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的花園不算大,但勝在精致,布局精妙。(八^零^書^屋好多言情小說哦,菇涼們趕緊加入!)以一片碧波蕩漾的湖泊為中心,湖中有亭,只靠船只來往岸邊。湖泊周圍零零散散的有些造型各異的亭子,四處遍植花草,巧妙的間種套植,一年四季顯得花常開樹常綠。各亭子之間又有白石小道縱橫連接,小道兩側多植人高的花樹,有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此時,小卿和秋寶琛正走在這樣一條幽靜的小道上。
各家小姐在進入封府花園後,就三三兩兩的散開,各自和平日關系親近的姐妹去賞花游玩了。小卿沒有做主人的自覺,對封府花園也不熟,就讓綠蘿安排了十幾個丫鬟婆子在花園入口伺候,看各位小姐要去什麼地方,都好生照應著。賞花的,游湖的,乘涼的,都有各自要去的地方。大家自在,她也清淨。
小卿一路听著秋寶琛的嘰嘰喳喳往前方吟風榭行去。她讓小草在吟風榭準備了茶水點心,她有點餓了。豐盛熱鬧的宴席,她光顧著端莊的笑了,一點都沒吃飽。
剛剛轉過一片繁華葳蕤的杜鵑花牆,秋寶琛一把拉著小卿的手往後退了退,掩在了花樹後。小卿沒有驚訝,只是略帶疑問的看了看秋寶琛。秋寶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認真听。小卿眼神閃了閃,拉著秋寶琛在花樹間一轉,立刻就藏的看不見身影了。正好有三個人往這邊走過來。
其實以她的耳聰目明,早就听見有人說話了,只是不想和她們遇見,正打算從另一邊繞過去,沒想到被秋寶琛一拉,反而被堵到了這里。
「二姐姐,那個野丫頭真的救了封夫人的命嗎?」是那個吳明珠的聲音。
「嗯,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下人們都是這麼說的。」聲音溫婉,正是封府二小姐,封華倩。
「嘁,哪是那個來歷不明的臭丫頭救得啊,我听說是睿王府的振威將軍救得。振威將軍去宮中求了靈藥,才救了夫人一命的。」聲音高傲而充滿鄙夷,是那個經常用眼楮剜小卿的封府三小姐,封華儀。♀
「啊?是振威將軍啊?怎麼又是振威將軍呢?難道那個野丫頭真是和振威將軍一起回京的?」
「誰知道呢?也許是那個臭丫頭在路上纏上將軍的也不一定呢。不知羞恥的賤人!」
「三妹,不要這麼說小卿姑娘,她現在是母親的義女了,是和我們一樣的姐妹,看吳小姐笑話你。」
「哪能呢,我最喜歡三妹妹快人快語的性子了。不過,那個野丫頭哪有什麼資格和你們封府小姐做姐妹呢,不過是仗著夫人憐憫罷了。」
「就是,還是吳姐姐看的通透,哪像那個粗俗的男人婆秋寶琛,哼……」
三人竟然就站在小卿她們藏身的花牆前不走了,嘰嘰呱呱的說著以為別人不知道的私房話。
小卿轉眼看看身邊的「男人婆」,雖然氣得臉發紅,卻也沒有任何沖動,只是眼神閃爍,抓著小卿的手攥的死緊,還不忘對小卿做口型︰「別沖動,听听她們說什麼。」
小卿莞爾一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二人靜默著立在花牆後,听三個少女在身前說「野丫頭」和「男人婆」。
吳明珠湊在封華儀身邊,地聲說道︰「三妹妹,那個野丫頭真是夫人故交的女兒嗎?有沒有什麼信物證明嗎?她以前來過封家嗎?」
封華儀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夫人說是就是了,哪里需要什麼信物啊?呵呵,吳姐姐,你是不是想問那個臭丫頭和大哥之間有沒有什麼信物啊?」
吳明珠扭捏一笑,「哪里啊,人家就是隨便問問,偏你這個壞丫頭瞎想。」小卿從花牆的縫隙中看到吳明珠緋紅的臉頰,看到她嬌羞的神態,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個高傲的千金小姐第一次見自己就那麼排斥了。敢情人家是以為她這個封夫人「故交之女」和封華月有什麼「青梅竹馬」之情啊。♀切,小說看多了吧。
前邊端莊優雅的封二小姐又在訓斥妹妹沒禮貌了,吳明珠和封華儀打打鬧鬧的走開了,三人也漸漸走出了小卿的視野,轉入另一條花木掩映的小道了。直到再也听不到語聲,小卿才拉著秋寶琛轉出藏身的花牆。
二人面面相覷,忽然齊齊一笑。秋寶琛笑著說道︰「小卿,你別理那些八婆,都是一些無知的東西。」
小卿「噗嗤」一笑,覺得這個秋寶琛真是直爽的可愛。秋寶琛卻不高興了,「你笑什麼啊?是不是你也覺得我粗俗?」
小卿趕緊一正臉色,「哪里啊,人家只是覺得你很可愛啊,偏你這個壞心的丫頭自己瞎聯想」。
秋寶琛一怔,隨即哈哈一笑,小卿也呵呵的笑。
二人又攜手往吟風榭走去。秋寶琛轉頭看了她一眼,正色道︰「說真的,我也不太相信你救了封夫人的命。」
小卿微笑著道︰「哦?為什麼?」
「你看起來年紀比我還小,即使會點醫術,又會高明到哪兒呢?听我哥哥說,那天華月哥哥都求到太醫院的張都張太醫了,也對封夫人的病癥束手無策,你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小卿只是微笑,不語。
秋寶琛又哼了一聲,「不告訴我嗎?我去問封夫人,去問華月哥哥,總會知道的。哼,枉我拿你當朋友,你竟然,你竟然……哼!」
