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上官落心看清來人時,倒是有些怔愣了,為何這人會給自己這麼熟悉的感覺,這感覺並不來自血脈深處啊,自己何時見過他。
男人皮膚很白,白的不真實,眼眸很黑,黑的光亮。一身玄黑色的袍子上繡著用金線勾勒的鷹,腰帶上掛著用冰斐玉和麒麟玉做的玉佩。很明顯,他就是凝影宸了。
上官落心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隨後凝視這男人的眼楮,半晌,震驚的微張著嘴︰「師……師……師傅?」雖然面貌不同,但是他的眼楮沒有變,從眼楮里射出來的光,還是一樣的懾人、自信、冷傲。這,不是在她五歲的時候突然出現又在她八歲突然消失不見的師傅還能是誰?
「呵,丫頭還記得我?」凝影宸對于上官落心的反應很滿意,微勾了嘴角。嗯,這樣才像是個孩子嘛!
對于凝影宸不咸不淡的表示,上官落心撇了撇嘴︰「師傅當初不是和我說您姓寧的嗎?怎麼?最近剛剛認祖歸宗,改姓凝影了?」
听到上官落心的話凝影宸笑的更歡了,反問了上官落心︰「丫頭,當初我告訴你我叫什麼?」
「寧映琛。」上官落心沒有仔細的思考,直接說了出來。卻是感覺到了不對。寧映琛,寧映晨,凝影晨,凝影宸!次奧!又是文字游戲!
凝影宸知道上官落心已經明白了,便接著又開口了︰「丫頭為父早就告訴過你了,只不過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少給我擺出一副老子的模樣,也少以我父親的身份自居了。作為徒弟,我感謝你那三年來的教導。但是拋開一切,就我自己而言,我與你毫無瓜葛。」上官落心有些不耐的開口,這個男人是以為誰都該原諒他嗎。一聲不響的離開之後,還想讓自己如何?
「如何會是毫無瓜葛?」凝影宸周圍的氣壓有些低,甚至還若有若無的釋放出了玄壓。上官落心卻是沒有懼怕,直視著他,「你是我凝影宸的女兒亦是我寧映琛的徒弟,如何能說是毫無瓜葛!」
「是嗎?除卻血緣關系,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你了解我嗎?你了解哥哥嗎?」上官落心冷冷的看著凝影宸。這個男人!
「是,我是不了解你們。」凝影宸很大方的承認了,「可是我也一直在努力啊。」
「是嗎?」上官落心對于凝影宸的話不置可否,「哥哥上次會過敏是因為你,對不對?」上官落心抬起了手腕,將腕部那條淡淡的疤轉向凝影宸,指著,「看清楚了,這里,這里流出來的血救活了我和哥哥。」
看著上官落心手腕上的疤,凝影宸不自然的別過了眼︰「我知道。當初漠兒過敏的時候我就在一旁,你們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可是,我只能說,這是我們隱世四大家族每個人的宿命。」
「宿命嗎?我最討厭別人和我講命了。我從來就不相信命,我只相信自己。我只知道命,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天寒跪在一旁,有些受不了兩位主子之間的低氣壓了,弱弱的開了口︰「那什麼,小姐,你還記得當初你接受這紅月樓的時候答應我的一個要求不?」
上官落心轉頭看向天寒,卻發現凝影宸也是一樣看向他還狠狠的瞪著他,而天寒則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便知道了,紅月樓是他們要給我的不錯,不過那最後一個要求應該是他自己加的,她勾起了嘴角︰「當然記得,本小姐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那小姐是不是到了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天寒問的帶著小心翼翼。他可是一直很惜命的說。他敢偶爾一次兩次違背一下主子的意思,是因為他知道主子拿他當兄弟,偶爾的一次兩次自作主張主子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是小姐不一樣了,自己和小姐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關系,況且那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上官落心替自己倒了杯茶,在鼻子前輕晃了幾下,嘴角帶笑︰「說說看,如果本小姐可以接受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現在就兌現。」
天寒感受到了凝影宸明顯故意沖向他的玄壓,有些吃不消,不過還是硬著頭皮接著說︰「小姐能否听屬下把話講完。」
上官落心晃動茶杯的手明顯一滯。而凝影宸也愣愣的停止了玄壓的釋放。天寒抬頭看著這兩人的反應,就知道這他們又想歪了。不過天寒對于自己身上的輕松很高興,看來自己是賭對了。
「沒錯,小姐說的沒錯,當初你和小少主會被留在洛國確實有為計劃考慮的成分,這也確實算是利用,但是更多的,主子他們是在替你們考慮的。」天寒抬頭看了眼凝影宸,見他面色冷淡,對自己的話不置可否,就知道他並沒有生氣,再微微低頭看向上官落心,只見她盯著自己手里的茶杯把玩著,並沒有要打斷自己的意思,便連忙繼續。
「就像小姐說的,洛國皇帝最是多疑,而小姐和小少主又不是那種甘願居于人下的人,所以若是小姐想要出人頭地,就必須學會附迎權貴,笑里藏刀。而這些。也是小姐日後必須會的治宮之道。至于,您說您會被排除在計劃之外,這其實也是意料之外的事。若是一開始就將小姐排除在計劃之外就根本沒有必要在將您送到這洛國。只不過是,墨連在對您進行了多次的旁敲側擊之後發現您似乎對于權利並不熱衷。而且您對洛國七皇子也動了真情。」
上官落心了然了,自己靈魂的穿越,在現代社會對于權利的追求早就充斥于自己的血脈了,所以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追求權利。至于自己對于軒風念,確實也還是有感情,不過那根源是因為他像軒轅念,更多的,應該算是自己的執念。當剛才的那兩件事都不再是阻礙的時候,自己就一步一步的走進了他們的計劃,甚至是在完善他們的計劃。不得不說,他們這步棋,下的很好。不對,或者該說,是老天想著天下亂了。若不是自己的穿越,這一切或許都會不一樣!
