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紅顏似流年 第九章︰夜不歸宿

作者 ︰ 木一兮せ

二樓的這間包間沒有袁錦蓮想象中的那麼華麗,但卻十分簡樸精良,四面擺著繡著紅梅的精致屏風,廂房的中間擺著一個竹子編的小矮桌,小矮桌的四邊並沒有放椅子或者凳子,取而代之的是四只繡工精良的坐墊,袁錦蓮剛進來的時候乍一看,頗感有種日本茶道的風情。

公孫逍遙看著袁錦蓮東張西望的樣子,不由得輕笑,道︰「烏龍賢弟是第一次來醉仙居吧,這里的燒酒和黑包白簡直就是一絕。」說罷,便叫了店小二隨意點了幾個招牌小酒菜。

袁錦蓮看著公孫二人對醉仙居甚是熟悉的樣子,便疑惑的盯著公孫逍遙開口問道︰「逍遙哥哥常來這里嗎?」

「哼,那當然了。」公孫逍逸突然插進話來,「還有,小子你能不能喝酒啊?」

袁錦蓮看著他挑釁的眼神,心一橫,嘴硬道︰「喝……喝酒有什麼不能的!」

公孫逍遙無奈地模了模她頭,道︰「烏龍賢弟還小,就喝點甜米酒吧。」

袁錦蓮回他感激一笑。

「來咯~燙酒兩壺,甜米酒一碗,醉清魚、醉鮮蝦、黑包白各一盤兒,菜上齊咯,客官慢用哈。」店小二一臉熱情的憨笑著,一盤盤地把小菜擺上了小矮桌,便下去了。

公孫逍遙端起一只精致的小玉碗,笑吟吟對袁錦蓮道︰「烏龍賢弟你嘗嘗,這甜米酒香甜至極,且不醉人。」

袁錦蓮端起那只碗看了看,一股子淡淡的甜酒香味兒,上面還飄了些小小的糯米粒。咦,這不就是酒釀嘛,只是沒有小圓子而已。于是抿了一小口,味兒香甜,可口且不膩。不禁乍舌,滿足而嘆道︰「真甜,好好喝!」

公孫逍遙與公孫逍逸二人則拿各著琉璃一般剔透的淺口小碗,慢慢細品著。公孫逍逸听到袁錦蓮滿足的感嘆,嘴角微微抽搐,道︰「別像沒見過世面似的。」

袁錦蓮小白眼一翻,沒理公孫逍逸,捧著小碗兒咕咚咕咚地大口喝完了,小手一抹嘴兒︰「啊,爽啊。」

「公子你悠著點兒,這再怎麼說也是酒啊,你若是醉了可如何是好……」如脂在一旁弱弱地發言。

袁錦蓮小手不耐煩一揮,嘟著小嘴幽怨地呢喃︰「多嘴,就會掃我興。」

「可是小姐啊,這都快戌時了,老爺規定戌時必須回府呢。」如胭也為難地小聲叮囑著。

袁錦蓮腦子一轉,對喔,答應了哥哥戌時要回府的,怎麼辦啊!那不如……袁錦蓮悄悄附在如胭耳邊,道︰「要不你們先回府幫我應付吧,如胭你機靈,你穿上次我在爹爹壽宴有面紗的那套先唬住他們,等我悄悄從後門回去再接替你……」

