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容這一覺睡到了晚上。
他睜開眼時,傅新好堅/挺的鼻子正抵在他額頭上,輕微的鼻息掃著眉毛。
這個男人有著似乎永遠都彎不下來的眉毛,就算在睡覺時也是保持著挺直的樣子。
鄒容干瞪眼,慢慢抽出搭在傅新好腰肌上的手,伸向床頭。
床頭燈逐漸變亮,只有螢火那般明亮,照亮床的一側。
鄒容坐起來,首先去模妖刀。
妖刀立在床頭。在鄒容睡著的時候,妖布自動月兌離了刀身,松散的纏在刀柄上,方便傅新好看見,好跟鄒容一起被拿走。
「睡醒了?」身後傅新好開口。
鄒容扭頭,看到原本熟睡的男人向上抽了抽身子,倚在床頭,結實的胸肌蓋在被子下。果/露的鎖骨明顯,除了緊身的三角褲頭,身材超越國家級水準的男人什麼都沒穿。
「傅哥。」鄒容喉嚨發干。
「嗯?」
「你果/體。」
「我果睡。」傅新好抓抓毛糙的頭發,坐起身,扒著被子找衣服。
鄒容爬下床︰「那麻煩你下回給我單獨找床被子。」
傅新好朝他看了看,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往身邊一帶,翻身將鄒容壓在身下。
身下床墊柔軟,鄒容仰頭,睡衣領子因為太大,露出了清晰的鎖骨。
傅新好把手伸進鄒容的褲子,說︰「你硬了。」
「生理期男人的正常反應。」鄒容想推開他。
「對著我嗎?」傅新好接著問道,「生理期的正常反應。」
鄒容表情一僵。
剛睡醒男人的眉毛還是很硬,橫在眼楮上面突然有了一股街頭痞子的味道。痞子壓住了一位少年,還把手伸進了少年的褲子。
「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你被子頂起來一塊,」痞子說,「我個人比較傾向于這是你對我的反應,反應挺好,我很高興,這說明我對你也有吸引力。」
傅新好的手指彈了彈手里半硬的家伙,拽下鄒容的褲子。
「互幫互助,」他說,「我也硬了,醫生說每天一發有助身心健康。」
這醫生絕壁是庸醫!
雖然鄒容這麼想著,還在心里豎了個中指,但他還是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等著成年男人的服務。
十分滿意鄒容識時務的表現,傅新好一邊看著他的反應,技術純熟的擼了幾下手里的小弟弟,手指撥開包/皮。♀那個地方很敏感,鄒容甚至感覺菊花一緊。
他看到男人略羞恥的緊身褲頭突起了十公分,然後隔著褲頭伸手握住。
傅新好皺起的眉毛表達了不舒服的情緒。
他在這方面一直直來直往。
「要我自己月兌褲子嗎?」他說。
听到男人這麼一說,鄒容的手指干脆順著男人的驕傲向上走,揭開褲頭,重新模上去。傅新好的體毛不是很重,這個位置倒是稍微多一些,形狀雄偉,觸感清晰,尤其是龜/頭,和家里最近吃的蘑菇沒什麼兩樣。
只是這麼想著,鄒容突生的羞恥感直線上升。
「鼻血,出來了。」傅新好提醒他。
「……」
鄒容埋頭給傅新好擼管,技術老練,絕逼高手。
不一會兒,傅新好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白濁射在了鄒容的肚子上。鄒容的卻還沒有反應,他在傅新好的注視下略顯無辜。
男人抽開手︰「我找時間預約個醫生給你看看,是上次擼狠的原因?」
「我沒問題。」
「這麼久都射不出來……」
鄒容︰「……」他把手伸進去,不一會兒繳械投降。
傅新好︰「……」
打臉打得太疼。
男人干脆撐起身子,翻身下床,在地上翻出自己的衣服。
