下回堡;她母子還可活下去,如果定迫在下出手,那在下只有執行堡主命令。……」
白明王鐵青著臉道︰「李無疆的為人我深知,他不會放過她母子!」
「總監只是如此想,事實真的如此麼?在下保證不動她母子毫發!」
「你保證?劉五爺,您是酆都魔尊的衣缽傳人,您能會發這種慈心?李無疆不派別人,派你來這,分明是要趕盡誅絕嘛!」
景玉駭然,原來這所謂這個叫劉五的竟然是酆都魔尊的傳人,甭問也是一個凶殘成性,嗜血如命的家伙。
直到此刻,景玉在發現圍在四周的八名武士,手中各執了一個小小葫蘆,葫蘆口封正中央,一手捏著瓶塞。
山廟那一場凶殺記憶猶新,這葫蘆中定是什麼「毒中之毒」一類的劇毒,其或是更可怕的歹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