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紅顏似流年 第七章︰庶又如何

作者 ︰ 木一兮せ

翌日。

風,那麼輕柔,輕輕吹拂著,使得樹葉「沙沙」作響。陽光,並不灼人,懶懶散散的照耀著,暖暖地灑下一片金色。池塘里,波光粼粼,仿佛被陽光給予了生命,魚兒也在水草搖曳的伴隨下追趕嬉戲……

一切皆是那麼美好,若是一直這麼住下去也不失為一種佳選。袁錦蓮坐在池塘邊,一邊掰著手里的饅頭喂魚,一邊思考著以後的生活。不過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到底少了些什麼呢,她糾結著,雖說現在生活平平淡淡的不缺衣少食……平平淡淡?對,是平淡,太過平淡而又不甘于平淡的袁錦蓮覺得生活少了些刺激呢,前世打工休息的時候也有看過穿越類的小說,自然也很向往那種帥青樓花魁啊,江湖知己啊,女中諸葛啊什麼的……可是,作為朝堂那麼重要的大臣的女兒,那種瀟灑的江湖恩怨情仇怎麼著也輪不到她袁家二小姐吧?除非袁家腐朽落敗了……呸,在想什麼呢,真不吉利。她搖了搖小腦袋,嘆了口氣。

二夫人柳氏在吟曇的攙扶下徐徐走來,慈祥的笑道︰「我們整日無憂無慮的蓮兒怎麼突然唉聲嘆氣了?」

「娘親,蓮兒只是覺得整日無所事事不由得感嘆而已嘛。」袁錦蓮笑嘻嘻地扶著柳氏也坐了下來。

柳氏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溫柔地撫了撫她的秀發,憐惜道︰「有的時候平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袁錦蓮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撒嬌似的伏靠在柳氏的腿上,非常享受地聞著娘親的味道,這種感覺,真好……不禁暗嘆︰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不就是前世日期夜盼的生活嗎?高薪爸爸,溫柔媽媽,優越家境,這可都是前世未曾有的幸福啊!

「等你再長大些,就找個好人家把你許了吧。」柳氏虛弱的用手帕輕輕捂住嘴忍不住的咳了咳。

柳氏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整日都需熬些湯藥補著。這點袁錦蓮也是知道的,但前世便是缺乏家庭溫暖的自己,不由得鼻子一酸,險些哭了出來︰「蓮兒舍不得娘親!」

「呵呵,娘又何嘗不是舍不得蓮兒呢,娘的身子娘自己也清楚,怕是都熬不到你出嫁那天……」柳氏淡淡的笑著,仿佛把一切看透了一般。

她突然覺得這里的思想離自己好遙遠。在現代,哪怕癌癥晚期的病人都必定會拼盡一切金錢與力量來挽回自己的生命,而在這里,好似認為人死是很正常的事情……是因為醫學不發達嗎?還是這里的人思想境界都太過于高深了,連生與死都覺得無所謂?

「娘親……」袁錦蓮哽咽道︰「娘親不能死,蓮兒舍不得你。」

柳氏欣慰一笑,寵溺地撫模著袁錦蓮的臉頰,道︰「呵呵,是娘不對,娘本就不該在你面前提起此等事。」

袁錦蓮這才安靜下來,但心里還是有些別扭,便辭去柳氏先行回屋了。

頌梅苑側屋。

「小姐啊,你說你昨兒出去也就算了,可怎麼今兒個還要出去啊……」如脂想到自家小姐昨天答應今天又要出去,小眼神就充滿了幽怨。

如胭也抱怨道︰「是啊,小姐。你這次出去不會真要赴那個什麼醉仙居吧?」

袁錦蓮現在盤著小腿坐著,手撐著腦袋,好似深思熟慮地在思考什麼。她突然問道︰「你們說,若是他們發現我是女子會不會不和我玩了?」

「哪兒能啊,沒準兒巴結小姐還來不及呢,小姐長得那麼傾國傾城,是個男子看了就會動心的。」如脂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不吹牛,這袁錦蓮的身子長得確實不錯,皮膚不知比前世好個多少倍,那晶瑩透亮的小肌膚讓袁錦蓮自己照了鏡子都想咬一口捏一把的,更何況還有那烏黑狡黠的大眼楮,粉嘟嘟的嬌俏小嘴唇,小巧的小鼻梁……

