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過是故意說給給外面的人听的,我冷笑出聲,看著女子滿臉氣的通紅,莫名心里這個……舒坦。♀
抬眼看見雲初陌還是一臉的淡然,還在專注的依舊研究那個破木盒子。此情此景,讓我剛剛才平復下去的情緒再度發狂,憑什麼老娘一天天就要提心吊膽的活著,你就可以如此閑情逸致的泡妞!更可氣的是……泡妞你還這麼一臉的風輕雲淡!
「看來我來的還不是時候啊。」我邁著步子,甩甩袖子,朝他們走過去,「怪不得那些個看門狗不讓我進來,想來是怕我打擾澤王和美人的雅興。」
雲初陌從一開始就沒看我,倒是地上的美人皺著眉頭冷眼瞪我,然後輕輕起身,衣衫環佩叮當作響。向我微微彎身,道了句︰「冉晴,見過綺里姐姐!」
「哎呦,原來是冉晴妹妹啊!」我邁了個大步上前,一把抓起她細柔的小手,滿臉堆笑︰「瞧我這眼力神兒,竟一時間認不得冉晴妹妹。」
話落,那冷艷美人顯得十分驚訝。
「冉晴妹妹表情這麼驚恐干什麼啊?姐姐又不會吃了你,瞧瞧這小臉都白成什麼樣了。」不顧她的反抗,拉到對面的桌椅邊,「來來,我們姐妹倆好久沒說說話了。」我佯裝惆悵的嘆了口氣,無比愁悶地繼續說道︰「過幾日暖玉若來了,恐怕姐姐把這東陵一回,便再也見不上妹妹的面了……」
「你,你……」她看著我,嬌艷的小嘴抿了又抿。
密碼鎖依舊轉動著細微的聲音。
心里繼續冷笑,面上還是說︰「哎呦,妹妹這眼楮是怎麼了?莫不是害了什麼病,來回這是瞅什麼呢?」我來回模扯她的小手,幫她月兌了一層又一層的細汗,突然訝高了聲音,叫道︰「你看多美的白裙,怎被踩了個這麼大的腳印子,這澤王也真是的……真真是可惜啊!」說完我嘖嘖嘆息。
好端端穿在身上的白裙,怎麼會有腳印子啊?可是在自己喜歡人的面前,女人通常的智商都不怎麼可觀。♀
她慌忙低頭打量了自己的白裙,這才反應過來我在逗她,便將兩只玉手火速收了回去,臉上有些微紅,輕輕俯身︰「綺里姑娘,來找澤王必是有事,冉晴便不再打擾你們了。」溫婉的聲音,甚是好听,只不過那剜人的雙眼,真真討人厭。
我依舊淡笑︰「妹妹這就要走了?別啊!姐姐還沒好好和妹妹說說話呢,來來。」說著便又要去抓她的手。
她身形一閃,微微俯身,卻是轉身對著雲初陌︰「晴兒先回去了。」
奈何那男人只是淡淡應了聲,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美人的兩只眼楮眼看就要滴出淚花來,盯著那人看了又看,終還是離了去。
當然,不忘關門的時候,再瞪我一眼。
我心里輕笑。
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起來。
他依舊對著那盒子上的密碼,「 」的撥弄著,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里很是清脆。
良久之後,我將空空如也的茶杯放下,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折煞了多少美人心吶……」我對著對面的宮燈恍惚出神,好一副絹色秀麗的牡丹圖,無比感慨的繼續淡淡說道︰「我真想見見她。」
「誰?」他出聲,眼神依舊沒有離開那個盒子。
「在地宮里的那個女人。」我聲音發冷。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卻也沒多大反應,「怎麼查到的。」
「容瑄大哥告訴我的。」
「撒謊。」
「月……月宴托夢告訴我的。」
「接著編。」
「你個混蛋!」我再也忍受不了,大罵道︰「你們都是大混蛋,一面讓我幫著抓凶手,一面又對我各種隱瞞!假惺惺的裝著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他回我。
他居然說……有,意,思,啊……
「你妹的……」我伸出我的厲爪,想著就這麼直接就撲了上去算了!可話還未說完,前襟的衣衫居然應聲裂開了個大口子。
剛穿過來時候也見識到了他冥功的厲害之處,不需要動用實體武器,便可以用內力傷人,听海大哥說他這種武功要要練成要極盡人間痛苦,否則也不可能練就這般厲害的功夫。
我不敢動一下,僵在原地。
「你……」他沒有理會我剛剛j□j果的攻擊,卻淡淡的反問我︰「可是在跟我置氣?」
咱……話能別說的這麼斯文嗎!老娘是想要你的命!
