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駛,回到封府時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小卿已經臉色蒼白了,一路蹙著眉頭,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白晨看著心疼,卻也沒法,只得把小卿抱在懷里,盡量讓她坐的舒服點。
到了封府,天色也漸晚,白晨不方便進去,就把小卿交給了早得到消息的封華月。門口還有滿臉驚慌的春柳。
看著小卿進了封府,白晨才喚出一直監視假小草的李一河,詢問出了什麼事。
小卿隨著春柳往封夫人住的薔薇院走去。路上,春柳簡單的說了下事情的經過。小草從封華佩處回來,說是要去花園剪幾枝花回來插瓶,走了好一會也沒回來。卻有封夫人處服侍的一個小丫鬟過來報信,說是小草和三姨娘起了爭執,她失手把三姨娘推入了湖中,而小草也被三姨娘身邊的丫鬟刺傷了,現在都在夫人的薔薇院呢。
春柳幾人都嚇壞了,紛紛跑過去看。到了薔薇院,見已經有大夫在替小草治傷,而三姨娘還昏迷不醒,刺傷人的紅兒正被綁縛了跪在院中。
封夫人派了人出去尋找小卿,吩咐春柳在門口等著,小卿一回來就先到薔薇院來。
小卿心里在思量,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古怪。不管是她還是小草,都和府里的姨娘們沒什麼來往,這個假小草是因為什麼和三姨娘起沖突的,還把人推進了湖里?理不出頭緒,只能先看看情況再說了。
到了薔薇院,首先看見的就是院當中跪著的紅兒。五花大綁,頭發散亂,衣襟處還有髒污的血跡。小卿路過她身邊,她也沒什麼反應,只死死的低著頭,整個人快團成一團了。
小卿看不見她的臉,卻看見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進了廳堂,不光是封夫人在。封太傅也在。封夫人臉上看不出什麼,只是臉色陰沉。封太傅卻愁眉緊鎖,不知在想什麼,小卿進來也沒發現。♀
封夫人卻第一時間看見了門外的小卿。她臉上甚至露出一絲微笑,溫和的說道︰「小卿回來了?」
小卿上前幾步,要給封太傅封夫人行禮,封夫人卻吩咐綠蘿扶住了小卿。笑著說道︰「別多禮了。急急找你回來,是家里……出了點事。」說著,還看了封太傅一眼。
封太傅皺著眉頭望著小卿,沉聲說道︰「想必你也听說了,怎地一個丫鬟如此膽大?」
這是責怪她的丫頭膽大?還是對自己有所不滿?小卿面露赧色,低聲說道︰「義父教訓的是,不知三姨娘現在怎麼樣了?」
封夫人又看了封太傅一眼。笑著對小卿說道︰「三姨娘還沒醒。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現在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怎樣。」封夫人的維護之意很明顯。
小卿心中一暖,也回了一個微笑,說道︰「不如我去看看三姨娘?」卻是詢問封太傅的意思。
封太傅抬頭望向小卿,見她面上坦然,也想起她的醫術不凡,就點點頭,起身說道︰「我們一起去吧。」
封夫人和小卿走在後面,望著封太傅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眼中卻有厲光一閃。
到了安置三姨娘的暖閣,小卿只見那個叫蘭兒的丫鬟在一旁抹淚,而三姨娘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
封太傅免了蘭兒的禮,讓小卿上前去診治。小卿的手指一搭在三姨娘的腕間,臉上就閃過莫名的神色。她古怪的看了看三姨娘的臉色,緩緩收了診脈的手指。
「怎樣?」封太傅急著問道。
小卿看了一眼封夫人,斟酌了一下,說道︰「義父不必擔心。三姨娘沒什麼大礙。」
「那她怎麼還不醒?老爺可是擔心的緊啊。」封夫人也上前問道,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她昏迷不醒,小草也失血昏迷不醒。紅兒又像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一聲不吭,哎,當時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竟然是誰也不知。」
小卿听了,認真的看了一眼封夫人,沉吟一下,對封太傅說道︰「義父不必擔心,三姨娘只是受了驚嚇,不過久睡不醒也不好,怕落下什麼病根,不如先想辦法叫醒吧。」
「你有什麼辦法嗎?」封太傅果然著急,而小卿也沒錯過封夫人投過來的贊賞的笑意。
小卿微微皺眉,「辦法不是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小卿走到榻邊,凝神打量三姨娘的神色,緩緩說道︰「看三姨娘的樣子,怕是驚嚇過度,如果不及時叫醒很可能會陷入夢魘。我可以施針看看,不過所用針具有點特殊,施針部位也有點凶險,稍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毀容了,義父,您看……」
封太傅听得奇怪,沒听過這個的說法啊。而封夫人一臉似笑非笑。
就在此時,榻上的三姨娘發出一聲申吟,像是剛剛醒轉的樣子。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眼楮,像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嘴里喃喃道︰「這是哪兒啊?」
