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涼原本一直低著頭卷弄自己的衣角,听到這話猛的抬起頭,眼楮里有一晃而過的驚慌︰「不是……」開了個頭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她下意識的想要挽留,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就要這樣離開,想要抓住。
「放心,小涼。我一直都在。」他再一次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一如既往的潮潤柔軟,成功的安撫了她的心情。
我在踽踽的年華里遇見你,雖不能將你據為己有,參與你生命中的每個或歡喜或悲傷的瞬間,仍願和時光與你為伴,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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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共3天的假,他們準備在3號下午返程。
蘇父忍到2號終于忍不住了,非要拉了三個人唱上一段。但九九和沈易揚都以長久不曾練過,不肯也不願再唱。于是便成了檢查蘇梨涼學習的成果。
依舊是《思凡》,依舊是那個戲台子,依舊是那些人,不同的似乎只有心情。
蘇梨涼細細的上了妝,將許久未用過的戲服整好熨平。拂塵因為長久不用而沾染了許多灰塵,抖一抖都嗆人。
她站在台上,左手拈成蘭花指,右手一揮拂塵,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了頭。每日里,在佛殿上燒香換水,見幾個子弟游戲在山門下。他把眼兒瞧著咱,咱把眼兒覷著他。他與咱,咱共他,兩下里多牽掛。冤家,怎能夠成就了姻緣,死在閻王殿前由他……」
這一次,連蘇父也不由的驚艷。褪去了少年時候的青澀,還有放不開的扭捏。濃妝下眼楮依舊水亮,真真切切是含了情,顧盼生輝。
沈易揚和九九也不由得看痴了。整整一場,從上場到下場,一人主場。他們已然分不清,台上的是那個曾經被屢屢批評的蘇梨涼,還是那個夜間偷偷跑下山私會情郎的色空。
收場之後,蘇父立刻鼓掌叫了聲好,「你總算是能駕馭的了《思凡》了!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如今我們家總算有了能和阮家平衡的人了!」
蘇梨涼剛剛完成那樣一大串動作,呼吸還有些急促,饒是在這樣的冬天,仍是出了層薄汗。她看得出蘇父的開心,那樣贊賞的笑容與評價曾經從不屬于她,而今,她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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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坐上返回z市的車的時候蘇梨涼還念念不舍,沈易揚見她這樣,就安慰道︰「很快就又該回來了。」用手臂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得舒服點。
想想也是,元旦距離放假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回到學校被各科的期末考試佔據了時間,忙著忙著寒假也就到了。
蘇梨涼回到學校的第二天,輔導員找到了她和阮扶安。
看上去很是嚴肅古板的中年女輔導員一看到她們兩個就溫和的笑了,「蘇同學,阮同學,今天我找你們,是想跟你們說一下一個比賽的事,校慶的時候你們的表演很成功,學校想推薦你們去參加一個全國性的比賽,」她抽出兩份資料給她們一人一份,「你們可以看一下這個,不過因為賽制的安排,寒假可能要晚一些回去,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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