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產房,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正不停地捏著手里的煙盒,如果這里不是醫院,這盒煙早就被他抽光了,現在只能焦急地捏著。
「啊!!」產房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尖叫,早就如坐針氈的中年男人立馬就跳了起來,難道出事了?他的妻子懷孕了整整二十多個月,這大大超過了其她孕婦的懷孕時間,這很不正常,可是一切檢查表示月復中的胎兒發育一切正常,就是慢了一些。
還是個長小雀雀的。
直到今天早上妻子的羊水才終于破了,中年男子丟下了所有的事物來迎接孩子的降生。懷孕的時間太長了,為了保險起見,選擇的是風險很小的破月復產。
首先被推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護士,昏迷了,主刀醫生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中年男人煩躁地推開醫生闖了進去,就見,一個瘦小的嬰兒卷縮在淚流滿面的妻子的懷抱里。
那嬰兒的頭顱異常的大,而且……那光禿禿的頭蓋骨上,盛開這一朵由詭異的紫s 的大腦皮層組成的花朵。
「不!這是魔鬼!」
……
「父親和母親是什麼?」
一個靜悄悄的房間,一個頭頂上戴著一個奇怪的「帽子」的小男孩這麼問鏡子里的自己。
又自言自語地答道︰「父親就是長大了的男孩,母親就是長大了的女孩,男人和女人結婚,生下了孩子之後就是所謂的父親母親。」
小男孩頭上戴的不是「帽子」,而是一個簡單的金屬罩。
他的腦子太發達了,甚至大腦皮層已經長到了骨骼外面,像一朵花兒一樣開在頭頂上,而且他的大腦皮層竟然是詭異的紫s ,如火焰一般,這才不得不用一個特制的金屬罩保護住他的腦子,免得他死于細菌感染。
一個思維活躍的人總是會無時無刻地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自言自語就是一個不錯的游戲,小男孩很喜歡。
不過自言自語久了,總會是有些無聊的,小男孩最近在看《美國超人》,前些r 子他總是夢見他和超人一樣在天空上飛翔。當然,外穿的內褲就算了,小男孩的思維相當的成熟,早就學會了挑剔。
而且最近他發現了自己竟然也有著超能力,只要不停地盯著一個物體,沒有生命的物體,比如一支筆。不停地告訴自己,筆飄起來,筆飄起來,筆飄起來……
那支筆就真的能飄起來了。
這很神奇,很好玩,就是每次玩完之後都累累的,還只能偷偷玩。
因為這是一個只屬于他的秘密,誰讓那些穿白衣服的整天關著他不讓他出去玩,還動不動用針來扎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在做什麼,但是本能的,小男孩認定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吱!~~」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股子煙味就沖了進來。不是只露出眼楮的白大褂,是一個小男孩沒見過的男人,很邋遢,衣服上還有著大片的污漬和破洞,嘴里叼著一根煙,正倚在門口用手指發出了一朵小火苗,去點那已經點著了的煙,還自以為很酷。
「媽的,小鬼,想出去玩嗎?這里真他娘的悶!外面有大波妹子的喲!」
想都不用想,小男孩月兌口而出。
「想!」
誰都不會明白,一個打一出生開始就被送到這里,每天只能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話的小男孩的感受。
z y u啊……
「好好好,今天我們兩個就出去玩,看大波妹子,吃好吃的,誰都攔不了,哈哈哈哈……」男人把小男孩抱在了懷里,眼角里竟然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淚。
「你哭了?」
「屁,這不叫哭,叫馬尿,老子是高興的!」
「楚風!你這是在干什麼?」
「滾!」楚風一腳踹了過去。
「站住,這是我們小組的實驗材料,你沒有權力……」
「權力你全家!槽!」楚風隨手抓起一個玻璃瓶當頭砸了下去。
「你這是在違反紀律!」
……
「這是藍天,這是白雲,這是太陽,這是小鳥……這是汽車,這是牛仔褲,這是電視機,這是……」
一輛腳踏車上,楚風一邊半死不活地踩著,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說著,還盡是些屁話。
不過,小男孩很高興……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外面的世界,什麼都覺得新奇,至少……這些都是真的,不是電視機上或者照片里的。
雖然兩個人身後老是跟著一輛腳踏車,一個硬朗中年的男人。
「小鬼,我跟你說啊,後面那王八蛋剛進組織的時候年紀比我打卻打不過我,哈哈哈哈……」打不過,甩不掉,楚風只能在心里戰勝他,很明顯,這是個很有效的辦法。中年男人跟了好一會兒之後,竟是識趣地慢慢拉開了距離。
「我要這個!」
「吃那麼多怎麼沒撐死你?」
「我還要這個!」
「靠,你當你是水牛啊?喝那麼多?」
「我要這個,最後一個,真的……」
「屁啊,多少次最後一個了,老子身上的錢已經沒了,那誰……對了,葉哥,說你呢,別離那麼遠,過來,借兄弟點錢。」
「多……多少?」
「有多少借多少。」
「哦……」
「我最後要這個!真的最後一次……」
「你妹啊!」
「我也沒錢了!」
當晚,兩個倒霉的人受到了上級領導的嚴厲批評,被口水炮轟了數個小時,而小男孩卻抱著今天買的一堆東西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這是他出生到現在睡得最香的一次。
……
「小鬼,這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一張皺巴巴的紙……楚雲飛?」
「哈哈,沒錯,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了,怎麼樣,這個名字不錯吧,這里面可是有出處的,那句詩叫什麼來著,富貴又為何,襁褓之中父母違,轉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很有詩意和內涵吧,是出自《紅樓夢》的哦,我今天上廁所的時候看到的,順手就給你記了下來,天意啊天意。」
「那個……你洗手了嗎?」
「額……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少年。」
「楚風!你還我《紅樓夢》!老娘和你拼了!」
「下次聊……來打老子啊!」
「楚雲飛,楚雲飛,楚雲飛……這是,我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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