「沒!我哪敢呢。」我低頭扶了扶剛剛被他劃裂開的衣襟,「澤王想讓誰死,不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兒嗎。」賠笑道。
听聞這句話,他終于抬頭看了看我。
我自然也是毫無懼色的回望過去,再次出聲︰「讓我見見她。」
「她生前便不喜與你相處。」他說。
「可是她死後最想我幫她!」我提高了些音量。
他沒說話,依舊抬著頭看我,瀲灩的清池里這時只映得我一人。
淪陷,迫在眉睫。輕咳了聲,我低頭將他手里的木盒拿了起來,細看了下,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澤王當真是痴情,竟然還真一次次的試,這一百萬次可不是個小數目,哪天要是真讓澤王踫到了,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雖是個極笨的方法,卻也是最有希望的方法。
「你以前可是很中意本王的。」他看著我,忽然抬起一手落在我面頰,突兀的說。
請允許我先關心下你祖宗十八代,「哦?真的?」
「嗯。」他磁性低沉的嗓音拖出一個很長的尾音。
一指微微滑下,繼續淡淡說道︰「那時候,你還站在我面前主動地寬衣解帶,求我要你。」
我心里冷笑,面上卻依舊溫和,輕輕將那木盒子放下,伸出雙手來,皺眉仔細端詳起來。
「我以前,當真還在你面前主動的寬衣解帶?」我伸展了展手掌,又翻手來瞧了又瞧,迷茫地看著他,輕問︰「那澤王可還記得,是我哪只手最先解開的衣服?」
他冰涼的指尖已經隨著光滑的脖頸滑到了我的心窩間,微微打轉,又向左側的高聳劃去。
「應該是右手吧。」他漫不經心的答,細密的睫毛像是把小扇子,剛好擋住了此刻他眼里的神情。
我輕笑了下,「那好」
「啪!」
天幕已黑,窗外傳來布谷鳥聲聲悲啼,有侍衛鎧甲的摩擦聲,大殿里燈火通明,只是這偌大的空間里,只有我們二人。
曾听容瑄說,雲初陌為人十分怪異,冷若冰霜時,任你怎樣百般討好也無濟于事,胡攪難纏時,只想找個樹洞將他塞進去圖個耳根清淨。多麼矛盾的性格,竟然能揉和在一人身上。不過沒見識過他胡攪難纏的模樣,倒有些可惜,但是轉念一想這樣的男人要真是胡攪難纏起來,怕也是沒人能吃消。
「呀!」我慢慢將思緒拉回,轉到了他白皙的側臉上,「還真打到了呢!」微微發嗲。
說著便像模像樣地伸手在他臉上的紅印子上蹭了蹭,不住的搖頭嘆道︰「才到夏初,蚊子就這麼多,今年夏天可怎麼過啊!」臉上還是一片溫笑的看著他。
冰涼的指尖搭在被他劃開的前襟處,傳來絲絲涼意。
他將手慢慢上移,一把就掐住了我的下巴,「鳳綺里,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聲音雖然還是那般平靜,卻已經寒氣陡升。
我冷笑,心里卻終于舒暢些。
「別以為你和晟白銘定了親,我就不敢動你,他人我都敢動,何況是你!」他站起來的身子高出我一頭半,掐在我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我只得咬牙抬頭看著他。
「是你先耍我的!」我冷笑出聲,繼續道︰「月宴明明就是個母的,你為什麼瞞我?眼看著我在你面前出洋相!」
他微微眯了眯眼,卻道︰「若是連她是男是女都弄不明白,有誰還能信你能找到凶手?」
我咬牙切齒,「怎麼,你是不是想說,我現在活著的價值也僅僅在于幫她找到凶手?」
「你……說呢?」
氣得全身都有些發顫,眼楮都有些模糊,心中忽然感覺特別的難受,硬是逼著自己笑著,「可是,可是……月宴她當真是愛你嗎?」
此話一出,他神情有些發愣。
「呵呵。」我冷笑,繼續發問,「那勞煩澤王再告訴我……風清雲,又是誰?」
手上猛然撤了力度,我悶哼了一聲,一下子跌到在地,揉著下巴依舊死死瞪著他。
「她又留有書信給你了?」他卻猛然背過身去,肩頭卻難掩輕顫,「把信給我。」
「笑話,給你你又看不懂,你留著有什麼用?」我面上雖然依舊不甘示弱,袖子里的手指卻早已是顫抖不已,下巴被他冰涼的手掐過,生生發著疼,冷笑道︰「你們每晚不都還相擁而睡嗎?你剛好可以幫我好好問問她,到底是誰殺了她!讓她透亮的給個準話!少費我心思,也早日還我清白!」
他不說話了,卻看得我陣陣冷汗,我別下頭來,心里有些後悔,自己就算再怎麼沖動,也不應該嘲笑已故之人。剛剛那句話說的,說的著實不厚道!
「對,對不起。」我實在也不想再這樣和他耗下去,我討厭他現在看我的眼神,討厭……討厭這樣沖動的自己,我不自然的轉過頭,聲音已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那信,我會和容瑄大哥整理出來給你,你沒必要跟我學那些個字,還有……剛剛我說的那句話,就當我沒說過,你……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說完,我慌忙跑了出去,只想趕緊逃離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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