然後換了一個話題︰「渡邊芳則的尸體已經處理好了。」
鄒容倏地坐起來。
傅新好先穿好褲子,警告道︰「別想著去自首,去了也沒用。」
「我本來就沒想去。」他說。
「沒有最好,」傅新好轉身,當著他的面套上上衣,八塊月復肌格外顯眼,「我已經讓阿勇處理好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知道你參與過這件事。」
床頭燈光柔和。
鄒容嗯聲。
傅新好已經穿好衣服,說道︰「起來吧,我先帶你出去吃點兒東西,然後送你回家。」
鄒容使勁的揉臉。
「我缺了兩天的課,而且昨天晚上沒回家,」他說,「感覺這兩天過得昏天暗地,到處跑到處跳,還殺了人。」
傅新好沉默的注視他。♀
「你存在目標是什麼?」他突然問。
鄒容一怔,抬頭。
「你一個成年人卻縮在少年的軀殼里,這樣生活的目的是什麼?」男人又一次問道。
鄒容喉嚨上下動了動。
找到蔣少鋒接近他的目的,向他復仇,以及修真成仙。
「如果因為殺人而精神崩潰,你的目標該怎麼辦?就這麼放棄嗎?」男人的一條腿跪在鄒容旁邊,「殺人是意外,你不能把這個錯誤當成一輩子的事情來記。」
「殺人犯法。」
「我殺了十多年的人。」
「……」頭一回不知道該跟一個三觀扭曲的人說什麼。
男人站起來,又一次說道︰「起來吧,吃完飯正好湊著你下晚自習,回家時間剛好。」
鄒容只能嗯聲,爬下床。
離開臥室前,傅新好發現妖刀還在床邊放著。
「不帶回去?」他側頭問道。
鄒容站在門外,搖頭說︰「先放你這里吧,我暫時不想看見它。」
仿佛听到主人的話,豎在燈邊的刀閃了閃,又黯然熄滅。
傅新好看到這一幕,什麼也沒說,輕輕關上了門——
「回來了?」
鄒容回到家,媽媽正開著冰箱門,整理里面的東西。
這兩天一夜發生的事情他的父母一概不知情,鄒媽還像往常一樣。
「昨天在傅先生家怎麼樣?沒給人家添麻煩吧?」
「挺好的,我還能添什麼麻煩?」
鄒媽唔了一聲,認真數著冰箱里的東西。
「你同學剛才打電話過來,問你星期天出不出去玩,說是班級活動,」她說,「真是奇怪,你同學在學校里怎麼不問?」
正在換鞋的鄒容抬頭,若無其事的說︰「可能是忘了吧,誰打來的?」
「好像叫張啥楚。」
「張靜楚?」
「哦,都是這個名兒,你去不?」
鄒容皺起一張臉,不是很願意︰「出去玩還得花錢……」
「家里又不缺這點兒錢,」鄒媽埋在冰箱里的頭探出來,「去吧,雖然你早上還出去鍛煉,不過白天窩在家里又不好。」
鄒容有些心不在焉︰「我進屋了。」
「……奇怪,怎麼少了這麼多啤酒?」
因為墨軒偷喝了。耳朵听到鄒媽的嘀咕聲,鄒容在心里想。
房間內毫無人氣,鄒容的爸媽一般不會隨便進他的房間。窗戶開著一條縫,微風從窗外吹進來,一旁的簾子隨風而動。
鄒容站在門口,打開燈。
房間保持整齊的樣子,感覺很久沒人來了。
他將書包扔上桌旁的椅子,一坐上去,趴在了桌面上。心中郁結的心情令他十分難受,他把頭埋起來,嘆了口氣。
角落的鏡子映出了他的身影。
他的個子又長了不少,身上贅肉不多,因此顯得人十分瘦挑,鎖骨和胯骨都很明顯。
鄒容扭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發現右耳耳釘的顏色變了。
「怎麼會?」他吃驚。
這顆墨軒送給他的耳釘,平常戴在耳朵上,和它的前主人有著同樣隱藏的屬性,而現在他卻從鏡子里看它。
鄒容忽的站起來,椅子推倒在地。
他動作粗暴地拽下耳釘,原本藍色的寶石此刻通透無比,徹底褪了顏色,重量也不似以前那麼有分量。
鄒容臉色一變。
睡覺時听到的墨軒的聲音,是在向他告別!他媽的開什麼玩笑!
