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微挑眉,「我不想你跟著她後,給她帶來什麼麻煩。♀(八^零^書^屋好多言情小說哦,菇涼們趕緊加入!)」微微一頓,「當然,如果你自己能解決,可以選擇不告訴我。」
吳大樹低頭不語,半晌抬起頭,聲音苦澀的道︰「不瞞公子,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只知道是縣令的客人。」
「那天我和妹妹去城外找吃的,一進巷子就看見縣令大人領著幾個人圍在我家門外。他們都穿黑衣,配著刀。我怕有什麼事,就把妹妹藏在了外面,自己上前詢問他們有什麼事。縣令大人說他們是我父親的朋友,听說我父親失蹤,前來查看有什麼線索。」
「我父親早在一年前就不見了蹤影,現在又怎麼會有朋友前來查看。我覺得奇怪,也沒多問什麼,就告訴他們我父親早就不在家了,家里也沒有什麼線索留下。」
「他們很客氣的要求進屋看看。一進院子就四處翻看,連家里的邊邊角角都檢查過了,似在找什麼東西。縣令一直站在旁邊不語,神態之間對這些人頗多忌憚。」
「我看著不對,大聲質問他們。其中一個看似頭領的人過來,客氣的問我,我父親有沒有什麼賬簿手札之類的東西留下,說是也許會有什麼線索。我就說沒有。」
「另一個臉黑黑的小個子的男人走過來,對那個頭領說了一句‘我來’,然後二話不說就開始用鞭子打我。我試圖反抗,但他的鞭子像長眼楮似的。長長的,黑黑的,像一條蛇一樣,一直纏在我的腿上抽。打完後又問我‘有沒有,想起來沒。’」
「到這時我也知道他們不是我父親的什麼朋友了,也知道他們肯定在找父親留下的書簡一類的東西。可我是真的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再說我父親離家多年,我們從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直到兩年前才回來。回來後就不停的逼我練武,然後又在一年前消失不見了。」
「我根本沒見過他們要找的東西,就不停的求饒。那個小個子男人陰測測的說道‘和你老子一個德行,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說完,就拿出一顆黑色藥丸彈進了我的嘴里。然後,他們就站在一邊看,看我痛的滿地打滾。在我支撐不住要暈過去的時候,那個頭領說我要是還想要自己的雙腿的話就好好想想我父親回來後家里多了什麼東西,不然就讓我慢慢享受,等著和父親在地下團聚。」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父親已經死了,很可能就是這些人害死的。」
「當那個小個子又要打我的時候,那個頭領接到一只信鴿,然後他們就都走了。臨走的時候,縣令大人問怎麼處理我,那個頭領沒回答,看了我一眼就走了。縣令大人沒有得到指示,也可能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在那幫人離開後,惡狠狠的威脅了我一番,也走了。」
「後來,就遇到了你們。」
吳大樹平靜的聲音就像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
室內好一陣沉默。
白晨低垂著眼楮,不知在想些什麼。吳大樹講述完也沒有再開口,眼神冷寂的盯著窗口的一縷薄光,身側的手緊攥成拳,青筋暴起。
半晌,白晨的聲音響起,「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大樹沉吟一會,說道︰「他高高瘦瘦的,對我和妹妹很好,會給我們講故事。對娘親也很好,和娘親說話時總是笑著的。後來娘親病了,父親說是要出去賺錢給娘親治病。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兩年前。」
「回來的父親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更瘦了,眼神總是暗沉沉的。他知道娘親死了,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自己關在屋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出來後對我們兄妹也愛理不理的。只是不停的逼我練武,稍不如意就會打我。妹妹總是哭,父親也不理會,總是盯著妹妹的眼淚看,偶爾還會發呆。」
「一年前的一個冬夜,父親沒有留一句話就走了。直到前幾天,我才知道,父親,也死了。」吳大樹的聲音低沉黯啞,像跋涉過萬水千山疲乏的旅人。
白晨听完,盯著自己的手反反復復的看,眉色淡淡。
好一會,才站起身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頓了一下,「明天一早到迎賓客棧,你們隨我們一起走吧。」
說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一路回了客棧。
黑衣人,黑色長鞭,三幸。失蹤的父親,不知記載什麼的書簡。
這一切,和京中的那些人有什麼聯系嗎?還是與暗龍衛有什麼牽扯?又是什麼樣的秘密需要用到三幸呢?
