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黑影正是假扮的小草。♀(看好看的言情小說就來八-零-書-屋)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拿著那封信翻來覆去的看,都只看到一團凌亂糾結的花,不過想到小卿看信時那種愉悅的狀態,又想到她說這里寫了一個大秘密,想著可能是自己水平不夠,看不出什麼。于是就臨摹了一封一模一樣的,直等到入夜,小卿睡了,才偷偷的出了封府,打算把這封信交給堂主,看主子能不能看出什麼。
她記得牢牢的,當日主子讓她進入封府時,就讓她密切關注長安郡主的一舉一動,不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如果這封信上真的有什麼大秘密,她豈不是就立了大功?
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民居處,假小草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才閃身到一側的小門前有規律的扣了扣。
「吱呀」一聲,小門打開一條縫,假小草的身影瞬時消失在了門後。
不遠處,陰暗的拐角處,現出幾個人影,人人一身黑衣,從頭包到腳,看不到一點本來面目。幾人對視一眼,齊齊屏氣斂息,迅速的閃到了假小草進入的民居周圍,卻沒有貿然進入,而是伏在牆角听著周圍的動靜。半晌,為首的一人做了幾個手勢,幾人分作幾個方向從牆角躍入了院子。而為首之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白的物體,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那個白白的東西立刻指指一個方向,還比手畫腳的演示著什麼,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那精光閃閃的小眼楮,熟悉的小身子,正是白天出來負責找小草的小白。而那個為首的黑衣人,正是白晨。
早在宴席結束的時候,小卿就找機會和他說了自己的打算。為了順利的找到小草,也為了找出幕後之人,小卿一面讓小白出去查找線索,一面在假小草的身上下工夫,所以才有了那封奇奇怪怪的信,並且在信上抹了一種奇異的香料,只要接觸過這封信的人,都逃不過小白的鼻子,也不怕跟丟了。
在宴會上,先是有白晨安排名動京師的未未出來和小卿「相認」了一番,又有小卿故意說的「賜婚」一事,定然會擾亂某些人的思維,也必然會更加注意小卿身邊的一切,所以小卿才生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想讓假小草主動去找幕後的人,說不定會更快的找到小草。本來白晨已有了其他的打算,也不覺得小卿這個想法有多成熟,但只要是小卿想做的,他都會支持。所以一面通知了飛鷹堂的人來支援,一面暫停了自己的計劃,並且親自帶著小白追了出來。
果然,入夜時分,有人鬼鬼祟祟的出了封府。他們一路跟蹤,就到了這所民居。那會,他正在用心查探周圍的氣息,懷里的小白動著要出來。看了小白的手勢,他才明白他們跟蹤假小草到的這個地方,周圍有不少高手潛伏的氣息,也有真小草的氣息。
看完小白的手勢,白晨點點頭,又把它塞到了懷里,轉身和身後的一人低聲交代了幾句,趁著一抹烏雲遮蔽月光的瞬間,起身飛進了院內。仿佛只是一抹陰影,瞬間而過。
白晨在小白的指示下,順利的避過了院內潛藏的暗樁,直接到了後院的一座屋頂上。他剛剛掀開一片屋瓦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輕響。白晨警惕的轉身,卻看見是一個熟悉的人影早已經趴在了一個絕佳的位置上,頓時眼內露出佩服的神色。他在小白的幫助下,才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到達了這里,而這人卻比他還先到。
他微微點頭,那人沖他打了幾個手勢,又專心的關注屋內的情形了。
白晨也沒多余的動作,輕手輕腳的掀起一片屋瓦,只看見屋內坐著一人,站著兩人,還有一個人影趴在地上。♀坐著的那人披著連帽斗篷,看不清身形,只看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正拿著小卿那封特制的信在仔細的看,那個假小草正畢恭畢敬的說著︰「……這些就是屬下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
那人點點頭,「嗯」了一聲,眼神依然凝在那張亂七八糟的信紙上。
假小草的心里此時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本來是想先給堂主送個消息,順便再審審關在地牢的那個丫頭,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信息。沒想到堂主剛把那個丫頭提上來,主子就出現了。當時主子看過來的眼神黑沉沉的,卻讓她的後背瞬間起了一層冷汗。她再顧不得審問什麼信息,直接稟報今天在睿王府的一切,重點說了那封奇怪的信。
那主子那端坐不動的樣子,是看出什麼了嗎?
