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熱鬧的清晨,而狄晨國邵府的大廳中卻顯得分外安靜。
邵府大廳中的首位上坐著邵家的族長,邵炳鴻,邵炳鴻的下位坐著他的夫人,邵冷氏。而坐在左側的邵氏分支的小姐,邵玲玲。而坐在右側的便是初曦初夢了。
「玲玲,你給我住口。」邵炳鴻將手中茶杯砸到桌上,杯中的茶水飛濺,令下面的人頓感壓力。
「邵老爺,這邵姑娘的話,我們不知是該當真還是不該當真呢。」初曦端著茶杯,手指在杯沿摩挲,嘴角的笑意似有似無,話是對著邵老爺說的,但眼中的寒光卻是沖著邵玲玲。
「這,初曦,玲玲只是戲言,還請初曦姑娘見諒。」邵冷氏,冷映雪開口道。
「邵夫人,若是我們兩家結為姻親,我該稱之您為邵姑姑,這婚約是當初您和我符姨為我妹妹初夢訂下,現如今邵姑娘的意思是想毀了這婚約。這是將我廖家置于何地。」初曦的聲音冷然了幾分,初夢坐在一旁,看著好戲,渾然不覺這件事的主角就是她自己。
「初曦當然應該叫姑姑,這婚約之事豈是兒戲。」邵炳鴻開口道。
「可是,姨夫……」玲玲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邵炳鴻一個眼神瞪了回去,眼中流露出極為不甘的神色。
「那便依邵姑父所言。」初曦笑道。
「初曦與初夢也是第一次來邵府吧,不如就在府中用過午飯吧,讓下人們去把你們的行李拿過來吧。」邵夫人說道,「兩個女子住在客棧中也不安全。」
「謝過邵姑姑,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初曦拉著初夢起身拜謝。
「恩恩,初曦,初夢,我讓墨菊帶你們去府中的後花園逛逛吧。」
「謝過姑姑,一切听從姑姑的安排。」
邵府的花園中,笛聲悠揚。
「墨菊姑娘,不知這笛聲是何人吹奏?竟如此美妙。」初曦被這笛聲吸引,向身後的墨菊詢問道。
「回初曦小姐的話,這笛聲是少爺的好友安少爺吹奏。」墨菊恭敬地回答道,「少爺和安少爺現在應該在水零亭中,小姐要過去嗎?」
「這……」初曦沉思了一會兒,還未等她開口,初夢便搶先回答,「那就麻煩你了,墨菊姑娘,請帶我們去吧。」
「小夢。」初曦有些無奈。
「姐姐,走吧。」初夢直接將初曦拉走。
繞過層疊的花叢,一座亭子出現在三人的眼前,湖水平靜地未起一絲波瀾。
「少爺,安少爺。」墨菊向亭中那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請了個安。原來背對著他們的兩個男子緩緩轉過身。
安韶天身著白色長衫,腰間佩戴著一塊做工精致的玉佩,半倚于橫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飄然灑月兌,手指如玉,輕執一根玉笛。而坐在凳子上的品茶的邵玨,一身紫色衣袍,單手拄著腦袋,神色滿是桀驁。
「廖家的人。」邵玨放下茶杯,「墨菊,你怎的帶著外人來我的水零亭,你不知我不喜外人來我的水零亭嗎。」
「回少爺的話,初夢小姐是您的未婚妻。」
「喂喂,那個紫衣服的家伙,是我姐姐覺得這笛聲不錯,才賞臉來你這破亭子逛逛,不然,我們才不稀罕進來呢,切。」初夢沉不住氣,馬上還嘴道。
「夢兒,不可無禮。」初曦佯裝在斥責,但語氣中的寵溺之意盡顯。
「你……」邵玨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安韶天制止了。
安韶天出了亭子,走到初曦面前,「姑娘覺得我的笛聲如何。」
初曦抬眼與韶天直視,「公子的笛聲,優雅婉轉,余音繞梁,讓初曦佩服,不過……」
「不過什麼,姑娘但說無妨。」初曦欲言又止,安韶天笑道。
「恩,聲聲欲碎,聲聲欲墜,聲聲淚涌。」
「念故人,卻不知其所在。」安韶天听後,嗤嗤地笑了。
「少爺,安少爺,初夢小姐,初曦小姐,午飯已經備下,老爺讓我來請你們去前廳用飯。」
「明白了,下去吧。」邵玨揮了揮手。
「是。」
初夢和邵玨走在前面,安韶天突然湊到初曦耳邊用他們倆才能听得到的聲音說道,「不知姑娘可認識我的故人,聞人寂語否。」說罷,便自顧向前走去。
是夜,初夢來到紫竹軒的另一個房間,初曦的房間。
「姐,我好像睡不著。」
「呵呵,進來吧。」初曦笑了笑,拉開被窩的一角,初夢立馬躺進去,「怎麼還跟小的時候一樣。」
「姐,那個安韶天今天上午跟你說了什麼啊,你吃過午飯後神情一直很恍然。」
初曦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輕聲道,「沒什麼,睡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