「小姐這可使不得,若是被老爺發現了……」如胭連忙制止。

袁錦蓮一臉委屈樣兒,癟了癟著嘴,道︰「難道如胭姐姐你想眼睜睜看著爹爹罵我嗎……」

如胭看了看如脂,為難地點了點頭。如脂不解地看著她們,如胭卻用口型對她說一會兒再告訴她,于是無奈地拉著如脂走了。

袁錦蓮得意地笑了。

「烏龍賢弟,何事笑得如此開心?」公孫逍遙望著離去的兩個「書童」的背影,不解的問。

袁錦蓮卻神秘一笑,道︰「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哦呵呵。」

公孫逍遙淺淺一笑,揉了揉她頭,道︰「就你鬼點子多。」

「咳咳!」公孫逍逸黑著臉輕咳了一下。唉,真可憐呢,用這麼幼稚的方法引起人注意,袁錦蓮暗想。

「烏龍賢弟,你嘗嘗這道菜,這是醉仙居的招牌黑包白。」公孫逍遙用筷子夾了一塊……壽司?!沒錯,絕對是壽司!袁錦蓮揉了揉自己眼楮,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雖然制作不比現代精細,里面包著的只有小小的魚肉和黑黑的醬汁,但是的確是壽司沒錯……古代怎麼會有這種食物?!

袁錦蓮「啊嗚」一口,將半大不小的壽司吞入口中,嚼吧嚼吧……那個醬汁還酸酸甜甜的,堪比番茄醬,袁錦蓮甚是驚奇,問道︰「這酸酸甜甜的作料是何物?」

「笨蛋,還算你識貨,是這家的招牌甜醋。」公孫逍逸隨手將一塊黑包白塞進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著。

袁錦蓮對這個東陵國越來越好奇,竟然還有著日本的食物,太神奇了。而她的視線又被眼前飄著清香的蒸魚所吸引,好奇地夾起一塊塞入自己嘴里,這魚沒有熟透似是故意做成半熟,口感很女敕,初入口清香,後味兒還有些淡淡酒味兒,不禁感嘆︰「真好吃!」

公孫逍遙看著袁錦蓮那滿足的小樣兒好笑道︰「這是醉清魚。來,嘗嘗這道醉鮮蝦。」說罷便拿筷子夾了一塊做法大致相同的蝦伸到袁錦蓮面前打算喂她。

袁錦蓮大喜,帥哥喂蝦,要不要這麼爽!于是毫不猶豫就著公孫逍遙的筷子「啊嗚」一聲吃了這個蝦仁,吧唧吧唧地嚼著,滿足道︰「好好吃喔!」還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只見公孫逍逸的眼神越來越犀利。袁錦蓮暗自咂舌,若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恐怕現在自己只剩骨灰沫了。

「臭小子,吃什麼吃,有本事喝酒!」公孫逍逸說罷,便端起淺口小碗一飲而盡,對袁錦蓮挑了挑眉,好似在質問︰你行嗎?

袁錦蓮最看不慣公孫逍逸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一氣之下搶過身邊公孫逍遙的酒碗不由分說一飲而盡,由于喝得過猛還被嗆到,一陣猛咳……

公孫逍遙好笑的幫她順順背,無奈道︰「不會喝酒就不要勉強自己。小逸你也是,怎麼老欺負他?」

公孫逍逸冷哼了一聲,不語。

「逍……逍遙哥哥……」一直低著頭猛咳的袁錦蓮突然開口。

「嗯?」公孫逍遙以為她還在不舒服,繼續幫她順背。就連一旁的公孫逍逸也皺起眉頭,緊張地盯著她,因為他也是不想她出什麼事的。

這時袁錦蓮突然揚起頭,紅彤彤的臉上洋溢著大大的嬌憨笑容,道︰「我……我還要喝……」

公孫逍逸一哆嗦,她這就醉了?

公孫逍遙也頗感詫異,忍俊不禁。

「我還要喝……我還要喝嘛!」

「呵呵,賢弟你醉了。」

「哪有……我可是千杯……嗝……千杯不倒呢!」

「喂,笨小子你可別醉啊,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啊!」

「哼……」

「喂,就算你說了我也絕對不會背你回家的啊!」

「哼……臭小子……」

「……」

「唔……啊哈哈……知……知錯了吧……」

「……」

「啊……嗚嗚……娘親我舍不得你……」

「……」

「哼……老……老女人……我……我才不怕你呢……」

「……」

「嘻嘻……哥哥……哥哥最好了……」

「……」

袁錦蓮漸漸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中只記得自己倚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就這樣睡了過去……

「喂……」模模糊糊中听不清,聲音欲言又止,好像是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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