上官落心抬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默默站在一旁的凝影宸︰「你呢,可還有什麼要說?」
凝影宸轉頭看向上官落心︰「該說的,他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就一句話,你永遠都會是我凝影家唯一的小公主。」
說真的,凝影宸說的話算不上有多動人,只是對于上官落心來說,足夠了!「那最後一個問題。若是我和我母親一起掉進水里了,你會先救誰?」
跪在一旁的天寒滿臉期待的看著凝影宸。主子,主子,要爭氣啊,爭氣。知道您一定會選夫人,可是現在夫人又不在不是,先哄好小姐才是正經的不是?!
只不過……
「寒兒!」凝影宸回答的很果斷。這時天寒很慶幸自己是跪在地上的,不然指不定就已經趴在地上了。
不過這還不是讓天寒最郁悶的,最讓他無法理解的還是上官落心的反應。她笑了︰「很好,原諒你了,父親。」她她他,竟然笑了,還原諒主子了!這不對啊!小姐你這不按常理出牌啊!
沒有在刻意的疏遠稱呼凝影宸為父親大人,凝影宸便知道,上官落心是真的原諒自己了。而天寒旁邊一副見到鬼的表情讓他笑的釋然。他懂她。因為她是他的女兒。她要的不是自己斬釘截鐵的保護,她要的恰恰是自己的放手,放任她隨自己的意願沉沉浮浮,做自己想做的事。因為他曾經也這麼問過自己的父親。
當然自己曾問父親︰「父親,若是母親還在,我和母親同時掉進了水里,你會先救誰?」當年,自己厭倦了家族里為了家主和少主之位的爾虞我詐,一心就只是想要自己出去闖蕩,所以那個問題算是對父親的試探。結果,父親也正如剛才的自己一樣,毫不猶豫的回答︰「你母親。」而他的下一句話自己便知道,父親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宸兒,若是你想出去,便出去吧。父親會等著你凱旋。」于是自己便帶著自己的天子暗衛隊離開了,那一年,自己十歲。
天寒呆愣了一會算是反應過來了。這種人,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理解,不能!他們的大腦結構和自己是不一樣的。他這樣安慰著自己,想通了之後,接著便開始興奮了。小姐願意原諒主子了,也就意味著小少主也會原諒主子的,那也就是說他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和其他兄弟不用再因為主子在小姐和小少主那里受了氣而受罰了?「恭喜主子!」更多的是恭喜自己!
這邊,溫情滿滿,而另一邊卻顯得有些蕭條了。
「主子。」一個黑影閃現在黯淡的宮殿中。這座宮殿本就照不到太陽,還只點了一盞燈,偏生某人還特別喜歡這里。
「如何了?」軒風念站在一幅畫前,沒有轉身,語氣冷的很。
鬼影心下一驚,連忙單膝跪地,對著軒風念抱拳說︰「郡主已平安到達相府。」
軒風念皺了一下眉︰「為何需要這麼久?從皇宮到相府,正常情況下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鬼影心下糾結,這種事情可以讓主子知道嗎?可是瞞著主子自己是不是會死的更慘啊。算了算了,橫豎都是死,不如死的痛快一點。咬了咬牙︰「郡主中途偷偷的去了趟……紅月樓,在里面呆了將近兩個時辰,之後才回的相府。」
軒風念眉皺的更緊了,那紅月樓可是帝都里最有名的紅月樓了。那丫頭大白天的去哪里干什麼,還在里面呆了這麼久?「可曾知道心兒見了誰?她們又說了些什麼?」
「屬下無能,屬下尾隨郡主到了紅月樓,本欲進去打探一下的,但是卻發現郡主進去後,那樓里便多了一道很強的氣息,屬下怕被發現便沒有太接近。只是听見郡主稱其為父親,又似乎還是郡主的師傅,而且紅月樓似乎已經是郡主的東西了。況且……」
按照蘇玲月的說法,心兒和冷本就不是上官卿的兒女,況且簡映寒是他們的母親,父親很強也很正常。只是沒想到這紅月樓都是他們的。要知道什麼地方的消息來得最快,那自然就是青樓了,男人被灌醉,又被女人所誘惑,想要套出些什麼消息,實在是很容易!軒風念暗自思考著,只不過,鬼影的停頓,確實讓他很不安。「況且什麼?」
「郡主似乎打算……打算……一統了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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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炎眸懺悔…上次考得太差太差。從來就沒有這麼差過。所以就很久沒有踫電腦了。正好這清明放假可以玩一會。這些都是在學校的時候寫的。因為是抽空的。所以不是很多。而且思維也稍許有點亂…不要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