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龍氣,並非修煉皇家武技就可以獲得,傳說在帝國皇宮內的某處存在皇家自上古傳承下來的龍血池,皇家的人每當覺醒體內真龍血脈的時候都會進入這個龍血池,將體內的血脈換成真正的龍之血脈。
而對于那些真心忠于皇家,且修煉皇家武學有成的僕人,皇家亦會折優賜予幾滴龍血,從而使得這些僕人的體內擁有一絲真龍之氣,從而可以將皇家傳承的真龍武學發揮出極強的威力。
這種被賜予龍血的皆是皇家人的貼身僕人,其余便是為皇家立下絕大功勞的大臣都不可能獲得這種賜予。
龍,本是世間最高貴的生物,在人間代表的則是九五之位,皇家卻是不會讓丁點龍血流落在外的。
實際上,這些被賜予龍血的僕人大多都是閹人,偶爾有些宮女被賜予也多是絕孕之後再被賜予的,這種賜予甚至公主都無資格獲得,因為公主畢竟還是會嫁出去的。
九公主並非當今陛下最為疼愛的女兒,所以,九公主身邊也唯有兩個被賜予龍血的護衛,現在竟是一同出現在這里。
蔡老頭冷笑著,那兩個宮女身影凌空僵硬住。
蔡老頭亦不殺這兩人,而是緩緩從兩人中間走過,潤諾的眼中顯出一絲猶豫,那兩宮女是九公主貼身宮女,他絕不想犧牲這兩人,只是,這一刻,蔡老頭的威勢卻又讓他明白,只要稍有猶豫怕是他的性命便在不可能保得住。
「何必吶,當真有那麼大的仇恨嗎。」
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帳篷外響起,潤諾後退的身影頓時停住,他的臉上浮現一絲欣喜的神色,而蔡老頭的身體則是猛然間一顫。
那凌空僵硬的兩個宮女豁然間從半空落地。
帳篷的一面裂開,如同被無形的刀劃開一般,一個女子站在帳篷外,這是一個看似年輕,卻又帶著無限滄桑的女子,她的臉頰依舊光潤,容顏亦是絕美,但是發絲卻已經灰白,眼神亦是帶著無比的蒼老。
這個女人站在帳篷外,靜靜的看著蔡老頭,眼中似乎轉過無數復雜的神色,最終卻只是微微的嘆息一聲。
「你看起來倒是快要比我還老了,我記得,你今年應當才六十多歲吧,應當是比我那可憐的女兒大兩歲吧,我說你這又何必,當年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怪你,便是我也不曾怪你,一切都是我那可憐女兒的命,卻絕對怪不得誰。」
這女子站在帳篷外,緩緩開口,她沒說一句話,蔡老頭的眼神便更加愧疚一些,到最後的時候蔡老頭已經忍不住將手上的酒葫蘆舉起。
酒水順著臉頰滑落,似乎尚伴隨著滾燙的熱淚,蔡老頭轉身,步伐踉蹌的離去,他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再看一眼那個女人。
潤諾的神色復雜的看著蔡老頭離去,他嘴巴微微張張,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有敢說。
「回京都吧,你娘很想你。」
待到蔡老頭離去,那女人的目光卻又看向潤諾,眼神中一片冰冷,卻似乎在和一塊石頭說話一般。
「嬸娘,我…………」
潤諾臉上露出一絲愧疚的紅色,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只是,話一出口他卻似乎突然間不會說話一般,只是蠕蠕著。
「那個孩子,或許本身就不該存在世上,他雖是我外孫,但是卻並非我女兒所生,而是硬生生用轉魂奪命之法轉化出來的生命,是為發動那輪回星盤準備的,所以,你也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自二十年前我就已經接受了這世上再無一個至親的事實。」
女子的聲音淡然,話語落下,人已經轉身,幾步之間亦是消失在天地之間。
「人生短短數十載,情仇愛恨各糾纏,臨到老來夢一場,是虛是幻何人知。」
遠遠的,女人淺吟低唱的聲音傳來,飄散在風中,說不出的淒涼和孤寂,潤諾一時間听的似乎呆住,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眼中竟微微出現一絲濕潤。
「京都,九兒,你還好嗎。」
潤諾目光看向京都的方向,眼前似乎浮現一個雀躍的女子,那般頑皮,卻又那般可愛,他的嘴角忍不住浮現一絲笑容。
「席鳳月,向全部的軍團傳令,明日天明便給我進攻,全殲所有進入帝國境內的幽魂,三天後,我們回京都。」
眼中,一切消失,潤諾朝著帳篷外開口吼道,話語未落,席鳳月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內,對著他抱拳行禮,然後飛速退下。
黑暗,無止盡的黑暗,洛北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只知道,四周僅是漫無邊際的黑暗,系統的第三層竟似乎只有無止盡的黑暗一般。
他的身體微微動彈一下,只覺得渾身都說不出的難受,絕望,無助的絕望,無止盡的絕望如同潮水一般淹沒而來。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多久,久到洛北感覺自己的神經似乎已經崩潰,感覺到他似乎快要狂暴,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熟悉的聲音,之前听過的聲音。
「吾徒,汝可知道,汝已死,汝,可甘心,出賣,背叛,死亡,絕望,永恆的黑暗和無助,汝,可甘心永遠這樣。」
那低沉的聲音繼續響起,洛北驟然听到聲音,就想回話,但是卻突然發現自己竟是連話都說不出。
「無止盡的絕望,無止盡的無助,吾徒,打破這天吧,讓所有讓你絕望的人感覺到你的絕望,讓所有讓你無助的人感覺到你的無助吧。」
那聲音繼續響起,洛北的腦海內似乎再次冒出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一招,那破開天空的一招。
裂宇之玄。
淡淡的明悟突然間浮現,他所學的裂宇之玄實際上一直不完全,他的力量還不足以學全這一招。
那個自稱為師傅的家伙似乎將這招拆開來,然後,一部分,一部分的教導他。
這招很強,他很需要,他需要強大的力量,否則如何能夠讓潤諾後悔。
洛北的心中燃燒起火焰,耳邊,那聲音依舊低沉。
「吾徒,汝,欲殺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