白晨滿月復心思的回到客棧,小卿居然還在睡。他也沒打擾她,本來今天也不打算走的。
第二天一早,吳大樹和妹妹小草準時出現在了客棧門外。
小卿看見他們,也沒多少驚訝。頭天晚上,白晨就和她說他答應了帶著他們兄妹二人一起上路,並沒有說是替她收的護衛和丫鬟。只是說看他們兄妹可憐,又苦苦哀求,他善心一發,就答應了。
小卿能說什麼呢?他都不嫌麻煩,她當然樂的看他做好人了。
就這樣,在小卿不完全知情的情況下,她衷心的護衛和丫鬟一起隨開始了進京之路。小卿、小草和暫時腿傷未愈的吳大樹坐車,白晨騎馬,一行人悄然的出了臨川鎮,一路向北,向中京的方向出發。
出了城不到四十里的時候,小卿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暈馬車。
沒有減震功能的馬車,顛簸不平的道路,不到一個時辰就折騰的小卿頭暈眼花,胃里也是翻江倒海。
小草一上車就扒著簾子緊盯著白晨肩上的小白瞧,一時沒有注意到小卿。吳大樹因為腿傷一直靠在車廂閉目養神,也沒有注意到她。小卿忍了又忍,忍無可忍的時候一把拉開另一邊的車簾,探出頭去大吐特吐。
她一番動作,驚起了痴迷小白的小草,也驚醒了養神的吳大樹。兩人一聲「公子」還沒喚出口,前面的白晨已經身子一掠,竄進了不大的車廂。
他一邊吩咐車夫停車,一邊緊張的拍著小卿的背,「小卿,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他並沒有告訴吳大樹小卿的名字,只吩咐喚她秦公子。一時情急,竟然自己也忘記了眼前還有兩個「外人」。
小卿吐得胃中空空,才覺得好受了一點。軟軟的靠在車壁上,「我暈車。」聲音也是軟軟的,有一種不經意的脆弱。
「暈車?」白晨似乎很吃驚小卿會暈車,此時松松的攬著她,見她臉色蒼白,眼楮微閉,嘴唇緊抿,是真的很難受。不禁有點心疼,低聲溫柔的說道︰「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再走?」
「嗯。」小卿懶懶的應了一聲,坐在那里一動都不想動。
白晨命車夫把馬車趕到路邊停好,扶著小卿下了馬車,坐在道旁一塊樹蔭下休息。小草跟著下了馬車,手里捧著水壺,對小卿說︰「公子,要不要喝點水?」
小卿擺擺手,「不用了,我歇一會就好了。」
小白竄了過來,窩進小卿的懷里,伸出爪子模了模小卿的臉,一臉「憐愛」的說著︰「可憐的丫頭啊,沒坐過馬車吧,受不了了吧。」如果看不見小白眼里幸災樂禍的神情,小卿可能真的會感動吧。
「臭小白,就知道欺負我。」小卿惡狠狠的抓起小白往一邊扔,小草兩眼放光的伸手就去接。小白撇了她一眼,身子一扭,又竄回了小卿的懷里。哼,想抱你小白大爺,門兒都沒有,瘦了吧唧的小丫頭,哪有我們小卿身上的香香呢。
小草看著小白像個小人兒一眼的動作眼神,早就心癢難耐了。可惜小白大爺不讓她踫啊。小草平凡的臉上,一雙靈活的眼楮發出狼一樣的綠光︰總有一天我要抱到你!
小卿休息了一會覺得好點了,剛抬頭想和白晨說幾句話,一眼就看見了他一臉的擔心。小卿心里覺得暖暖的。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我沒事,歇一會就好了。暈車嘛,暈著暈著就習慣了。」小卿仰著小臉看向白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白晨看著前一刻還臉色蒼白的女孩,此刻眼底眉梢都是暖融融的笑意,他的心里也覺得一陣輕松。想到她坐車那麼難受,白晨怎麼還會讓她去受罪呢。正想著該不該開口讓她也騎馬,又想到他們現在只有一匹馬,不知小卿會不會覺得他孟浪。
而小白就沒有那麼多糾結了。它十分喜歡站在白晨肩上騎馬的感覺,站得高,迎著風,有種俾睨一切的豪情。
小白拉了拉白晨的衣角,指了指馬,又指了指小卿,做了個抱抱的動作,意思很明顯︰抱著小卿一起騎唄。
小白知道白晨听不懂它的話,但聰明的小白怎麼會沒有溝通的辦法呢?
白晨明白它的意思,小卿也明白了。她的眼楮一亮,望著白晨,「要不,你帶我騎馬吧。我還沒騎過馬呢。」語氣有微微的興奮。
騎馬啊!多麼貴族的運動啊!想想那些英姿颯爽的女俠們騎在健壯的馬上一路狂機的姿態,小卿就忍不住的一陣羨慕。百度搜或,,更新更快白晨看著有點小興奮的小卿,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楮,暫時也忘了顧忌什麼孟浪不孟浪的問題,微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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