小卿還是微笑,不語。
秋寶琛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套不出什麼話了,不由嘆息一聲,說道︰「哎,我又輸了。」
小卿這下好奇了,「輸了?什麼意思?」
「我和嫂嫂打賭,如果能問出你是怎麼治病的,封夫人是得了什麼病,嫂嫂就答應幫我勸服哥哥下次帶我出去玩。」
「啊?」小卿看著她沮喪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啼笑皆非。這個爽朗的姑娘,就為了跟著哥哥出去玩,就想方設法套她的話?她笑著問道︰「你嫂嫂為什麼要知道這些啊?」
「嫂嫂沒說,不過我想不是嫂嫂想知道,是張太醫想知道。」
「嗯?」
「張太醫啊,就是來封府診病的張太醫,張都,他是嫂嫂的一個遠房族叔。」
「哦。」小卿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二人也到了吟風榭。果然見小草在那里候著。秋寶琛在宴席上也沒吃什麼,此時見了那些精美的點心也覺得餓了。二人不再說什麼,吃吃喝喝大半天也過去了。
期間,又有封太傅吏部幾個同僚的女兒路過,一起坐了。一位工部侍郎的千金和鴻臚寺卿的千金在綠蘿帶領下專門過來坐了會。
熱鬧的封夫人收義女的宴請也就結束了。
晚上,小卿正式給封太傅磕了頭,認了義父,也正式見了封府的三位姨娘三位小姐。還有兩位公子,據說是去參加書院同學的壽宴了,不在家。小卿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兩位庶出公子,都是三姨娘所生,小卿從進府就沒有見過他們。不過白天說是身體有恙沒有參加宴席的大小姐封華佩,晚上的時候就精神奕奕的出現在了小卿面前。不,是出現在封太傅面前。這位大小姐,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給封太傅請安,且乖順有禮,溫婉柔佳,每次立在封太傅身邊,端茶倒水都是親力親為。
回到自己房間,小卿正坐在床上發呆,封夫人過來了。封夫人笑微微的拉著小卿的手,親切的問道︰「怎麼樣?還習慣嗎?那些千金們沒有為難你吧?」
小卿笑著答道︰「沒有,她們都挺好的。」
封夫人微笑,坐在小卿身邊,「小卿,你要習慣這樣的應酬。在京中生活,夫人小姐之間的交往也是很重要的,往往能從最家常最瑣碎的細節中看出很多重要的信息。」
「嗯。」小卿點頭,看著封夫人含笑的眼楮,她猶豫著說道︰「夫人,哦,不,義母,今天您辦這個宴席,當真只是為了昭告一下您收了我這個義女嗎?」
封夫人含笑的眼楮精光一閃,笑著模模小卿的頭,「你呀,還真是聰明。」她靠坐在小卿身側,緩緩說道︰「先前我派人去查那個大夫,已經人去樓空,沒找到什麼線索。不過七纏絲這麼惡毒的東西,我想大多都是用來對付內宅婦人的,所以就邀了這麼多的京中貴婦,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小卿只是靜靜的听著,她有自己的秘密武器可以用,相信很快就會有發現了。
封夫人看著她認真而專注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贊賞,這個姑娘,很能沉得住氣。「今天的宴席,我並沒有安排三個姨娘出現,按規矩,她們也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在夫人們陸陸續續到的差不多的時候,二姨娘親自來替華佩請罪,出來晃了一圈,也沒發現她和什麼人接觸。雨花閣听戲的時候,有兩位夫人出去過,其中一人去了二姨娘處,據說只是探望生病的華佩,也沒什麼可疑的。哦,這位夫人的娘家佷兒曾經見過華佩,有意和華佩議親,可能是借機相看的。」
小卿目光閃閃,封夫人連這個都知道?
「其余人,都沒發現什麼異常,目前,沒有線索。」封夫人的語氣平淡,卻有些冷。
小卿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我听見吳明珠和二小姐三小姐說起您的病,但听語氣只是好奇,呵呵,更多的是對我的好奇,對封公子的好奇。」封夫人「嗯」了一聲,斜眼看她,小卿笑笑,接著說道︰「是,是對華月哥哥的好奇,看不出什麼。不過,」她頓了一下,又接著道︰「秋寶琛倒是打听的仔細,說是她嫂嫂讓她問的,可能是那個張太醫想知道。張太醫是她嫂嫂的族叔。」
封夫人冷笑一聲,「這個不用理會。秋家不可能害我,張都,隨便他吧,下次寶琛再問起,你盡可以說,就是你幾枚銀針救了我,沒有其他。」
小卿愕然,覺得封夫人每次提起這個張太醫都有點不尋常。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不過,也只是她的感覺,不好多問的。為止,關于封夫人中毒關于七纏絲,還是沒什麼線索。只是,目前封夫人臨走的時候又說︰「對了,過幾天宮里會舉辦中秋宮宴,這次你也隨我一起去吧。明兒個讓彩繡坊的範師傅來給你量量身,好好做幾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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