血液因為他粗暴的動作從耳孔里流出來,鄒容卻不顧得這些。他鑽進耳釘,直奔墨軒的書房。
房門摔上牆壁的聲音回蕩,可書房的主人卻不見蹤影,鄒容在里面轉了許久,別說人了,連一根毛都沒有!
墨軒戲謔的腔調還在腦海中回蕩。
鄒容走出耳釘內世界,癱倒在床上。
床被冰涼,他把自己埋進被褥。
「他媽的!!!」
頭頂燈泡應聲爆炸,碎片灑落在房間四周。
沒有了明亮的燈光,鄒容的房間陷入黑暗。
「喂!鄒容!鄒同學!」
前桌馬騰的臉無限放大,他難以置信的搖晃著鄒容的肩膀,叫道︰「天吶,你不會真的失戀了吧?」
鄒容面無表情的拍掉馬騰的手。
「你已經一個星期都保持這個狀態了,同學,」馬騰叫道,「真的不是失戀?」
「要是失戀了他才不會跟咱們出來,」鄒容的同桌張靜楚小跑跟上來,和鄒容並肩走,他指指前面和其他女生走起一起的佟晶晶,「沒看見佟晶晶也來了?」
一個月的變化,佟晶晶又比前段時間漂亮了不少,眼鏡換成了更可愛的鏡框,臉上的嬰兒肥也下去了,身材又有料,穿的又是顯身材的連衣裙。今天郊游的打扮近乎干翻了全班男生。
馬騰贊同的哼了一聲,頗有研究的托著下巴︰「不過酒瓶蓋確實比以前好看了。嘖嘖嘖,瞧那小腰……」
「兄弟找的不虧啊!嘿嘿!」他眉毛飛揚,大力拍打鄒容。
「操!」張靜楚也一股子酸味兒,他說,「要不是佟晶晶是你的馬子我就追了。」
馬騰一听,意味深長的一聲「哦」,小眼兒上下亂瞅。
「我喜歡她你有意見?」
「沒意見,我也喜歡!」馬騰立馬舉雙手叫道,「這樣有料的女生誰不喜歡?是吧,鄒容?」他拿胳肘撞撞嚴重走神的同伴。
鄒容回神,奇怪的看看他們,解釋道︰「我跟佟晶晶沒關系。」
「放鬼啊?」
馬騰傲然冷哼。
「她是我表姐。」鄒容來了一發深水炸彈。
走在身旁的兩個人全部中彈,死無全尸。
「表姐?!!!」
正和剛剛交好的女生聊天的佟晶晶扭頭,奇怪的向他們看了一眼。
「不是。」馬騰一條胳膊架到鄒容脖子上,三個人蹲在馬路旁。
「靠!你們是表姐弟?」他問道。
「嗯。」
「你為什麼不早說?!」馬騰哀嚎。
「你們又沒問。」
馬騰和張靜楚對視一眼。
「我先說追她的。」
「你?」馬騰上下打量他,嗤鼻,「就你這小身板……」
「現在的女生都喜歡學習好,長得帥的男生。」張靜楚得意的模模頭上的毛。
馬騰沉默了一會兒︰「你是指鄒容嗎?」
學習好,長得帥,代指鄒容。
張靜楚︰「我呸!」
「我說你們三個!」老師遠遠地在前面吼道,「再不過來就掉隊了!想溜出去玩嗎!!!」
「慘了!」
馬騰大聲慘叫。
「趕快跑吧兄弟喂!」——
《朝日新聞》2002年03月09日報道︰日本時間8日中午12點半左右,中日公海,一架私人飛機墜毀,機上五名機組人員全部遇難。
據悉,遇難者中唯一一位老人疑為山口組第四代當家渡邊芳則……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終于結束了,竟然寫了十五萬字,而我到現在還沒把渲攻放出來,太對不起大家了無語硬咽_(:3乙╴好了,開始第二卷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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