小卿不禁暗笑,這個三姨娘倒是好演技。剛才她一搭脈,就知道三姨娘沒什麼事,而她的眼皮卻在不斷顫動,很顯然在裝睡。听了封夫人的話,就知道封夫人需要她醒來問話。她故意說施針不慎會毀容,想必愛惜容貌的女人都會掂量一下。果然,三姨娘很「恰好」的醒了過來。
封夫人臉上帶笑,慈和的說道︰「終于醒了,再不醒,老爺就要擔心死了。」
三姨娘好像剛剛看見這一屋子人似的,臉上頓時淚珠滾滾,要掙扎著坐起來。封太傅輕輕扶住她,「別動,你剛醒,身子還不利落。」
三姨娘則順勢靠在封太傅懷里,梨花帶雨般的哭訴道︰「老爺,老爺。嚇死雲娘了,雲娘真怕再也見不到老爺,再也不能服侍老爺了……」她好像根本沒有听見封夫人說話似的。
封夫人也不上前,只含笑看著。封太傅略微尷尬的扭頭看了封夫人一眼,把三姨娘扶著躺好,咳了一聲,說道︰「是夫人救你回來的。」
三姨娘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又掙扎的要起來。卻剛剛撐起身子又不堪重負似的倒了下去,哭著說道︰「婢妾……婢妾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封夫人端莊的笑著,「薔薇院離花園最近,我只是吩咐只是下人送了你來這里,不必掛心。」
三姨娘躺在榻上,一雙淚眼盈盈的瞟了封太傅一眼,楚楚可憐。轉向封夫人時又有點微微瑟縮,低低的道︰「還是夫人慈心。」
正在這時,春柳進來說小草醒了。
小卿看了封夫人一眼,封夫人笑著說道︰「你先去看看。」小卿應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封夫人和榻上的三姨娘。封夫人一臉高深莫測,三姨娘卻在顫抖,掩在薄被下的身形明顯抖得厲害。
走出門。小卿還听見封太傅關懷的聲音,「雲娘,你怎麼了?很冷嗎?」
三姨娘在害怕?她怕什麼呢?封夫人又知道了什麼?她不相信,事情發生了幾個時辰,封夫人一點頭緒都沒有查到。
到了安置小草的耳房,見小草頸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正虛弱的靠坐在床頭。身上的衣服顯然也換過了。看見小卿,小草的眼里也泛起淚光,委屈的叫道︰「小姐……」
小卿微笑上前,坐在床邊。輕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草伸手模了模纏著繃帶的脖子,委屈的說道︰「奴婢從大小姐的院子回來,就想著現在桂花開的正好,就想剪幾枝回來。走到湖邊時正好踫見三姨娘,她問小姐去哪兒了,奴婢說和大公子睿王世子出去了,她就說小姐不知禮數有辱門風,奴婢氣不過。和她辯了幾句,她就要打奴婢,奴婢是小姐的丫鬟,要打要罵也只有小姐。哪有她一個姨娘的份?所以奴婢就躲開了,她身邊那個丫鬟就不依不饒的,趁奴婢不注意,搶了奴婢手中的剪刀就撞了過來,刺到了奴婢的脖子。要不是花園中的老花匠,奴婢可能就死了。」
小草邊說邊哭,「奴婢根本就沒有推三姨娘,是她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
小卿認真的听著,直到小草說完,才溫柔的給她擦擦眼淚,安慰道︰「你別難過了,人沒事就最好了。」卻也沒說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同一時刻,在偏廳暖閣,三姨娘也在陳述事件的經過,「……在湖邊踫到小草那個丫頭,她不行禮也就罷了,還說她是郡主的丫鬟,而婢妾只是一個以色侍人的賤人,婢妾一時氣憤,就叫紅兒去教訓她一下。誰知這個丫頭膽大包天,不僅把婢妾推進了湖里,還要拿剪刀扎紅兒,紅兒也只是出于自衛,在推擋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劃到了她的脖子上。她還……」
「哦?你掉到湖里,是如何看見小草和紅兒的動作的?」封夫人直接打斷了三姨娘的話。
三姨娘不慌不忙,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婢妾抓住了岸邊的一個石塊,看的清清楚楚,是紅兒誤傷小草後,小草發瘋,拿頭撞紅兒的時候,又故意踩了婢妾的手,婢妾才掉進湖里的。」三姨娘柔柔弱弱的聲音,卻敘述的極清楚。
封夫人好像相信了三姨娘的說辭,點點頭,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自會為你做主的。」說完,望向封太傅,「三姨娘看似沒有大礙了,不如就叫她回自己的院子歇息?」
封太傅不置可否,見綠蘿帶了婆子抬著軟榻進來,就知道封夫人早就準備好了。他不是蠢人,小卿的一番話,他正覺得奇怪,三姨娘就恰好醒了,略一思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剛開始的焦急擔心也淡了許多。對府里的姨娘們,他並沒有多少感情,只覺得是一種責任。對于這些女人的小伎倆,他只覺得煩。
被抬上軟榻的三姨娘蹙著柳葉眉,滿含期待的望著封太傅,封太傅卻沒有隨著她的心意一起走,只是安慰道︰「你今日受驚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封夫人只是笑望著,並沒有說什麼。
三姨娘難掩失望,卻也只好向老爺夫人道謝,被眾人抬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深夜,封夫人帶著綠蘿來到了小卿的白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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