這時,門外有人嗤笑了一聲。

「是誰在外面?」如胭警惕地問道。

只見袁錦鵑緩緩的走了進來,一臉鄙夷地打量著袁錦蓮,道︰「不過是個低等下作的庶出,即便再美有何用?」原本還有些姿色的她,由于眉毛都擰在一起,所以顯得十分失態。

袁錦蓮則笑而不語。

「哼。下作的東西,和你娘一樣。」袁錦鵑一想到柳氏那賤妾霸佔著爹爹,害的自己的娘親楊氏獨守空房還常遷怒于自己便更為氣惱,罵道︰「都是勾人的騷蹄子。」

袁錦蓮本是不顧那種無知的小言小語的人,之前便一直笑而不語,本想息事寧人。哪知袁錦鵑這廝毫不領情也就算了,竟咄咄逼人甚至還侮辱她娘親,那這件事就不能這麼簡單的算了。

「呵,看似說的好像我娘搶走爹爹的寵愛,說白了其實就是你娘已經人老珠黃、毫無風情。」袁錦蓮眼楮微微一眯,說出的話帶著挑釁的味道。庶出又如何?她有爹疼有娘愛,應該是作為嫡出的她該羞恥才對吧!

「你……你說什麼?」袁錦鵑不可置信的盯著袁錦蓮,仿佛她在說什麼離奇的事情。

袁錦蓮又淡然笑道︰「我說什麼你听得很明白。再者說,庶出又如何?子非魚焉知魚不樂也。如胭如脂,送客,這里不歡迎老女人。」于是小手霸氣一揮。

袁錦鵑氣的臉忽白忽綠,好似要說些什麼,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得惡狠狠的咬牙切齒帶著如葉如花扭頭走人,樣子頗有點好笑。

袁錦鵑前腳剛走,不一會兒,袁蕭竹後腳就踏進來了。可能正好于氣急敗壞走了的袁錦鵑擦肩而過吧,所以袁蕭竹挑了挑眉看向袁錦蓮,問道︰「鵑兒這丫頭又怎麼了?」

只見剛剛還霸氣側漏的她現在泫然若泣,淚眼朦朧地抬頭望向袁蕭竹,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袁蕭竹嚇了一跳,趕緊撲過來模模她頭,道︰「蓮兒你別哭,怎麼了,跟哥哥說誰欺負你了?」

袁蕭竹從小便很喜歡袁錦蓮,覺得她很是討喜,對她的寵愛甚至勝過與他的親妹妹袁錦鵑。

「姐姐不喜歡蓮兒,說蓮兒是下作的庶出,還說蓮兒和蓮兒娘親一樣是勾人的騷蹄子……」說罷,竟還可憐兮兮地揉了揉眼楮,抹了抹眼淚,很是委屈的樣子。其實袁錦蓮說的都是實話好不好,她只不過是自動忽略了一段自己的惡言而已嘛!話說,她真的非常非常不爽袁錦鵑一罵便罵一窩的自以為是的行為。

「豈有此理。」難怪剛剛鵑兒臉色不好的走了,原來是剛罵完人,不過她罵了人她不爽個什麼啊,沒想到袁蕭竹也十分生氣,「走,我們找爹爹評理去。」說完,便拉著袁錦蓮的小手硬把她拽下床踏出房門。

袁錦蓮有點詫異,因為她真的沒想到袁蕭竹會如此激動,再說他找爹爹評理必定會驚動大夫人,這若是一驚動大夫人,對袁錦蓮自己頂多是恨上加恨罷了,可袁蕭竹是她親兒子,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程度也……幅度太大了吧!

想到這里,袁錦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攔著袁蕭竹,道︰「哥哥啊,算了吧,這若是被大夫人知道你幫我,只怕你又要抄書了呢。」

哪知袁蕭竹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于是更為亢奮地……連拉帶拖去找袁老爺子。沒錯,的確是亢奮……

「哥!哥啊!忘了正事兒呢!」袁錦蓮靈機一動,突然道,「哥哥,你借我套你的衣服唄。」

袁蕭竹的思想終于被轉移了目標,疑惑道︰「你一個姑娘家,要男人的衣服做什麼?」

袁錦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指繞著自己的頭發,道︰「今兒個要出去和朋友一聚,女裝怕是不方便……」

「得得,小淘氣,就知道玩。」袁蕭竹無奈地一揮手,道︰「回頭讓如胭如脂去我房隨便拿一套便是。」

「嘿嘿,謝謝哥哥!」有哥哥疼的感覺真好!哼,庶出又如何。

袁蕭竹剛走了幾步便尋思了過來,想著這與朋友出去玩穿女裝有何不妥?莫不是……要去煙花之地?!

殊不知曾經去過一次的袁錦蓮這次雖是不去,可難保以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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