假小草不敢問,也不敢動,站在原地驚惶不安的等著。一旁站著的那個中年男子瞟了一眼身邊的下屬,眼內閃著莫名的光彩,低聲說道︰「主子,阿媚消息送到了,要不要讓她先回去?」
那人依然沒抬頭,只低低「嗯」了一聲。假小草如釋重負,趕緊低頭行禮,退了出去。轉身的瞬間,還不忘給中年男子飛去一個感激和嫵媚的眼神。
好一會,那人才把視線從信紙上移開,瞟了一眼地下伏著的人影,淡淡開口︰「這個,處理了吧,阿媚做的很好。」
聲音平淡沒有起伏,卻輕易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屋頂的白晨皺眉,這個聲音,似乎在哪里听過。而懷中的小白卻齜牙咧嘴,那個是小草啊,听那人的語氣,小草還活著。
中年男人應是,伸手就要去拉地上的人,卻忽然听見外面一陣喧嘩,還有人不斷奔走的聲音。他一驚,立刻抬頭去看坐上的人。那人也瞬間站起了身,低聲問著︰「怎麼回事?」聲音平淡中有一股暗含的冷厲。
「屬下去看看。」中年男子也顧不得小草了,轉身出了房門。而那人在中年男子出去後,在原地站了一瞬,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影,又緩緩的坐了下去。
不一會兒,那個中年男子就回來了,他眼神黯沉,低聲在那人身邊說道︰「有人越獄了,京兆府衙門的人正在四處捉拿逃犯,有人說看見逃犯進了此處院子,正要進院搜查。主子,您看……」
那人眼神一凝,听著越來越大的喧嘩聲,又瞟了一眼地上的人,起身走向後邊掛著一幅畫的牆壁,淡聲吩咐︰「處理的干淨點。」
中年男子躬身,「屬下明白。」再抬眼時,那人已經走進了牆後的暗道。他直起身,走到小草的身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正要打開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踢開了,有人大聲囔囔著走了進來︰「都給老子仔細點,走月兌了人犯,小心你們的皮!」說著,幾步就邁進了屋子,一眼就看見了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影。
白晨在屋頂看的清楚,進來的是一個身穿捕頭服飾的大漢。他心內暗笑,陸風辦事還是那麼靠譜啊。此人名叫張正義,是京兆府的捕頭,為人最是剛正,卻脾氣稍顯暴躁。此時的情形,找張正義來正是十足的合適啊。
中年男子在听見異動的時候已經把白瓶收好了,此時見捕頭听著地上的人影,他臉上立刻掛上了一抹諂媚的笑,恭敬的說道︰「原來是張捕頭啊,不知府衙出了什麼事,要張捕頭親自出馬?」
張正義沒有理他,而是圍著地上的人影轉了一圈,皺著眉伸手翻過了趴著的小草。屋頂的白晨看見小草的面容時,心里也是一驚。小白露出的小臉上,更是咬牙切齒的痛恨。
只見小草清秀的小臉上滿是縱橫的抓痕,鮮血淋灕,身前的衣服也破碎不堪,傷痕遍布,不少地方深可見骨。
張正義濃眉一皺,立時大喝道︰「王丙,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個中年男子叫王丙,是一家小飯館的老板,正處在張正義的管轄範圍。听的張正義大喝,王兵也沒有驚慌失措,只是諂笑著說道︰「讓張捕頭笑話了,這是我的小妾,因不守婦道,就讓人教訓了一頓。」
張正義黑臉一沉,「小妾?怎麼沒听說過?」
王丙依然不慌不忙的說道︰「一個賤人而已,我剛收不久。不但和下人打架,被撓花了臉,還與府里小廝私通,我氣不過,就抽了她一頓。」
張正義再仔細看看地上的人,的確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他伸手探探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活著。他皺眉瞟了一眼王丙,厲聲說著︰「雖然是你府上的小妾,也不能任意動用私刑,草菅人命。」
「是,是,張捕頭說的是。」王丙躬著身,畢恭畢敬的說著,卻站在原地不動。
張正義大眼一瞪,「還不去?看著人咽氣嗎?」
王丙低垂的眼內閃過一道暗光,卻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低聲說道︰「是,是,這就去。」說完,大聲的喊著管家,卻沒有人進來。張正義也沒有再繼續搜索逃犯,只是那麼直直的瞪著地上的人影。
本來他今晚不當值,正打算休息的時候,從窗口飛進一塊石子,上面幫著一張紙條,說是京中某處發生了人命案,正是他追索了三年的采花大盜所為。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他一時興起,就回了衙門打算調幾個人手一起去看看。剛進府衙,就听說有人越獄,隨著眾人一起追到了這里,前面奔逃的人影進了這個院子就消失不見了。逃犯沒追到,卻發現一個被打的半死辨不清容貌的女子,而打人的是一向表現很老實的飯館老板王丙。越想越覺得今夜的事有蹊蹺。紙條,采花大盜,逃犯,重傷的女子,再看看那個一臉老實相卻沒一點愧意的王丙可他不是笨蛋,這一切連起來看張正義的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他雖然脾氣不好,這個王丙很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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